“大成哥,三天後俺們便以演習爲名調動部隊進攻臨河沿,由你全權指揮。俺在這邊拖住花屋這個糊塗蛋,免得他礙事!”賀大信捏着家裏的電報,布置行動。“到時候俺二哥會親自率領兩個支隊從鎮子南面動手,你這邊帶兩個團從北面殺進去,咱的兵力起碼是徐家的三倍,應該有把握得手!”
“太好了!老二打仗是把好手,這次應該錯不了了!”賀大成聞言也是精神大振,賀家這幾個弟兄裏面,最能打的就是老二賀大義了。這家夥帶兵足足十五年,爲賀家如今的局面立下了汗馬功勞。隻是這個老二一直反對家裏投靠日本人。然而這次爲了老賀家的根本祖地,也隻能和小五聯手合作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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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花屋大隊長準時應邀參加了老賀家皇協軍組織的演習。演習開始的時間是上午十點。等賀大信、花屋名下等大人物坐下後,一隊隊的士兵魚貫開拔出去,隐入了山坡、樹齡裏去了。除去一個團的的兵員留下糊弄花屋太君,其餘的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被調動了出去:騾馬拉着大車,車上擺放着大小炮架、炮彈和糧食物資,一路殺氣騰騰地質樸臨河沿鎮子北面。
“喲西!賀桑這次演習準備的很充分嘛!連大炮都拉出去了,怎麽,這是要演習野外攻防作戰嗎?”花屋名下微微詫異地問道,盡管他對賀大信的蠢蠢欲動還是有些預判的,但這話終究不好當面問出來。看得出來,這次的演習規模還是可以的,幾乎所有的武器包括步兵炮都用上了!
這樣,拖延了一段時間後,等到演習打響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了。觀禮台上看着賀家的士兵們,分班組練習進攻和守衛山頭的戰鬥,其實所有的人都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命令一團二團,要打的耐心點,多動動腦子,畢竟三團隻有一個團,别他娘的盡玩死打硬拼的打法,死傷太多,即便是拿下了陣地,也判他們輸!”賀大信當着花屋太君的面吩咐主持演習的趙參謀長道,放下望遠鏡,他拉着花屋名下道:“花屋太君,您一定看的瞌睡了吧?鄉下把戲,實在是有礙觀瞻!走走走,俺們吃飯去。餓着肚子看這勞什子的演習,不值當!”
“很好,很好。賀桑,你的部隊再打磨打磨會是一支強軍的。”好不容易聽翻譯官通譯了這文乎乎的言辭,盡管覺得演習水平一般,但花屋太君倒是恭維了一番。他倒也實誠地拍了拍肚皮:“肚子确實是餓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老趙,你辛苦一下,一切按計劃進行!”賀大信對着參謀長趙宜山擠擠眼睛,拉着花屋一行走了。
午餐準備的很是豐盛,天上飛的、地下走的、水裏遊的,統統上了席面。一通大快朵頤之後,賀大信有意地安排手下跟日軍客人拼酒。而且,這家夥還讓找來了五六個粉頭娼妓,陪着日本人左一杯右一杯的灌個不停,直到把這些所謂的太君喝到人事不省!
“咋樣啦?打響了嗎?”安頓了日本人一行,沒怎麽多喝的賀大信匆匆來到了作戰室,焦急地問道。他問的自然是臨河沿那邊的情況,至于什麽狗屁演習,那就是糊弄日本人的,下午還不是草草收兵了事!
“打響了,二爺的特别分隊都攻進了鎮子裏了,說占了三四棟屋子呢!”參謀指着地圖上的圖标彙報道。
“太好了!這麽快就打進去了!真是厲害啊!”賀大信接過茶杯,興緻勃勃地看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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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大義領兵打仗确實有些門道。早在三四天前,他就安排了便衣化妝進鎮,摸清了鎮子裏的諸多情報。什麽兵力配置、火力分布、哨卡工事等等,早早了解了一遍。而且,爲了作戰的突然性,他還聯絡了賀家的老本家,陸續分批派進了人手潛伏,随時準備配合正面進攻,搞一記黑虎掏心,打掉老徐家的指揮機關。
發起進攻的時間是約定好的正午12點,正是老徐家官兵吃午餐的時間,正好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轟轟轟轟——”密集的打擊來的十分突然,幾乎就是掐着老徐家官兵的飯點開始的。此刻早一點的士兵最多也就扒拉了三兩口,更多的士兵還拿着空缸子呢,這就打上了。沒辦法,隻能氣哼哼的餓着肚子罵罵咧咧的回去迎戰!
熾熱的炮彈落在簡易的營房裏,直接将木栅欄炸的片片連根翻起,還很快就燃起了大火。營地裏亂成一片,到處是四處亂竄的士兵。當官的揮舞着手槍扯着脖子嘶吼,妄圖能組織起來士兵,頂住敵人的進攻。
這等機會賀大義是絕不可能放開的。幾乎不等炮擊停下,他就命令手下的三個團從三個方向發起猛攻,完全是一副決死一戰,要把老徐家的這個團消滅在鎮子外的架勢。
三打一的兵力比,守軍又沒有堅實可靠的工事可以堅守,所以南面這一戰隻不過短短的半個多小時,就形成了奔潰。冒着陣陣的炮彈攔截,守軍官兵屁滾尿流地往鎮子裏撤。許多的士兵手裏甚至都沒了槍支,反倒是拎着個飯缸子跑的飛快!
“啪啪——!都她娘的給老子停下!馬上進入陣地,占據地堡和炮樓子,立即還擊!”大嘴魚也真是急眼了,親自帶着他的警衛營擔綱上了軍法隊,黑洞洞的槍口對着亂糟糟退回來的士兵,就立殺了兩個倒黴鬼!也難怪,這兩個家夥不僅丢了武器,還緊緊抱着他們的飯缸子,一把一把吞咽這飯食,完全不管身後軍官們的呼喊命令。
虧得八路軍早早地修建了城南的炮樓子系列工事,這才讓倉皇退回的士兵們站住了腳跟,一下子就打退了潮水一般沖過來的賀家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