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改前非?你殺了人跟他說一聲抱歉,他就能爬起來過活啊?”謝大柱反問他一句道,揮了揮手:“把受害的姐妹給帶上來!”
“啊——,老肥豬,你個惡鬼,你還俺清白!俺那可憐的娃娃呀,活生生被丢在雪地裏凍死了呀!嗚嗚嗚,嗚嗚嗚——”帶上來的女子一見到這個禍害她家人的家夥,頓時就爆發了,上來就是又撕又罵,哭的昏天黑地。
“呀,呀呀——,俺......俺不要見她!俺好害怕!求求你,讓俺走,讓俺走呀!”緊跟着的小姑娘,身形都還沒有長開,比不得發瘋的婦女,她見到這個僞軍團長,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吓的縮在牆角簌簌發抖!
“鼈孫的,看着人模狗樣的,恁家裏就沒有妻女姐妹?!”謝大柱看了眼臉色發白的胖子,上前一腳将他踹到,吩咐道:“拖出去,斃了!”就憑這家夥的兩個惡行,就是死有餘辜了。謝大柱壓根都不給他辯解的機會!
......
法場上,一排排被捆綁的僞軍面無人色,周邊圍觀的老鄉們,不停地用石子、泥塊砸着他們。這幫吆五喝六、兇神惡鬼的家夥也有今天,真真讓大夥兒覺着大塊人心!
“鄉親們,老少爺們們,俺們是八路軍中王縱隊的。聽到你們在此遭難了,俺們心裏不好受啊!俺們來遲了,對不住你們啊!”陳龍拿着洋鐵皮喇叭,高聲喊着,團團對四方圍觀的鄉親們鞠躬緻歉。“鄉親們,善惡有報,是天理公道。今天,俺們八路軍爲你們報仇來了!有什麽冤屈,俺們都會替你們申;有什麽仇怨,今天就爲你們報了!大家好好看看啊,眼前的這幫混蛋,投身僞軍,就是不忠不孝的漢奸;禍害鄉親,就是不仁不義的畜生!你們說,俺們該怎麽處置他們?”
“殺了他們!”
“砍死他們!”
“全活埋了!”
“活剮了才解恨!”
“放火燒死他們——,給俺們的親人報仇哇!”
......
一時間,喊打喊殺的處置方式一個比一個嚴厲,可見這幫混蛋把這些難民禍害的多麽嚴重吧,那絕對是刻骨銘心,不死不休的仇恨啊!
“執行吧!俺們必須要還鄉親們一個公道!”陳龍倒是沒想到老百姓的怨恨是如此的強烈,但這事必須是由部隊來執行,不能任由老百姓弄得不堪。
苟活下來的僞軍一共六百四十多人,經過審訊和公開辨認,完全無辜的隻有寥寥的十七個人,是基本沒有作惡沾血的。對于這十七個家夥,給予一番教育後開釋。其餘人等,全部判決死刑,立即槍決!
這是一次駭人聽聞的鎮壓行動,一次性集中槍斃六百多作惡的僞軍,實在是大大的震懾了四方。消息傳出,不僅在僞軍隊伍裏形成了一次開小差的高潮,也吓的周圍的僞軍們再也不敢肆意欺壓老百姓了!
“八路同志,俺們的孩子們(男人)都叫狗賊們抓走了,能不能求求你們幫着解救回來啊?”這邊剛剛處理了抓獲的僞軍,那邊更多的人家都生出了希望,一批批的老人、婦女都絡繹不絕地前來哀求,懇請八路同志解救他們的孩子、家人。
“老鄉們,俺們的大部隊已經追擊過去了,相信他們很快就能幫你們救出親人的!”陳龍命令政工幹部們排出了百十個桌案接待老鄉們,詳細登記他們被抓走的親人和家庭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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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的山邊古驿道上,一支逶迤的松散隊伍踟蹰着緩緩蠕動,前邊望不到頭,後邊看不到尾。春寒料峭的山風吹動着行人們凍的皲裂的臉頰,破衣爛衫的一個個縮脖攏手,艱難移動。盡管他們都沒有被束縛手腳,但這幾天被兇神惡煞的押解僞軍槍殺的幾百具屍體,還是實實在在的吓住了他們,人人臉上晦暗着,低頭慢慢蹒跚而行。
“他娘的,面馍馍都吃到狗肚子裏去了啊?沒精打采的死了爹娘啦!”騎着馬的僞軍軍官不時喝罵道,看到不順眼的上去就是唰唰兩馬鞭!“都給老子加快腳步,五天走七十裏,他娘的都不如裹了小腳的老太婆呢!”
不準停頓、不準說話、不準亂跑、不準停頓......一連串的懲戒命令,足足讓這些漢子吃夠了苦頭,以至于他們都挨打挨麻木了,一個個無悲無喜無表情地就知道慢慢一步步機械邁動着。
慢慢走,走慢點吧!多走一步,就離家遠了一步;多走一分,就跟親人遠了一分啊!所以,哪怕是面對着馬鞭、槍托的威脅,這些沉默的漢子們依舊是小跨慢步,盡量拖延着行動的速度。
“他娘的,命令都歇了吧!俺們就在這山坳裏吃午飯。告訴各連排都加點小心,看好了不能再出現逃跑了!”帶隊的團長倒是會選地方,這麽一個狹長的小山凹,隻要再兩邊高地上設置上哨兵,就根本不怕會有人逃跑。跑的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吧!
午飯是一人兩個凍的幹硬的雜面馍,水就是山泉冷水,一天兩頓,隻能保證這些家夥不被餓死再路上。相比較啃着白面饅頭,喝着熱湯的僞軍們,這些被抓丁的漢子,隻有羨慕的份兒。
“他娘的,别都跟死了老子娘一樣的晦氣了,加入俺們隊伍上,瞧見沒,白面饅頭小米粥,管飽!初一十五還加餐賞頓肉。”僞軍官長們顯擺地誘惑着壯丁們,“你們進了皇協軍,那可是你們的造化,别他娘哭喪着個臉了,都給老子笑笑呀,好日子在等着你們哩!”
......
沉默,死一般難堪的沉默!你就是說破大天去,漢子們也沒有一絲動容——畢竟是被抓了丁了,四面都是黑洞洞的槍口瞄着的,任誰也沒有開心的理由啊!再者,家裏現在還不知道被這些傷天害理的家夥們禍害成什麽樣子呢,誰他娘的不擔心家裏的親人啊!
皇協軍?不就是僞軍二鬼子麽!俺呸——,跟着小鬼子禍害咱中國老百姓,算的哪門子軍人!人人心裏都由一杆秤。誰對老百姓好,誰是壞了良心的白眼狼,人們心裏都明鏡似的清楚。
中國兵(國.軍)啊,八爺(八路軍)啊,你們都在哪兒呢?求求老天爺,趕緊派他們收拾了這幫不是人的狗漢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