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隊被早早撒了出去,爲部隊打探敵軍的動向,從而爲部隊行動制定出合理的方案。他們擔任偵查尖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業務熟悉的很!
很快調查就有了結果:李端章部本來就是被調到垣曲縣城,協助225聯隊進攻中王山根據地的。奈何沒想到225聯隊竟然被關門打狗,打的幾乎全軍覆沒,而李端章部受命攻擊栗關,也被八路軍老三團給揍了個鼻青臉腫,還被松本進旅團長好一頓訓斥。但沒有日本人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撤走,所以就一直窩在垣曲城郊聽候命令。
好在他很快搭上了日軍37師團長長野祐一郎中将,不惜派出最得力的手下協助其227聯隊運送辎重。哪知道這家夥遇到了中王縱隊就黴運不斷——不僅丢失了押運的辎重,還丢失了自己最厲害的一個團。他最器重的團長——曹慶那個采花賊坑了他,直接帶着殘餘落草做了賊寇,甚至連個回信都沒有給他。一直到後來,随着日本人尋找到了37師團辎重大隊的亂葬坑,他才知道自己就不明不白的損失了一個團!
這麽七零八落的損失下來,李端章這個支隊的僞軍,其實隻剩下了不到三千人。其一路糟糕的表現,甚至讓松本旅團都不願再重用他。好在絕處逢生,37師團要東調正缺人手,所以長野祐一郎中将一開口,松本進就将李端章丢給了他。
日軍37師團的指定集結地是新鄉一帶,正好路過李端章的老家沁陽,所以思鄉心切的李端章支隊早早就收拾了家當跟随撤離。但撤離之前,李部官兵覺得異鄉外土的,完全可以搶掠一把離開。于是就有了他們一路上搶掠抓丁的惡行。偏巧此時有大量的困龍峪災民流落到了落馬坡,被嚴重缺兵的李部偵探到了,所以,李部幾乎集中了全部三個團包圍抓丁、拉夫,順帶着搶劫财物。
“李部一部分已經押着大量的民夫離開了落馬坡,留下的第三團帶着搶掠的财物還留在落馬坡。但從他們收集騾馬,打造大車的舉動上,應該很快就會走人。”盧克申親自帶着彙總的情報趕到了野豬林鎮,見到了親自指揮的陳龍彙報到,“俺們三個分隊,老邱帶着一二兩個分隊綴上了敵人的前方部隊,随時可以阻擊留下他們。孫老親自帶着三分隊盯着落馬坡。狗日的在落馬坡留下了小兩千人的隊伍,寶貝着他們搶奪的财物呢!”
“一個都不能給他放跑了!狗日的,禍害俺們中王山地界的老百姓,全部死有餘辜!”陳龍看着地圖上标注出稀稀拉拉延綿近百裏的敵軍行蹤,下達了追擊命令:“敵人一千多人,押解着上萬的壯丁行軍,速度一定快不起來。所以,第四團和突擊團負責追擊解救壯丁,告訴邱耀祖,必須将敵人阻擊在鯉魚灣一線。命令快反大隊加快速度,連夜行軍,包圍落馬坡,消滅這幫狗賊!你部負責爲他們帶路,清理敵人的哨兵。”
“是!俺這就去大隊報到,連夜出發!”盧克申立正行李,連水都沒來的及喝一口就走了。一想到落馬坡那些受苦受難的姐妹,他們特戰隊都心急如焚,期盼着早日解救那些可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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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前進!都跑起來!”看着西下得得殘陽,親自帶隊的謝大柱忍不住下令道,“落馬坡有大批的鄉親等着俺們去解救,大家都加把勁,趕到落馬坡再吃晚飯!”
救人如救火,暮色裏,士兵們丢掉多餘的物件,輕裝前進。一隊隊矯健的身影,忽閃而過。從野豬林哨卡出關,到落馬坡足有四五十裏的路程。但戰士們内心早已充滿了憤怒的怒火,都自覺地展開了急行軍。幸好山外是有一條不算平坦的驿道的,冬夜凍得闆實了,輕步兵通行很是便捷。所以,到了夜裏九點多鍾,快速反應大隊六個營,加上跟随支援的迫擊炮營就全員到達了指定位置。
此時的落馬坡,早已變了模樣。随着困龍峪好幾萬難民的湧入,就沿着落馬坡莊子,綿延十幾裏都是難民搭建的窩棚。盡管李端章部占據了莊子,也搶掠了難民們的财物,但這些可憐的人們哪有去處?依舊留存在這裏苦捱日子。雖然被驚吓逃離了不少人,但此刻至少還聚集了兩三萬難民。
“僞軍們占據了莊子,大部分駐紮在莊外的臨時營地裏,隔着小河跟難民分開了。”很快已經潛伏在此地的特戰三隊就聯系上了,孫行雲親自過來報告情況。老頭昨天夜裏已經潛伏進了莊子一趟,基本情況都摸得差不離了,“這幫狗日的托大的很,就在橋邊和門樓設了兩道崗,知道難民們奈何不了他們,所以連個夜裏的流動哨都沒設!”
“莊子裏面怎麽樣?看到什麽異常的嗎?”謝大柱點點頭問道。
“貴重一點的東西都集中在莊裏幾個庫房裏,有專門的哨兵看守,但也就那麽回事,應付差事罷了!”僞軍的這點道行,在孫行雲的眼裏,那簡直就是過家家的把戲,全是漏洞!不過,他接着就苦下了臉:“狗日的們抓了好幾百婦女,分别關在十來個院子裏,白天黑夜的禍害......這些個畜生,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們!”
老爺子攥緊了拳頭。他進去隻是偵查情況,不能打草驚蛇。所以盡管看到了凄慘的一幕,也隻能拼命忍住。這對于孫老來說,也真是一種考驗和折磨啊!
“辛苦了,孫老!”謝大柱也默然了下,掏出香煙發了一圈說道:“俺的意見是部隊稍事休整,就連夜發起攻擊,打狗日的一個措手不及。你們看怎麽樣?”
步兵支隊是謝大柱兼任的支隊長,此刻圍在山口處的一處背風礦坑裏,副支隊長柳大柱,政委周小亮,以及下屬的團營級主官都到了。盡管是就着一塊大石頭鋪開的地圖,照明也是用的馬燈,指揮員們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但這就算是戰前的布置會議了。
“俺們一團沒意見,最多讓戰士們吃點東西,喝點水,稍事休息就中!”一團團長封明亮表态道。部隊平時訓練一點也沒有放松,幾乎每個月都要組織這樣的長途行軍的拉練的,所以你說官兵們有多疲勞,也就那麽回事!
“俺們二團也沒問題。吃了晚飯就能随時動手!”二團團長支良也點頭同意,但他提了個建議:“謝頭,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等會俺們部隊進來,驚動了老鄉們,可不就暴露了嗎?再說打起來,流彈飛舞的不長眼睛,可别造成了大的誤傷啊!”
“嗯,這事俺們已經觀察到了,周政委已經組織政工人員進去挨家挨戶做工作了,不用你們戰鬥人員操心。”謝大柱簡短回答道,“你們馬上回去休整部隊,檢查武器彈藥,做好随時出擊準備。我們要等一等周政委那邊的消息,估計要到後半夜兩三點鍾才能行動!”
“是!”團營長們低聲答應了,迅速散去消失在夜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