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退出的時候,賀家正在清理門戶。一共揪出的各方潛伏人員多達一百多人,官職最大的都做到支隊副參謀長一職。賀家不是不知道這些人,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時機罷了!這次日軍大舉入侵,正好給了他們一個天然巧合的良機。
賀大成再次送了一批糧食和果蔬肉蛋給日軍,也算是爲他們踐行吧。當然,這次賀大成也帶了點小要求,就是期望河合自一大佐能給一批日制武器,歪把子、三八大蓋啥的,好壞勿論,都管用。
“賀桑,你的要這些損壞的武器幹什麽?我可以送給你一些全新的,不是更好嗎?”河合自一大佐頗爲疑惑,鬧不清這個支那朋友鬧的那曲。
“哎呀,河合太君,真不用新的。越破損越好,俺們是用來對上面交差的!”賀大成連忙搖動着雙手,吧自家真實的意圖說了出來。
“啊——哈哈,喲西,上報成你們的繳獲呗?真是......有夠聰明!”河合自一大佐終于明白了這賀家的鬼把戲,哈哈一笑貶損了一句:聰明?支那人的小聰明罷了!每天勾心鬥角的玩這些小心眼子,也難怪這偌大的支那會臣服在大日本帝國的鐵蹄下!
“是喽,是喽!太君真是明察秋毫,太君才是大大的聰明!”賀大成幹笑着,再次端起酒盅敬酒道,“既然太君們這麽急着離去,俺們也挽留不住哈!隻是後面俺們思念河合大太君了,該咋聯系呢?”
“賀桑,朋友之間就不要太玩虛的了吧!我軍即将調離中王山區,他日隻能有緣再聚。不過,我會把賀家的友善推薦給松本旅團,他們是地方駐守軍,應該會對你們有所幫助的!”河合自一大佐這一次是真心感謝賀家的雪中送炭,故此說的也很真誠。
“這樣啊?那太謝謝河合大太君了!”賀大成也沒料到剛鼎力結識的這條大腿就要離開,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連準備的送行厚禮都被他咽到了肚子裏去了!
“賀桑,千裏送行,終有一别!撒有哪啦了!那邊是你要的東西。有緣再見了!”日本人是有雙重人物性格的,此刻的河合自一大佐溫文爾雅,又是鞠躬又是揮手的,再也不見他兇殘嗜血的魔鬼行迹。
......
“可以啊,這死鬼子想的還挺周到呢!”等到鬼子走遠了,賀大成翻看鬼子給他的東西,感慨道。除了他要的歪把子、三八大蓋近百枝外,居然還有兩挺炸壞了的九二式重機槍,十幾身殘破的軍服,甚至還有兩把折斷了的官佐軍刀。這對于視榮譽勝于生命的日軍來說,真心是要報答賀家的恩情了!這份大禮,太貴重了!
“哎呦,早知道就把禮物送給他了,人挺不錯的老鬼子啊!”賀大成看了眼樹林裏排列着的禮盒,讪笑了一下。算了,這三十根金條,五千大洋就自己笑納了吧!想必老叔家也不會找到河合大佐去對賬的!就算是俺跑前跑後的跑腿費了!嗯,改天上臨河沿給小秋打副金手镯,好好和她再親熱一回!
賀大成回到山上,賀家利用這批日制武器處決了揪出的潛伏暗樁,正式了結了隐藏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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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五天之後,得到消息的豫北專區,才帶着死傷過半的豫北守備縱隊一支隊和縱隊部回到了困龍峪。
困龍峪一片瓦礫堆,昔日高大氣派的區公所,再也不複存在。燒成一片白地的街道上,随處可見的是燒的焦黑的屍體,空氣中都彌漫着令人作嘔的人肉焦臭味。好在此時是冰凍寒冷的冬天,不會引發瘟疫等疾病,給了豫北區清理重建的機會。
三天後,匆匆搭建的茅草棚裏,一場軍事檢讨會議正在召開。與會的除了豫北區公所的各機關,還有豫北守備縱隊的營級以上軍官。
說是軍事檢讨會議,但現場的氣氛卻是肅殺嚴厲的,更多的都像是一場軍事法庭的審判會議。荷槍實彈的縱隊警衛營全副武裝地守護在草棚内外,面色嚴肅的高大士兵,随時聽命拿人!
“你們看老子幹哈?老子的第二團腹背受敵,死傷慘重,兩千多人的部隊就剩下二百多喘氣的,你們還要老子哪樣?非得要老子戰死沙場你們才滿意嗎?來啊!有看不順眼老子的盡管來啊,俺們刺刀見紅,死了老子也服氣了!”首要調查的當然是第二道戰線的崩潰情況。卻不料憋了一肚子悶氣的二團長趙得勝,罵罵咧咧地就鬧了起來!
畢竟人家第一道戰線撤退,那是奉了前指袁人龍總指揮的命令的,沒有任何問題。但你第二道戰線卻是毫無征兆的潰敗,還由此引發了第三道戰線的淪陷,不可不調查清楚吧。
“幹啥呢?吵吵把火的!俺叫你老子好不好?!”主持會議的趙雪球啪的一拍桌子,瞪着侄子喝道,“有嘛事,你鼈孫的都給俺說清楚喽。責任在你,軍法不容情!責任不在你,也沒哪個敢冤枉了你!你二團死傷了那麽多人,不該給弟兄們一個交代呀?啊?!”
“就是呢,縱隊長!你老可要爲俺二團死去的弟兄們做主呀!”趙得勝當然聽得出老叔是爲他好咧,頓時變臉幹抽噎了兩聲,“當天晚上,鬼子突然發起正面的攻擊,整個第二道戰線全部展開了激戰。俺當時帶着全團一心抗擊着正面的鬼子呢,哪知道大批的鬼子居然繞到了俺們的腚後,突然襲擊進來,一下子就殺了俺們一個措手不及!要不是俺的警衛連拼死護衛着俺突圍出來,恐怕......恐怕......今天諸位就要給俺上祭了呀!嗬嗬——,鼈孫的,俺就想問問,俺腚眼後面的鬼子是哪來的?難不成是天上來的還是地下冒的不成?!嗬嗬,俺二團的兄弟夥喲,你們死的可冤哪!俺的孫副團長喲,俺對不住你呀!你開開眼,找出那個真兇,帶走他吧!”
許是想到了那個一直陪着自己吃喝玩樂、喝酒打牌的好搭子孫副團長了,趙得勝居然還真就擠出了幾滴淚水來,叫驢一般的幹吼着:恁好的兄弟夥陣亡了,确實是一大損失!起碼往後喝酒少了個倒酒的,打牌少了個點炮的了啊!
“行了,孫副團長他們不會白死的!人死不能複生,你先消停了!”趙雪球皺皺眉頭,冷了臉色看向正襟危坐的三鹞子和賀大侉子,“賀支隊長,衛團長,你兩個是守衛東西山頭的,小鬼子繞道到第二道戰線後面,你們能給俺一個解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