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百川聯隊報告,上午的戰鬥中,死在毒氣裏的有34人,傷者達到了170人,這還是他們迅速撤離才沒有造成更多的損傷的。”參謀長濑谷榮一沒看到旅團長難看的臉色,繼續報告道,“僅僅半個小時的時間,百川聯隊就有一個加強中隊喪失了戰鬥力!‘特種煙’委實是厲害啊!”
“是啊,如此看來百川君輕易是不能突破貓耳山關隘了!不過,再拖延下去,你以爲鎮木聯隊還能支撐幾天?我記得好像昨天他們就叫嚷要彈盡糧絕了吧?松本進擱下筆,煩悶的點上根香煙,低聲像是在自言自語道:“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225聯隊就此覆沒吧?這個責任可太大了!”
“咔咔,昨天航空隊已經組織了空投,暫時還不至于讓鎮木君餓肚子吧!”濑谷參謀長有心寬慰一下旅團長,卻自己也擔憂起來:“幾千大軍依靠空投補給的話,那可隻是杯水車薪!”
情況确實很緊急,225聯隊還能支撐幾天,已經很成問題了!
外部救援進不去,裏面困兵一日三呼求救。37師團、華北軍司令部、甚至連軍部、參謀本部都打來電報詢問此事了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啊!一時間,辦公室裏似乎凝滞了空氣,唯有松本進大口吸煙的“滋滋”聲。
......
“報告。水上大隊押運糧食、彈藥到了。請旅團長閣下指示。”一個粗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跟着一個長得五短身材的黑漢子走了進來,中規中矩的給兩位旅團主官敬禮道。
“吔?池田君?你們是從官陽渡來的?走的是中條河?”松本進看着來人,若有所思地問道。
“哈!從官陽逆黃河水而上,不過四十裏水路,轉入中條河到垣曲,不過三個小時的時間。”池田勝家也是東京灣的,家裏幾代都是漁民,十來歲就随着大人擺弄漁船,出海打魚了。隻是運氣不好,海運學校畢業後,沒能進到海軍駕駛軍艦,倒是被派到了支那來組建黃河水上巡邏隊,很難有出色的軍功晉升的。所以參軍到今天都快八年了,池田也不過是個少佐級别的巡邏隊長。相比于那些幹上大副、二副、甚至助理艦長的同學,他都已經絕望了!
“池田君?你們過來了幾艘船?”一邊的濑谷參謀長當然理解松本進的意思,馬上他問道。
“四艏巡邏艇,十二條機帆船。怎麽?參謀長閣下需要用船?”池田勝好奇地問道。
“騷嘎,那麽我們要靠水上巡邏隊了。”濑谷榮一對松本進點點頭,轉頭嚴肅地看着池田勝道:“池田君,第225聯隊的安危就拜托了!請千萬不要推辭!”盡管名義上這個巡邏隊屬于松本旅團代管,可人家的編制可是實實在在的海軍編制,包括巡邏艇、運輸船的采購、修理都是要上報海軍部的。所以濑谷參謀長用的是敬語——請!
“什麽?225聯隊深陷敵人的圍困?”池田隊長不敢相信地問道。以日軍的傳統,慣常是報喜不報憂的,隻要沒有發生不可掩飾的事件,終歸是“武運長久”的。君不見就連求援都叫“戰術指導”麽!所以池田的不知情一點兒也不奇怪。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池田的判斷:也許這就是自己的機會來了!救援出一個聯隊,這該是多麽大的功勞啊?所謂富貴險中求。爲了自己的前途,值得搏一把!所以他挺起了胸脯道:“旅團長閣下,請交給我吧,水上大隊一定完成任務,協助225聯隊脫困!”
“喲西,池田隊長,這一次救援成功,我會向司令部爲你請功,給你隊長前面加上一個大字的!”松本進頗爲欣慰,畢竟日本國海軍、陸軍從來就沒有融洽過的,一向都是你支持的我必反對,更不要說爲對方請功了,天方夜譚麽!
“那麽,還請趕緊加派人手卸船,我這就去做準備。”池田内心狂喜,卻表現的很得體,一個敬禮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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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們,這就是小鬼子的兇殘暴行,俺們決不能放過這些兩隻腳的畜生,堅決消滅他們......”戰地上,一隊隊的政工幹部給部隊做着動員,宣講着鬼子在小辛莊的罪惡行徑:今天上午,小辛莊殲滅戰打響,特戰隊在一個步兵營的協助下,順利殲滅了四百多殘存的鬼子。進入村莊後,戰士們無一不憤怒了——一百多鄉親,老老少少,或被虐殺,或被肢解,活生生的慘死在鬼子的屠刀下。而女人們則更是不堪入目,從幾歲的孩童,到垂垂老婦,全都赤身裸.體的慘死在幾座房子裏。作惡的鬼子甚至還打算焚燒房屋,毀屍滅迹,卻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澆滅,保留了證據。蒼天也看不下這幫惡魔的作爲了!
這次帶頭的是特戰隊副團長陳小蓉,她帶着義憤填膺用的戰士們,将抓獲的二十多個鬼子狠狠地揍了個半死,然後拎到他們作惡的房屋門口,一刀一個全部解決。中王山的傳統——對鬼子,俺們不需要戰俘!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争,關系到亡國滅種的危亡,對惡魔必須要施展霹靂手段!
“殺鬼子——,給小辛莊的鄉親報仇!”陣地上到處都是憤怒的呐喊聲。随後隆隆的炮聲中,圍殲225聯隊的最後總攻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