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丁發福這邊不希望再出事了,引起了鬼子高層的注意,恐怕這個碼頭都保不住了......”陳二狗把酒樓開會的情況說了一遍,甚至連各家的反應都彙報了。
“靠,還有這樣的事!居然國.軍、僞軍和咱八路攪合到了一個鍋裏!”陳龍聽了也是非常奇怪地笑了,盡管是後世來人,可這三家能統一合力,在原本的曆史上他還是沒有聽說過的。
“管逑他狗日的瞎咧咧,老子還能聽他鼈孫的?!”陳龍咋咋牙花子,“不過呢,這個渡口倒是不能這麽白瞎了!這麽滴吧,就讓老盧跑一趟,讓特戰隊跟上他們,一出鯉魚灣的地界,不就能動手了嗎!”
“中是中,可俺以爲最好到了官陽的地界再動手,這樣丁發福的那個營就回頭了,鬼子再出啥事,也和丁發福無關了......就是官陽那邊僞軍多些,還有鬼子駐紮,打起來恐怕——”陳二狗到底是長期幹情報工作的,他更希望能讓丁發福脫開責任,畢竟能有個穩定的情報來源點,而且級别也不低,是不容易找的。但出于安全考慮,他又如實指出了那邊的危險性。
“行吧,咱又不要全殲了他,沾便宜嘛,打了就走,不戀戰!俺來跟老盧說。”陳龍權衡了一下,這樣打一下,弄死些小鬼子、漢奸給鄉親們報仇了就差不離了,胡首長也應該能理解的。
“行,就給他來個突然襲擊呗,炮一炸,機槍一封,隊員們上去沖一陣,就管!”盧克申聽着陳龍的要求,答應的很爽快,畢竟這樣的打法屬于讨巧的突襲一下,還沒有具體的戰術要求,打了就跑,挺好!至于說要消滅一些鬼子、漢奸的,他壓根就沒多考慮,不要說炮炸、機關槍掃了,即便是特戰隊員們一同射擊,恐怕戰果就杠杠的。鬼子也是血肉之軀,子彈一透,那也是兩個洞眼!
“動作要猛,要快!不準戀戰,給俺整出太多傷亡,俺可不答應!”陳龍最後叮囑道,“打完你們就直接上山,不用再趕回來了。”
“放心,錯不了!俺親自帶隊去整!”盧克申拍着胸脯保證到。
“中!去吧,你們盡早出發,找個好地方,好好弄他狗日的一回!”陳龍揮揮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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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挂在西山的時候,鯉魚灣的警戒終于解除了。
今年的求雨實在是不吉利的很,鎮子上見血了不說,還搭上了二十多條人命,這樣龍王爺能不怪罪?!龍王爺發起火來,幾年不下雨都是有的!看來這個旱災是有的受了!鎮子上的老人們個個愁眉不展,爲鎮子的未來擔憂不已。
丁發福倒是說話算話,派出了一個營的隊伍将一百多便衣的鬼子、偵緝隊的護在中間,送往官陽。這個營的僞軍有數周邊的情況,一路上咋咋呼呼,不時朝天鳴槍,說是要吓跑土匪,實則是告知各方勢力,能躲躲就躲遠點,照了面大家都不好看!
一座座山坡路過,一處處密林繞過,除了寂靜無聲,最多也就一些被驚吓了的鳥雀、小獸被槍聲吓得亂竄。本來還有些疑惑的小月娥,此刻也打消了顧慮了,離開鯉魚灣鎮子都二十多裏地了,别說土匪了,一路上連個活人都沒有看到!
…………
初夏的日頭懸挂在山頭,遲遲不肯落下。一路上走的口幹舍焦,小月娥終于長出了一口氣:站在山坡上已經能遠遠地望見,官陽鎮标志性的那座四層高崗樓,總算是安全了。
客氣地告别了丁發福的那個營,小月娥讓大夥兒停下休息一陣,趁着晚涼緩緩勁,别讓人看着太顯得凄惶了。
“大小姐,您喝點兒水。這就到家了,俺們也安全了。”蔺子坤伸袖子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走了一下午的山路,也把他累的夠嗆。不過,第一時間,他還是把水送到了小月娥的嘴邊。
“嗯,讓大夥兒都拾掇拾掇,馬上進官陽了,别邋邋遢遢的。”小月娥感激地瞟了他一眼嘴裏卻吩咐道,“瞧那幾個帶着銀元的,都累成啥熊樣了。安排人給他們換換班……”
“嗖,嗖嗖——,轟轟轟!”突如其來的炮彈尖嘯着落入了敵群,即便是他們還處于一個相對的高地上,可也容易成爲攻擊目标。此地離官陽鎮最多也不過十五六裏,按說是從來沒有敵人敢來此鬧事的,今天這是反了常态了!
如果說炮彈的轟炸還帶着散落性的話,捷克式輕機槍可就是打的準時準點了。一串串火舌噴射而至,将意欲就地反抗的日軍特戰隊員打成了篩子。
“大小姐,怎麽辦?敵人來的很兇啊,撤吧!”蔺子坤也算是想開來了,自己從一個堂堂的國.軍團長,混到了如今的鬼樣子,也就這麽大出息了,反正跟着日本人混吧,撈錢享受才是正行。所以,現在的他格外的怕死,捏着把撸子,恨不得都快把腦袋埋到土堆裏去了。現在劈眼瞧見山坡腳林子裏、草叢中影影綽綽的兇悍歹人,兩股戰戰地向小月娥建議到。
“已經撤不下去了,隻有背水一戰了!”小月娥這個女人發起狠來也是讓人刮目相看,她命令将死去的日僞軍屍體堆摞起來,充當肉體掩體,阻擋着子彈,穩定戰線,展開還擊。
這裏再一次要高看一眼鬼子的這支特戰隊,盡管沒有重武器掩護,又處在被偷襲的不利境地,可一個個沉穩有序,掩護的,狙擊的,出擊的,救治的,一個個井井有條。雖中彈負傷也是咬牙悶聲低哼,根本沒有太多的慌亂。
再看看所謂的偵緝隊,就亂了套了,蔺子坤根本就彈壓不住哭的,喊的,躲着瑟瑟發抖的,臉上抹了血裝死的,嘛形象都有,敢于跟着還擊的根本沒幾個。實在是丢人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