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俺去布置一下防衛,你們先喝着。”同樣忙碌的還有一個袁人龍,他心裏始終放心不下逃掉的鬼子,親自督促警衛連要加強防備,從寨牆到莊子裏設了三道崗哨,最後是四個貼身的警衛,早早地用畢了晚餐,面無表情地立在大屋門口,随時聽候調遣。
三鹞子這一段時間看來真是沒有少積攢财富,起碼在這樣的大災年份,居然還能整出一桌有肉有菜、有美酒、有白面餃子的席面,就相當的不容易。其實想想也很正常,就他帶着莊裏後生起事開始,這周邊十裏八鄉的地主、富戶就全遭了秧,這才換來了落馬坡這迅速的崛起。其實這個大多姓衛的莊子上,幾乎家家都跟着沾了光,起樓蓋屋的日子換了個天地。
可随着三鹞子聚攏的人馬日多,周邊能禍害的富戶越來越少,隻能向更遠處尋找下手的目标,莊子上就漸漸感覺到了危險:不說莊子富裕了會被别的饑民惦記上,即便是三鹞子得罪的仇人也曾經來了三四撥報仇的。
“俺一力讓老三哥幾個修了寨牆,莊子裏也按照五行八卦的陣型布置房屋。趙哥,你是走南闖北有見識的,你說要不是俺們仗着寨牆,恐怕早被人家打上門了。”羅英端着酒碗和趙雪球邊喝邊唠嗑,整個大屋裏,喝躺下的早被送了回去,三鹞子也借着酒勁去了三姨太的屋裏,就剩下忙活完了的羅英陪着趙雪球了。
“弟妹确實是有遠見,俺也粗粗瞧了莊子的布置,稱得上是易守難攻。”趙雪球舉了舉酒碗,真心實意地敬了這個精明的女人一回,“隻要架上兩杆槍,守住了莊子大門外的吊橋,基本就很難鑽到空子的。莊子正中的那座望樓,應該就可以一覽四周吧?”
“就是呀,三樓頂上安排了哨位,每兩個時辰就換一班崗,這都叫趙哥瞧出來啦!”羅英爲趙雪球豎了個大拇指,“俺自己就在一樓住着,有啥動靜随時就能知曉,直接可以調動人手應對。”
“弟妹想的很周到,作爲指揮員,第一時間就要掌握全場的動靜,随機應變采取對策,下面的人就不會慌亂——”趙雪球很驚訝這個女人居然還是個軍事人才,不知不覺對她更高看了一眼。
“呀,趙哥,别一口一個弟妹的,難聽死了!”酒是色媒,連慫人膽都能鼓動起來,古來多少男女荒唐事都沒少了酒的功勞,此刻,幾碗美酒下肚,羅英臉上紅霞映暈,媚眼如絲,嬌嗔着責怪道:“俺叫你趙哥,你也叫俺英子吧,俺讨厭随着那個好色的死鬼叫,俺們各論各的!”
“嘿嘿,三鹞子這個小子,守着寶山望泥堆呢!有英子妹子這樣好的巾帼女俠,還要什麽亂七八糟的姨太太噢!沒眼力見!”趙雪球爲英子感到不值,就憑她的這一番見識,配三鹞子那個憨貨是十足的下嫁了,這鼈孫居然還不珍惜,真是不像話!
“哥,不說他了,随他去吧。俺們女人菜籽命,苦的很,落到哪裏就由不得自己。”羅英眼眶都有些泛紅,一聲長歎:“咋說呢,畢竟夫妻一場,娃兒都有了,他也是發達了才變了的,唉......”
“英子,你......苦了你了!”趙雪球伸手握住了羅英的手,一時也找不出安慰的話語,隻是顫抖着雙手,緊緊捏住了那雙略帶着粗糙的手。
“哥——,有人呢!”沒有過多的扭捏作态,羅英半将身子依靠了過來,低聲地呢喃着。能見到趙雪球這樣身形挺拔、見識高遠、又具備上位者從容自如的做派的男人,羅英也是十分地欣賞的。三鹞子這貨心不在自己身上,年輕少婦獨守空房,其實她早已渴盼一個懂她、欣賞她的人兒。今天,老天安排她和趙哥見了面,莫不是傳說中的一件衷情!
“嗯,俺們是要注意一下。”趙雪球瞟了一眼門外,正了正身形,悄聲道:“你留着門,後半夜俺過來?”
“不要!俺現在就要!”羅英眼睛裏冒着火苗,故意嬌聲道:“趙哥,要不俺帶你去參觀一圈俺莊的防備工事吧?”
“呃——”趙雪球迷惑了,說現在就要的也是你,怎麽一轉眼就參觀勞什子的工事了呢?!
“哎呀,走嘛!”羅英不由分說,一把拉起趙雪球,一前一後的出門奔着莊子中間而去。身後,趙雪球的貼身警衛、羅英的兩個跟随丫頭也跟着一道前去。
先是去了莊子中央的瞭望哨,順帶着還查了一遍哨,提醒上面的兩個後生不要打瞌睡。然後,羅英就帶着趙雪球直奔莊後,莊後靠着坡道立面,是一座山神廟。
“這是俺莊的逃生密道,關鍵時候是救命的。”羅英指着黑黝黝的山神廟,大聲說道:“你們都守在外面,俺帶着大隊長查勘一遍密道。記住,這兒知道的人不多,無關人等不準放進來!”
“你們守住這裏,沒有俺的命令,擅闖者殺無赦!”趙雪球殺氣騰騰地命令道。
“趙哥,你看,入口就在這邊。”點着一支松油火把,羅英從山神像座下摸出一個鐵鏈來,拉動鐵鏈,後牆移開,露出了一個一人多寬的密道。
“這個密道是你弄出來的?”聞着前邊女人幽幽的香味,趙雪球頗爲好奇地問道。
“當然呀,這個密道才挖通不久,一般人都是不知道的。”跟着轉過身,面目含春地瞧着趙雪球,嬌憨道:“咋樣,俺能幹吧?!”
“太能幹了!簡直稱得上是女諸葛啊!”趙雪球絲毫不吝誇獎道,“居安思危,佩服,佩服!”
“嗤——,佩服?俺可不想要你的佩服。俺就問你一句:你稀罕俺不?”羅英眼睛雪亮,緊盯着趙雪球,滿滿的欲望。
“英子,俺太稀罕你了!”趙雪球也不管不顧地一把抱緊了火熱的柔軟身子,顫抖着聲音道。
“等一下,前邊有休息的地兒。”羅英拉着趙雪球,一路急走了百十米,到了一處挖出的耳室。裏面布置了床鋪、火盆,還儲存了清水、糧食、臘肉,甚至還有燒酒,生活上考慮的很周到。
“趙哥,嘛樣?”将火把插到了牆上,英子歪着腦袋問道。
“太能幹了!你真讓俺吃驚啊!”趙雪球一把拉過英子,滿是遺憾地道:“俺咋就不能早點認識你這樣的奇女子呢!俺要是有那個福分,說啥俺也不能讓你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啊!”
“哥,别想太多,你的福分這不是還在嘛!”一把摟過趙雪球,羅英攀在他耳邊,低聲呢喃着。
“對對,是俺的福分來了!”趙雪球哪裏還忍受的住,一把抱起羅英,丢到床鋪上就撕扯起衣服來。
“哥,慢點,慢點,俺們——,啊!”羅英也激烈的迎合着,引導着。
久旱逢甘霖,一陣又一陣的親密互動,讓這朦胧的密道春色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