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據曆史數據,這次日軍進攻可是下了大本錢的:第一立功的就是日軍的情報部隊,早在戰前一年多,就開始了滲透情報戰。各路間諜化妝成難民、商人、獵人等等深入山區,四處打探情報,摸清守軍的駐守情況、武備情況。尤其是各軍的結合部,受到了特務們的重點關照。爲日軍後續進攻各軍結合部的“鑽空突入式”戰法,打下了基礎。
而第二嚴重的是,日軍此次出動的兵力,遠遠超出了從前的各次侵犯兵力。日軍前所未有的以第一軍爲主力,共集結有六個師團,四個混成旅團,投入近70個步兵大隊;65個炮兵中隊,擁有75毫米口徑大炮五百多門;三個航空飛行團,飛機一百多架;參戰人數總計達10多萬人,指揮官爲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多田駿,統一指揮發動四面向心圍攻。另外日軍還抓了近4萬中國民夫來進行辎重運輸,以及配屬大量僞軍協同作戰。
第三點客觀的來說,日軍是訓練有素的機械化部隊,使用的是先進的飛機、重炮、戰車及化學毒氣,敵強我弱,這是毋庸置疑的。
此外,從國.軍方面看,常凱申集團堅持積極反共和消極抗日的方針,采取觀戰、避戰和應付作戰的政策,保存實力,坐等抗日戰争的勝利。甚至準備棄守黃河以北地區,而要求八路軍、新四軍全部開到黃河以北和鬼子死磕。國.軍在中條山地區根本不作積極防守和反攻準備。
1940年底,盡管衛立煌決心趁日軍疲憊,兵力分散之時,欲先發制人,給日軍以打擊。但這個設想不符合國民黨中央當時對日的政策,所以,常凱申不僅不同意衛立煌的作戰計劃,反而密電召衛立煌赴重慶述職,對衛在第一戰區同情八路軍的行爲,頗多責備之詞,并命衛“暫住重慶待命”。爲了長江沿岸的戰事,國.軍統帥部還調走了相當部分主力部隊和中央炮兵團,緻使中王山區國.軍實力大減。至戰事爆發時,衛立煌還遠離戰區,長官部群龍無首,人心惶惶,不能形成有效的指揮,失敗已經是在所難免。
盡管中王山一度被譽爲“中國的馬奇諾防線”,說起來固若金湯。但即使如此,中條山依然存在嚴重的弊端。一是缺乏足夠的供給保障,中條山地荒土貧,糧食生産非常困難。第二戰區進駐中條山後,糧食主要靠黃河渡口運來,一旦渡口被占,糧食補給就成了問題。實際上,從會戰開始後,戰争剛打到第三天前線部隊就開始斷糧,最終導緻大潰敗。二是軍民内部矛盾不斷,駐軍在中條山壓迫、迫害民衆甚深,抓丁拉夫、強占民房、掠奪豬羊雞鴨、偷運鴉片等行爲屢見不鮮,這些舉動嚴重影響了軍民合作抗戰的士氣,影響了團結。
此外,據守中條山之各部與敵對峙3年,但沒有修築強固的縱深陣地工事和後方堡壘,甚至沒有破壞日軍深入中王山地區的通道,以緻敵軍得以迅速突進,國.軍又不能遲滞敵人于正面,從容轉進,變爲外線。戰術呆闆被動,自始至終被鬼子壓着打。七個軍的兵力近20萬人并列于200餘裏的正面,呈“一字長蛇陣”對敵,遇到敵軍重兵夾頭、鉗尾、破腰身,就一下子很輕松被斷成兩截,首尾不能兼顧,處處被動挨打!
還有,在參戰的國.軍各部中,派系矛盾重重,正規軍、滇軍、陝軍、豫軍,都有各自的利益,各自的小算盤。在戰鬥打響後,很難做到團結一緻,協同作戰。派系複雜,各有所謀,爲了保存實力,誰都不願與敵對戰搏命,寄希望别人去犧牲。而日軍正是抓住了這一緻命弱點,于是對守軍各部各個擊破,取得了戰場的主動權。
一些部隊、一些軍官畏敵如虎,作戰時臨陣脫逃,兵無鬥志等原因也是造成中王山之戰慘敗的重要原因。國.軍檢讨文書中說:“初級幹部缺乏獨立作戰能力,如遇特殊情況,即驚慌失措,無以應付,不能确實掌握部下,以緻部隊潰散”。上級指導缺乏信心,下級官兵缺乏訓練,有的部隊四處拉丁,半大的娃娃甚至占據一小半的比例,相當一部分連槍都沒打過。
雖然,導緻戰役失敗的原因還有許多許多,可分析到此,就可以看出失敗已經是注定了的了。時乎命乎,所謂“中國的馬奇諾防線”,至此也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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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你這麽說的,俺們就壓根也不能指望國民黨部隊咯。”萬古泉翹着腿聽了半天,這才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其實這也是好事,那幫鼈孫現在是忙着跟俺們搞摩擦呢,哪還會顧及到友軍死活!”
“話是這樣說,可我們畢竟是處在進山口,是面對鬼子的第一道防線,首先受沖擊的必然是我們啊!”譚思虎仔細研究着地圖,歎口氣說道。
“那俺們就躲起來啊!俺們不是有老虎洞、卧龍谷、鷹嘴崖嗎?躲起來就是喽!”萬古泉撇撇嘴,沒有一絲心理負擔地嚷嚷着:“噢,俺們被囚籠圍困的時候,他們國.軍在幹哈?俺們打‘百團大戰’,可有國.軍來幫把手?見天的要‘摩擦’俺們的呢?鼈孫的,報應!現在,遇到日軍要搞他們了,俺們就該死啊?!”
“你啊你,階級鬥争深入骨髓啊!”曲缙雲笑着指指萬古泉,“不過,老萬說的也不完全是沒有道理。所謂君子要顧本,我們自己的實力也就這麽大,最多也隻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畢竟我們這個根據地還要依靠我們自己,必須要自己自力更生才行啊!”
其實萬古泉的想法代表了大多數的共産黨人的想法:打生打死幾十年,國共兩黨之間那絕對是破鏡難圓,警惕戒備着對方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國共兩黨“在階級上根本是敵人”,代表着“兩種政策,兩個前途”。國民黨催着紅軍上前線和日本鬼子死磕,難免不會“含有惡意”和“陰謀”,“希望我們削弱、減少”,借日本人之手,行消滅異己之實,“其心可誅”的!
“是啊,俺們能力有限,一切還是要依靠自己啊!”陳龍說着,也在不斷地勸解自己。畢竟馬上還有一個“皖南事變”的呀,常凱申“親者痛仇者快”的做法,确實讓共産黨人難以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