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自身的狀态的确好了不少,當意識到自己被禁锢于識海時,方劍有過短暫的驚慌,思考着該如何脫困,沒有外部幫助,突困非常困難,自己神識被困,更無法修煉功法和積累氣息,沒有充盈的氣息,想要突困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就在心慌意亂,心魔漸起之時,方劍念起清心咒,人随即冷靜下來。
既然暫時無法出去,那就靜下心來,回憶起所參閱過的所有典籍,默默修煉,這一來居然暗合修煉之道,化神練虛之道原本就是修煉元神,練就道胎,雖然沒有元氣滋養,不過精神卻越來越壯大。
除了武功要決,還有《道德經》《南華經》《抱撲子》等他在火龍宗浏覽過的典籍也一一慢慢回想,背誦,理解,神識進入了一個玄之又玄的狀态。
“得胎息者,能不以鼻口噓吸,如在胞胎之中,則道成矣…”
神識重複着抱撲子内養篇,突然頓悟,識海的黑暗仿佛淡了一些,方劍神胎初成,雖然不能沖破識海,不過卻對外界有了一絲感知。
自己的身體被人推了起來,推進了一間熱氣騰騰的房間,房間裏還有濃濃的藥味,一個女子輕聲細語地說道:“你們小心一些,慢慢把總司令放進藥湯裏。”
這聲音如此熟悉,如此親切,是方劍在黑暗中日夜思念的聲音,李萍,我的妻子,識海中神胎臉色微動,露出思念之色。
李萍揮退他人,一人蹲在池邊,一雙手在方劍身上輕輕按摩,自言自語道:“老公,我相信你一定會醒來,老王說你今天的狀态又有了些好轉,我相信你,你是我的英雄,沒有什麽能難住你的。”
“你一定要醒來,大家都在等着你,雨欣還在等着你,我也在等着你…”
李萍說着彎下腰,把臉貼在方劍的胸膛,輕聲抽泣起來。
識海裏方劍神胎臉色呆滞,如有淚水恐怕早也滑落臉龐,李萍跟着他最早,吃盡苦頭,讓她柔弱的肩膀承受重擔方劍覺得理所當然,現在才發現自己最對不起的人是她啊!
一聲門響,蘇榕走進了房間,李萍趕忙起身悄悄擦幹淚痕。
“萍姐,旅裏事務耽誤了,我來遲了。”
李萍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榕姐,你也夠忙,我一個人也能行的。”
看着李萍蘇榕神情一呆:“怎麽,萍姐,你哭啦?”
“沒,沒,是高興的,老王說劍哥今天的狀态好了一些。”
看着李萍強裝的笑臉,蘇榕鼻子一酸,蹲下身子輕聲說道:“萍姐,對不起,你恨我吧?”
李萍笑道:“傻姐姐,我怎麽會恨你呢?我們是好姐妹啊!”
蘇榕眼淚滑下了臉龐:“劍哥是爲了救我才去機場的,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榕姐,不怪你,蘇爺爺已經說過了,這是一個劫,天劫,老天的錯,這該死的末世就是老天造成的,要恨就恨這賊老天吧!他還想奪去我們的老公,我們決不能放棄。”
蘇榕已經泣不成聲,半響後蘇榕問道:“萍姐,如果老公不能醒來,我們該怎麽辦?”
雖說蘇榕比李萍還要大上兩歲,但一直以來她都以李萍爲主,乃至心中都覺得李萍是姐姐,所以一直都叫着萍姐。
李萍正色道:“不會的,劍哥如此英雄,一定會過此難關,如果時間漫長,我會退出管理層,向他們申請此地,幫助劍哥修養,如果不行,我們一起退回大窩鎮,一起把雨欣養大成人,榕姐,你願意嗎?”
“嗯,嗯…”
蘇榕拼命地點頭,淚水再次滴落地面。
“萍姐,雨欣怎麽啦?你不是說暫時不讓靜姐知道嗎?”
李萍搖搖頭苦笑道:“現在情況有變,雨欣現在非常重要,遊部長已經到大窩鎮去接她們母女了。”
蘇榕詫異道:“接靜姐母女?”
“對,必須把雨欣置于我們的保護之下,你知道嗎?如果劍哥恢複不順,雨欣就是我們最後的一道保障。”
蘇榕奇道:“爲什麽?”
李萍搖搖頭,這蘇榕人好,心好,就是心思單純了一點。
“榕姐,雨欣雖小,可是她身具五行元氣,這對劍哥非常重要,不過對别有用心的人來說,也非常重要,知道嗎?”
蘇榕這才恍然大悟,随即目光堅定地說道:“哼,我會親自護着雨欣,我看誰敢?”
其實在蘇老太爺告之需要五行元氣之時,遊韌就秘密派出專人全天保護着小雨欣,如今事态稍穩,立刻派出得力人員去接歐陽靜母女前來總部。
方劍隻有苦笑,所有的這一切自己都無能爲力,其實這世上并不止他一人修煉出五行元氣,還有一個人就在草原,那是仲呷姑娘,隻是無人知道啊!
六月的草原神秘瑰麗,草原用三個季節的蟄伏換來一季的盛放,繁花似錦,花的世界,花的海洋,數目不多的牛羊淹沒在這燦爛的花海中。
一抹美麗的身影獨立山坡,身邊蹲着一隻雪白的獅子,綠草如茵,繁花似錦,更加襯突出孤獨的身形飄飄欲仙。
仲呷目光流波,眼望東方,自言自語道:“劍哥,草原花兒已經開放,你怎麽還不來呢?”
轉頭看着身邊的身影:“雪莉,别急,草原已經花開,劍哥就快來了,你的威哥也快來了。”
雪白獅子咽嗚一聲,仿佛有些害羞的模樣。
遠方一匹快馬奔來,隔着老遠馬背上的戰士就在高聲呼喊:“仲呷主席,陳市長有急事找您。”
仲呷立刻趕往市政府,甘阿市市長陳元早已迎出了大門:“仲呷主席,辛苦了!”
羅絨仲呷擔任着甘阿市的高官,負責宗教,婦女兒童的工作,今天陳元市長找自己,難道是要商量這方面的工作?
仲呷微笑道:“陳市長,您辛苦,有什麽事我可以協助嗎?”
陳元笑道:“仲呷主席,有事需要你回紅原一趟。”
仲呷高興道:“好啊!”
自從擔任甘阿市的高官,忙于各種工作,已經大半年沒有回過紅原了,這下好了,可以回去看看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