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幾艘飛艇正快速接近,轉眼間就飛臨了機場上空,蘇榕已經醒轉,士兵們趕忙爲她松綁,蘇榕的眼眸露出一絲厲芒掃向王琦的後背,然後站起身朝着樓外奔去,護衛的士兵趕忙緊跟在她的身後。
雲層低垂,滾雷就在頭頂滾過,震的人們耳膜嗡嗡作響,大地顫抖,蘇榕腳步堅定朝着遠處耀眼的霹靂奔去。
在她身後不遠處,兩艘飛艇正在降落,蘇榕望了一眼,淚水迷住了雙眸,援兵到了,可是他們來的太遲了。
就在正前方,電光閃耀,銀蛇飛舞,可憐的指揮塔大樓冒着青煙,搖搖欲墜,蘇榕堅信自己心愛的人就在那裏,一定在那裏,她要去救他,就是死也要與他死在一起。
突然,一聲可怕的霹靂,震耳欲聾的霹靂,天地昏暗,老天仿佛用盡了最後的力氣,霹靂聲中一切都碎了,烏雲碎了,大樓碎了,天空碎了,蘇榕的心也跟着碎了。
眼睜睜看着大樓在自己眼前成爲廢墟,蘇榕踉跄兩步,蜷縮在地,喉嚨裏發出悲怆的哭泣聲。
蘇榕蜷縮在地,一股無法壓抑的悲怆湧上心頭,滿目淚水,迷離地望着冒煙的廢墟,仿佛空氣被抽空一般,哽咽着無法呼吸。
“榕姐,你怎麽啦?”
周榕容上前一步攙扶起蘇榕,蘇榕目光迷離眺望着廢墟,淚水迷住了雙眼,蘇榕推開周容,步履蹒跚卻堅定地朝着廢墟奔去。
十多個身影越過衛兵來到蘇榕身邊,一個聲音着急切地叫道:“師娘,您怎麽啦?”
蘇榕扭過頭來,淚水奪眶而出,哽咽道:“安福,你師父在那裏。”
王安福大驚,指揮塔大樓已是一片冒煙的廢墟,哪裏還有人的身影?就待他想再次詢問的時候,身邊的威仔仰天咆哮,随即狂奔過去。
王安福聞言大驚,道一聲:“師娘保重。”
帶着手下也狂奔而去,在廢墟裏瘋狂地尋找。
整個獨立旅都跟随着他們的旅長在廢墟裏瘋狂地找尋,機場一遍混亂,直到劉彬的到達才改變了這種狀況。
劉彬了解完情況,迅速做出了安排,獨立旅全部撤回陣地做好防禦準備,徐風的一團則警戒機場外圍,王安福帶領的特戰隊員則警戒着大樓廢墟,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劉彬并沒有強制蘇榕離開,彎下腰在蘇榕耳邊輕聲說道:“嫂子,劍哥不會有事,戰士們都在看着,千萬不要自亂了陣腳。”
蘇榕哼了一聲,朝着廢墟深處走去,劉彬對蘇榕身邊的周容等人使個眼神,周容心領神會的緊緊跟在蘇榕身邊,寸步不離。
劉彬邁開大步朝着廢墟中心走去,那是已經完全倒塌的指揮塔中心大樓,王安福帶着特戰旅士兵正在廢墟裏全力搜尋,因爲方劍的神奇座騎威仔正在廢墟中心拼命的抓刨,喉嚨裏是悲哀的咽嗚。
劉彬雖然面不改色但是心中卻非常擔心,威仔這狀态他從未見過,心中悄悄祈禱:“劍哥,老大,不要吓我,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找到啦!”
士兵在驚呼,劉彬趕忙奔了過去,一名士兵手中舉着一柄長刀,劉彬心中咯噔一下,這是老大的火龍刀,火龍刀老大可是從不離身的啊?
劉彬接過火龍刀輕聲說道:“叫什麽,繼續搜尋。”
悄悄轉過身來,眼淚奪眶而出。
指揮塔中心,焦黑一遍,無數的殘骸和屍骨堆疊在一起,威仔在屍堆裏拼命抓刨,王安福帶着士兵也在屍堆裏拼命地抓刨,劉彬不在猶豫,帶着士兵也參與到挖刨之中。
中心的殘骸和屍骨迅速被士兵扒拉開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大窟窿,大窟窿同地下室相連,如同一個張開的大嘴對着衆人嘲笑。
陰風透過窟窿發出呼呼的嘯聲,戰士們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們的旅長,王安福臉色陰沉:“看什麽,找火把來。”
還沒等火把點燃,威仔身形一縱早跳了下去,王安福也跟着跳下了窟窿,幾名特戰旅戰士趕忙拿着火把跳了下去。
短短幾分鍾,一聲悲怆的聲音從地下室傳出:“師父啊!你怎麽啦?”
劉彬心中一緊,三兩步就趕到了洞口,眼光隻是一瞟,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地下室,幾名戰士圍成一個小圈,一根火把掉在地上已經熄滅,冒出股股青煙。
王安福跪在地上,聲音悲怆,哽咽着哭道:“師父,你怎麽啦?”
劉彬一驚拔開士兵,眼圈一紅也蹲下身來,靠在混凝土柱上的人不是方劍還能是誰?
方劍雙眼緊閉,依着柱子半躺着,頭發散亂,被火燒的稀稀拉拉,鳄魚皮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臉被煙熏的漆黑,身子一動不動,威仔龐大的身軀縮成一團,趴在地上咽嗚,王安福跪在方劍腳邊哭泣,這漢子劉彬就沒見他哭過,今天傷心的像個小孩。
劉彬輕輕抹去方劍臉上的塵土,黃豆大的眼淚直往下滴,突然劉彬一愣,手掌經過方劍鼻尖感覺到輕微的鼻息,對是鼻息不是風吹,劉彬武功高強,感覺是何等的靈敏,趕忙呵住王安福道:“安福,别急,劍哥還活着。”
王安福擡起腦袋,一雙淚眼望着劉彬,自從找到師父,見他一動不動,王安福的心就亂了,哪裏想到過師父還活着?劉彬這一說他才回過神來,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兩個巴掌。
劉彬顫抖地把手伸到方劍的鼻尖下,屏聲靜氣眼巴巴地盯着手指的汗毛,冷汗濕透了他的軍服,動了,動了,汗毛動了,有氣,有氣,是熱氣,非常微弱的氣息。
劉彬欣喜若狂,壓抑住内心的興奮,放低聲音說道:“安福,快起來,你師父還有氣,還活着。”
什麽,不是騙我的吧?
王安福猛地擡起腦袋,一雙淚眼望着劉彬,轉過神一把将方劍抱在懷裏,眼淚成線滴在方劍的衣服上。
方劍氣息微弱,脈搏也非常微弱,劉彬握着方劍的手腕,估摸着一分鍾最多不超過二十下脈搏跳動。
“不許聲張,把總司令送上去。”
王安福推開湧過來的戰士,接過麻繩把方劍綁在自己身上,拉着繩子朝着洞口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