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哥!”
蘇榕一聲哀叫就往樓外沖去,周榕等人拼命攔阻,可是哪裏擋的住武功高強的蘇榕,然而普通人怎能沖進密集的雷爆中,王琦無奈悄悄摸到掙紮的蘇榕身後,槍柄在蘇榕頭上砸下,然後對周容等人說道:“把蘇旅長綁起來吧!”
肉怪依然努力地抵抗着雷電轟擊,這怪物雖無情商卻智力極高,苦于身體無法移動隻好硬抗着天雷,腦袋中對開炮打中塔頂的炮手詛咒了千百次,按它的理解,如果不打壞塔頂也就不會失去避雷系統,自然它也就不會遭到雷電的轟擊了。
它哪裏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在它的肚子裏,任它逃到何處,這天雷必然跟随而至。
又一道水桶粗的閃電迎頭劈下,悲催的肉怪無力地舉起最後幾根腕足,隻是片刻之間,粗大的腕足就開始燃燒,碳化直至灰飛煙滅,霹靂聲中,粗大的閃電直接劈在肉怪滾圓的腦袋上。
肉怪龐大的軀體開始燃燒,轉眼間,漂亮的綠色護罩灰飛煙滅,沒了護罩的支撐,整個指揮塔大樓也開始燃燒和坍塌。
王琦呆呆看着遠處的大火,臉色蒼白,心中祈禱,老大你千萬不要真在那樓房裏啊!
王琦心虛地瞟了眼昏迷中的蘇榕,她醒了不會斃了自己吧?一咬牙給自己打氣道:“認命了,我總不能看着她去送命吧!”
綠色護罩坍塌,肉怪灰飛煙滅,方劍的身型暴露在空氣之中,兇猛的閃電終于找着了正主,罩住方劍兜頭劈下。
眨眼間,方劍的身體外升起了一個巨大的白色護罩,同肉怪的綠色護罩如出一轍,構造一緻隻是體量稍小,閃電劈在護罩上,護罩隻是劇烈的晃動,并沒有影響方劍半分,他依然雙眼緊閉,不顧一切地運行着五行元氣。
天威浩蕩,閃電如鞭拼命抽打着白色護罩,天雷轟鳴,滾滾天雷砸向廢墟中的方劍,護罩劇烈晃動,仿佛随時都會散架的模樣。
護罩中方劍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他此刻已失去了控制,然而識海中波瀾再起,強大的元氣從識海裏溢出,源源不斷地灌輸進白色護罩之中。
老天仿佛受了侮辱,發起了滔天怒火,風勢更急,霹靂更盛,粗如水桶的閃電不要錢似的砸向方劍,砸向這個敢于挑戰天威的小蟲子,在着震天動地的霹靂聲中,指揮塔大樓再也支持不住,終于倒塌了。
大樓開始燃燒,閃電依然不顧一切的劈下,在滾滾雷聲中閃電是乎減弱了一些,在王琦等人眼裏,水桶般的閃電不見了蹤影,胳膊粗的閃電依然不停地劈向指揮塔殘骸,耀眼的銀蛇再次纏滿了整個大樓。
空中烏雲淡了不少,冰雹消失換來的是狂風暴雨,在暴雨的肆虐下,指揮塔雖然冒出青煙但是明火并不猛烈。
問世間誰能無憂,唯有神仙逍遙遊!
然而道家所言,若以凡人之軀妄圖修得真仙人,上天必然會降下天劫,毀滅這逆天而行的蝼蟻。
這滿天的雷電是對凡人強橫生命的制約,也是對窺視天道者的警告個,從古至今多少強者在這無情的天威下灰飛煙滅,僥幸成功者則成爲千古傳奇令人景仰。
據傳自古欲渡天劫者,必準備充足的法器和高深的陣法來對抗浩蕩天威,然而方劍這半吊子修煉的功法哪裏知道這些?就是知道也無從尋找什麽法器,更别說有什麽高深的陣法可用了。
然而那悲催的肉怪不巧成了方劍的替罪羊,爲他擋去大半的雷電攻擊,成爲了他抵禦天劫最好的法器,而綠色和白色兩道護罩則是抵禦天威最好的陣法,不得不說方劍機緣巧合,運氣之好,無人能比。
渡劫者除了要抵抗天威外最大的危機來自自身,因爲逆天行事者通常都是性情執傲,目标明确之人,做事追求結果,過分的執念往往會形成強大的心魔,在上天無情的威壓之下,心魔擾魂,讓人功虧一篑,灰飛煙滅。
然而方劍湊巧沒有飛升之心,有的隻是爲了衆生的犧牲之念,心無雜念,一心運轉氣息隻爲消滅肉怪,心智堅定,不經意契合了道家大無爲的精神,自然沒有心魔産生,事到後來,一絲神念遨遊神宇,把全身的掌控權都丢給了識海,大無畏地面對這浩蕩天威。
兇猛的天劫被肉怪抵消大半,現已接近尾聲,然而閃電的威力也是人力難以抗拒的。
據說一次普通的閃電電壓高達2-3億伏,電流強度可達20萬安培,溫度可達一,兩萬度,強大的能量足以摧毀一切。
雷聲轟鳴,耀眼的閃電如同一根根催命長矛不停刺向雨中挺立的方劍,方劍周身的白色元氣護罩搖搖欲墜,色彩越來越淡,仿佛随時都會坍塌的樣子。
要抵抗閃電強大的能量攻擊必須具有相同或者超過的能量,幾次攻擊之下方劍皮囊裏所有的晶體全都化爲了粉末,現在全靠着本體的力量在抗衡着天威。
白色護罩越來越小,隻是堪堪包裹着方劍的身體,電光閃耀,此刻的方劍如同一顆閃亮的光電圓球,雖然看似搖搖欲墜,但是依然屹立不倒。
識海沸騰,如實質般的識海不斷氣化,真氣從大腦流向丹田,流入經脈,輸入身體各個竅穴,最後到達各個毛孔再溢出體外爲護罩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
方劍面色如常,閉目入定,仿佛這霹靂閃電與我何幹?任由氣息源源輸出支撐着護罩,真氣在輸出的同時不斷壓縮,強化着方劍的骨骼,經脈,肌體細胞,強化着方劍的一切,如果方劍能幸存,他将成就真正的金剛之體。
識海在快速氣化,也在快速幹枯,漸漸的難以爲繼,此時方劍腦中那顆白色晶瑩的珠子漸漸沁潤,然後開始消融,濃稠的液體滴入識海之中。
機場上空烏雲消散大半,露出藍藍的天空,唯有指揮塔大樓上空還是黑漆漆的一片,閃電不止,雷聲轟鳴,老天仿佛在做最後的掙紮,不把大樓夷爲平地絕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