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裏人頭攢動,所有人見到方劍都雙手合十的躬下了腰,更有甚者匍匐在地,方劍面帶微笑輕輕點頭,心中卻是萬般的無奈,不過标準的笑容一直都挂在他的臉上。
方劍徑直走向了黑色牛毛氈大帳,那是多吉老爹的帳篷,身後幾人跟着方劍進了帳篷。
方劍掃了一眼,多吉,強生,仲呷,還有剛來的丹增和洛桑。
多吉見方劍眼中的疑惑,趕緊說道:“先生,他們都是最可信的人,是我族的老朋友。”
方劍的眼光在幾人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強生的臉上:“強生,我走時說過什麽?”
“先生,是周邊的朋友知道我們回來了,也知道了先生在護佑我們,所以…”
強生喃喃地說道,新來的兩位趕忙陪上笑臉。
方劍心中暗自歎息一聲,要讓這些淳樸的藏民保守秘密,看來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方劍的猜想完全正确,他是格薩爾王轉世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附近幾個藏族人居住點,這兩批人顯然是來抱團尋求保護的。
“獅子軍有動靜嗎?沒有發現咱們?”方劍問道。
“先生,沒有,今天這一帶都沒有獅子軍的蹤影。”
強生小心道,眼睛的餘光瞟着方劍的臉色。
“嗯,我找到武警了。”
方劍說道,多吉幾人臉上露出了喜色。
“我找到他們的時候,一個營的雪獅軍正在血洗山谷,把他們壓制在最後一個山寨。”
方劍繼續說道,多吉幾人的臉色驟變。
“雪獅軍已被全殲,白小兵和程勇明天就會帶隊過來,有一千人左右。”
方劍話音剛落,帳篷裏幾人重重地出了口粗氣,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強生喃喃道:“先生,來這麽多人,糧食怎麽辦?”
“你們還有多少餘糧?”方劍反問道。
“我們原來有一些,丹增和洛桑也帶來了一些,現在牦牛已經有三百多頭,還有一些羊…”
“不行。”
強生話還未說完就被方劍打斷:“牛,羊最好不要算進去,輕易不要宰殺,留下來繼續發展養殖,擴大種群。”
多吉老人趕忙解釋道:“是,先生,我們隻會宰殺部分年老的公牛和公羊,母的全部保留起來,就糧食而言,還能維持半個月吧!”
半個月,方劍皺起了眉頭,明天再來一千多人,糧食該怎麽辦?要全面恢複生産,最基本的條件是消滅ZD的軍隊,恢複草原的安甯。
“最近的糧食儲備庫在哪裏?”
方劍問道,他知道草原上多數的糧食都由内地送來,爲了保證草原的糧食供應,前政府在草原上設置了很多的儲藏倉庫和兵站。
“先生,最大的倉庫在紅原縣城,其他每個鄉都有,包括牧草的儲存,離我們最近的就在香口鄉”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是仲呷插上了話。
香口鄉,方劍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心中大定,距離這裏最多不超過五六十公裏,有倉庫還怕什麽?搶他娘的。
近鎖的眉頭舒展開來,帳篷裏的幾人心裏也松了口氣,方劍看着強生問道:“你現在能組織多少年輕人?”
“先生,現在營地有三百多人,兩百名左右的男人。”強生趕緊說道。
方劍斬釘截鐵地說道:“好,你先組織一百人訓練,明天武警一到,這一百人就加入軍隊,我們要成立自己的隊伍,把ZD趕出去,把草原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方劍的話把大家說的楞住了,一直沒有開口的洛桑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我們真能對付的了獅子軍?沒有武器怎麽辦?”
“呵呵,什麽獅子軍?一群小醜而已,今天我們就滅掉了他的什麽雪獅營。”
衆人這才知道,這獅子軍中号稱最強的山地部隊已經不複存在了、,心中開始活躍起來,帳篷一角被掀開,是平措鑽了進來,他一直在門外偷聽着。
“武器在這裏,我準備收複武警的這個基地。”
方劍的手指在地圖上一指,那是白小兵告訴他武警團部所在地。
平措臉上泛着紅光,眼睛裏仿佛要滴出眼淚,他太熟悉那裏的一草一木,在他父親還在的時候,那裏就是他的家啊!
“師父,波拉,飯已經做好,請你們去用餐了。”
平措穩定了情緒,開口說道,波拉就是外公的稱呼。
紅紅的篝火燃燒着,幾口大鍋挂在粗木架上,所有的藏族人都在靜靜地等待,等待方劍,多吉等人坐上主賓席,大家才依次入座。
鍋中煮沸着熱氣騰騰的牛骨,盤子裏盛着分割好的牛肉和糌粑,藏族婦女給方劍獻上一碗青稞酒,方劍雙手接過,左手托起酒碗,右手無名指蘸上碗中的酒向空中彈了一下,反複三次,口中念念有詞:“紮西德勒平松措……”
這是對天,地,神的敬奉和對佛,法,僧的祈祝,方劍原本也不知道這些,在路上仲呷姑娘告訴他的。
寒風凜冽,方劍站立在山坡之上眺望着月色朦胧的草原,多吉的族人來到這裏已經一天多了,今天又來了更多的牧民,牧民不是軍人,生性豪放,雖然告訴了他們要保持安靜,可是燃燒的篝火,喧鬧的聲音,縷縷的炊煙,在空曠安靜的草原很遠就能發現,方劍擔心獅子軍發現這裏,殺了過來。
明天白小兵還會帶着一千多人過來,雖然隻有幾十公裏山路,但是車輛不足,方劍非常擔心他們在路上遭受襲擊,決定明天自己親自前去接應.
營地四周已有哨兵在警戒,這些都是強生剛組織起來的牧民,拿着簡陋的武器,方劍擔心地看着哨兵的身影,雖然他們都是彪悍的牧民,但是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沒有專門的指揮,很難相信他們能擋住獅子軍的襲擊。
一切的改變要等白小兵帶着武警戰士到來,他們才是專業的軍人,未來軍隊的核心力量。
“先生,你在想什麽?”
仲呷踏着草地朝着方劍款款走來,皎潔的月光下顯得聖潔,神态恬淡,清麗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