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遞過軍用水壺,對啃着饅頭的金國瑞說道:“金鄉長,慢點吃,别咽着,說說這邊的情況吧!”
金鄉長抹去臉上的眼淚,臉上露出了幹練:“嗯,長官,我們鄉政府所在地距這裏還有二十多裏,發生混亂後,我同兩位同事帶着部分群衆逃到了這裏,這裏是雲地村,我們鄉的管轄範圍,我很熟悉,會同這裏的村民一共有兩百多人,原本想暫時躲避等待救援,結果遇到了逃到這裏的兩股人群,災難就此降臨了”
在金國瑞的講述中,李俊和陳長青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來占據左邊山頭的是修建高鐵的外來農民工和一群城裏逃出來的混混,約有三百多人,而右邊則是以江城最大的酒廠職工家屬爲主,剛來時一千多人,現在還剩下七八百人。
剛來時金國瑞還以鄉政府的名義出面接待和交涉,時間一長這些人就鸠占鵲巢反客爲主了,不止是強占村民的住房,糧食,财産,更是強搶女人,村長也在同他們的争鬥中被打死了。
“看來這些人不是善人,我們得多加小心,我去安排一下”
陳長青悄悄對李俊說道,李俊點了點頭,陳長青轉身離開了。
李俊對金國瑞說道:“金鄉長,我們是複興基地的隊伍,出來就是救援幸存者,基地有糧食和完善的設施,你去把你的人帶過來吧!”
其實此時金國瑞已經知道,這些并不是政府派出士兵,但是爲了生存他已顧不了許多,眼前這些士兵很有紀律和規矩,總比大家在這裏等死強。
“好的,我馬上就回去組織,謝謝長官了”
金鄉長彎腰鞠了一躬,兩個人朝着山頭走去。
左邊的山頭之上,孫二虎坐在一間土屋裏,這個土屋還是他來這裏後,他的手下用拆民房的材料修建的,屋子裏還有兩個豐滿媚俗的女人,多年的習慣讓他就喜歡有肉感的女人,他的死黨胡一刀和水泡眼也在屋子裏,色眯眯的眼睛在女人身上亂瞅,仿佛眼睛裏會伸出手來把女人身上的衣服剝光一般。
孫二虎抓起個褲頭扔到了水泡眼臉上:“看什麽呢?死魚眼,說說山下的士兵該怎麽辦?”
這三人在末世前就是同黨,坑蒙拐騙,偷雞摸狗,飛車搶奪無所不爲,一次犯下命案後三人逃進山裏,化名進了修建鐵路的民工隊伍,災難爆發時工頭變成了活屍,民工們四散奔逃,膽量頗大的孫二虎殺掉了幾隻活屍,成爲了新的頭領。
原來工頭私藏的兩支獵槍成了他們手中的武器,又聚集起二三十個膽大和狠戾的家夥組成衛隊,成了現在這三百來個民工的太上皇,強搶了十幾個村婦,對面的樊氏父子又給他送來十多個有些姿色的女工,讓他在這裏過着土皇帝般的生活,對于末世的來臨他們心懷僥幸,再也不是被通緝的喪家之犬無處躲藏了。
“老大,他們不會真的是政府的士兵吧?我看到那個金鄉長過去了,他不會說我們的壞話吧?”
一想起警察和士兵,水泡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哆嗦着說道。
孫二虎臉色陰沉,半響才說道:“你去看看,如果真是政府士兵我們就跑吧,如果不是,我們送過去幾個女人把他們忽悠走,如果不走我們就聯合樊家父子趕走他們,通知兄弟們小心點!”
而此時右邊山頭的樊中玉也在沉思,山下這些士兵到底是什麽來頭?目的是什麽?難道要把自己手中這些籌碼都丢出去嗎?該怎麽辦?
“老爸,管他的哦!我就不信他們敢開槍,要開槍我們也不怕,哼哼,我們也有二十多支槍的”
樊中玉染着黃頭發的兒子樊銳惡狠狠地說道。
“閉嘴,你知道什麽?那些可是真正的士兵,就你那些手下,去送死還差不多”
樊中玉打斷了兒子的話語,他現在自己心中可是七上八下,自己在這幾月犯下的罪行槍斃幾次都不嫌多,當然害怕是政府的士兵來救援了。
不過這些士兵是從哪裏來的啊?看樣子還不少,都是全副武裝,這周邊應該沒有政府的勢力了啊?
樊中玉每天都要聽一聽老式收音機的聲音,可從沒有聽到過半點政府的信息。
他原本是江城最大的國企酒廠的後勤部長,兒子在工廠的職工大學接受培訓,說是職工大學不外有三種功能,一是爲提拔鍍金,而是培訓熟練技術工人,三是爲讀不好書的領導子女安排一個出路,他兒子顯然就是這第三種。
危機爆發以後,工廠安排他帶着後勤部門部分職工家屬先期撤離,學校也屬于後勤,還把廠裏預備役的一部分派給了他,共同帶隊的原本還有一位副廠長,結果副廠長變成了活屍,大權就落在了他的手裏,他也沒有虧待死掉的副廠長,副廠長如花似玉的女兒成了他衆多後宮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