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台小貨車迅速開出,擺在路口設成路障,隻留下了一個兩米左右的缺口,王安福提着一袋血水走了過來,嘴裏不斷罵罵咧咧。
“你怎麽了?”劉彬問道。
王安福氣憤道:“這幫懶骨頭,一袋血水漏光了也不知道”
血水灑在了門前,腥臭的味道飄散開來,監獄裏傳出了躁動的異響和嚎叫,新加入的隊員多數臉色開始發青,兩條腿有些不自覺的顫抖,回頭偷看他們的隊長,正若無其事地吸着香煙,這才稍稍鎮定了一點。
第一小隊二十多人負責堵住缺口,第二小隊在後面警戒,王安福把十多個老隊員安排在最前面,自己則提着步槍翻上了卡車,警惕變異活屍的出現,黃訊見狀也上了另一邊的卡車,兩支步槍都裝上了明晃晃的刺刀。
近百隻活屍步履蹒跚朝着大門湧來,濃烈的屍臭随即彌漫了整個車隊,老隊員們紛紛戴上了準備好的各式口罩,舉着長矛或者刀盾等候着活屍的到來。
因爲劉彬喜歡的緣故,第一中隊裝備了大量的鋼管長矛,活屍張牙舞爪從通道湧出時,長矛的作用就比刀還要方便,老隊員手臂一擡,鋒利的矛頭就從活屍張開的大嘴紮了進去,再一攪和,活屍就不能動彈了。
經過幾個月的風吹雨打,現在普通活屍更加的幹枯,一副不用多久就會自我毀滅的模樣,不過一次變異的活屍卻有增加的迹象,王安福在車上打着手勢,告訴着劉彬有五六隻L1,沒有S活屍。
殺死的活屍越來越多,轉眼間兩米寬的車道就被屍體堵住了,劉彬在後面看的真切,要是隊員手中的長矛帶個勾多好,那就可以把這些屍體都拖将出來,他還看見一個隊員一槍紮在活屍肚子上,活屍居然順着他的槍杆前行,要不是旁邊持刀的隊友反應迅速,活屍的爪子就要抓上他的面門了。
嗚…哇…
缺口處有新隊員開始嘔吐,酸臭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老隊員大聲的咒罵着,拼命揮動着手裏的長矛。
“你幾個他娘的軟蛋,去把屍體拖出來,都吐到老子身上了”
一名老隊員憤怒的聲音在嘶吼,幾個新隊員顫抖着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去
又是一聲厲聲呵斥:“磨蹭啥呢?沒用的東西,老子跟着劍哥幾千隻活屍都殺過,這幾隻就把你們的蛋都吓破了?”
嗚…啊…
一個聲音哭了出來,一個身影轉身就跑,剛跑了兩步,劉彬的長矛抽到了他的後背,啪的一聲,身影就被抽倒在地,掙紮着無法爬起。
劉彬跨步上前,大腳把掙紮着的人踩在腳下,抽出了手槍,咔嚓一聲,子彈上膛,冰冷的槍口就抵在這人的頭上。
“知道你在幹什麽嗎?這是戰場,你是逃兵,你危及了所有人的生命,對不起了!”
劉彬臉色鐵青,一字一句從牙縫裏蹦出,咬牙切齒地說道,腳下的人已經驚慌失措,苦苦地哀求着,褲裆下濕了一大片。
呯
一聲清脆的槍聲,逃兵的天靈蓋被九毫米彈頭無情地掀開,身體扭動了幾下就不再動彈,劉彬回頭對身後的第二小隊長馬國盛說道:“拖下去”
血淋淋的屍體震懾了所有的新隊員還有後勤,沒人敢再顫抖,嘔吐的聲音也戛然而止,通道被迅速清理幹淨,後勤們趕忙上前拖走屍體,湧出來的普通活屍立刻再次被屠殺一空,新隊員高興的相互打罵着,仿佛都忘記了剛才逃跑者的鮮血,隻是沒人敢朝着劉彬站立的方向瞧上一眼。
嗷!
六隻L1這時候才搖搖晃晃地出現在大鐵門前,光秃秃的腦袋,粗壯的身形,隻有少數身上還有挂着幾根布條,奇怪的是它們走上幾步又停下來嚎叫兩聲,不知是在宣洩不滿還是想展示自己的粗大嗓門。
隊員們再沒有躁動,因爲在他們的身前劉彬像标槍般挺立,汽車上王安福做了個安全的手勢,據槍瞄準着。
嗷,呯
活屍的嚎叫掩蓋了王安福手中八一杠的槍聲,随着槍聲一頭L1栽倒在地,另一輛車上的黃訊詫異地瞧向認真瞄準的王安福,他清楚地看見子彈從活屍張開的大嘴鑽了進去。
呯,呯,呯…
接連着五聲槍響,難聽的嚎叫聲沒有了,世界仿佛一下子清靜下來,靜的讓人不敢相信,王安福翻身從車上下來,叫了一聲:“隊長,沒有了”
待隊員們湧過汽車,王安福正蹲在地上,用手中的三棱刮刀撬着L1光圓的腦袋,原本敬佩他的新隊員看見他用刮刀在活屍腦袋裏胡亂攪和,全都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
劉彬說道:“安福,這事讓他們做,我們進去吧!”
“哎,彬哥”
王安福站起身來,把一顆白色晶體交給他的手下說道:“讓新人把這玩意都撬出來,不準少了半顆”
劉彬,王安福兩人率先跨進了監獄大門,黃訊神情複雜地看着兩人的背影,他剛才看了L1的傷口,每顆子彈都是從L1的口中射入,整個過程他就沒來得及開上一槍,作爲職業軍人,原本他的内心還有一絲驕傲,現在他這點驕傲,被王安福這個農村小子輕易的就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