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斜偏着腦袋,欣賞着沐浴在秋日陽光裏的歐陽靜,嗅着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幽香,陽光在歐陽靜身上灑下一遍金黃,方劍仿佛在欣賞着一幅名畫,而此刻歐陽靜臉頰绯紅,眼睛裏仿佛要滴出水來,看的心中火熱,内心有些躁動起來。
歐陽靜是方劍欣賞的類型,如果說李萍是匹烈馬,那麽歐陽靜就是溫婉的江南山水,淺淺的笑容讓人甯靜,漸漸地方劍嘴角露出了一絲彎彎的邪笑。
突然間,方劍抓住了歐陽靜的小手,輕輕把她牽引到自己身邊,歐陽靜一下怔住了,身體變得有些僵硬起來,手足無措地就被方劍抱在了大腿上,靠着方劍堅實的胸膛,鼻腔裏充斥着雄性的氣息,歐陽靜臉色紅的像熟透的蘋果,呼吸急促,閉着雙眼耳邊傳來自己心跳的聲音,靜靜等候着方劍的下一步行動。
可是方劍卻停住了,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隻是靜靜地抱着她坐在大腿上,待她平靜一些後,方劍指着下面忙碌的人群說道:“你看,這些幸存下來的人們才是将來的希望,而我們又是他們的希望,你說我們能不努力嗎?”
“嗯”
歐陽靜含糊應聲道,内心卻充滿着矛盾和失落,能跟方劍親密的在一起是她想都不敢想像的,雖然歐陽靜同方劍和李萍都有交集,但是她内心總是有些自卑,自己是被方劍解救的弱女子,是局外人,她渴望愛,但是得到方劍的愛可能嗎?她隻是被宋強随手送出的女人而已。
所以進入基地以來,她一直拼命的工作,用工作來麻醉自己,盡量讓自己處于忙碌的狀态,這間别墅雖然留有她的房間,但她一直都很少回來。
她怕方劍隻是一時興起而輕薄于她,内心又渴望着方劍能繼續行動,一時間窘迫的無言以對。
山坳的清晨,山上山下飄滿了白白的薄霧,露水珠在植物葉片上晶瑩剔透,秋風微寒,方劍同潘福明來到山頭昨天趕修好的墓地前,三個中隊的士兵已經列隊整齊,女子警察中隊也列隊在旁,最讓人詫異的是,李萍帶着十多個拿着長矛的女人站成了一隊,這是她昨天忙碌的成果,基地裏的其他人員則站在山下的廣場上默默地凝望着山頭,表情肅穆。
尚金剛靜靜地躺在工人師傅用薄鋼闆焊接的一口棺材裏,四個精壯的隊員站在棺材旁,十二名持槍的隊員靜靜地守在墓地兩旁。
“龔正被遊韌拉走了”
潘福明在方劍的耳邊小聲說道,方劍愣了一下,随即醒悟過來,遊韌肯定帶着他找倉庫去了。
“沒事,得寶知道分寸”方劍輕松地說道,不過自己心中也有一些忐忑。
“立正,稍息!”
隊列正面的劉彬在高聲的整隊,随即快步來到方劍的面前大聲報告道:“大隊長,基地一,二,三戰鬥中隊,警察中隊,女子戰鬥中隊集合完畢,請你訓話,一中隊長劉彬”
說完後一個立正,标标準準的一個軍禮,目光炯炯地盯着方劍。
方劍一愣,軍隊這一套他還真沒經曆過,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大聲地說道:“入列”
劉彬回到了隊首,方劍來到了隊伍正面的土坎上,目光從所有隊員臉上掃過,隊員們精神抖擻地看着方劍。
“兄弟姐妹們,大家辛苦了!今天,我們在這山坡上安葬我們的一位兄弟,一位值得我們尊重,敬仰的兄弟”
方劍頓了頓繼續說道“自從病毒爆發以來我們已經見過了太多的死人,或許我們已經麻木,能活到現在也許隻是幸運,可是在你們面前躺着的這位尚金剛兄弟不信,他覺得我們可以相互幫助,可以爲他人犧牲,這樣我們人類還有希望,這一點我不如他”
說着方劍有一點哽咽,隊員們眼睛也濕潤起來,一個人開始唏噓,那是以前跟着尚金剛的王小三,現在是一中隊的隊員。
“他爲了基地,爲了我們大家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是我們的英雄,是烈士,今天我們在此緬懷和記念他,将來他會在這裏看着基地,看着大家,你們有沒有勇氣和信心,爲了基地爲他人犧牲自己?”方劍大聲地問道。
“有!”
二百來個聲音整齊地回答,威武而堅定,聲音在山谷裏久久回響,山下靜默的普通人聞之無不動容。
“今後,這裏就是我們的烈士陵園,我們每一位爲基地犧牲的兄弟都将會埋在這裏,都是我們的烈士,包括我自己,明白嗎?”
“明白”
這次的聲音更加的響亮,每名隊員用盡力氣,把聲音從胸腔裏擠壓出來。
“立正,鳴槍”
呯,呯,呯…
十支步槍舉向天空,十個隊員扣響了扳機,槍聲在山谷裏回響。經久不息。
一座墓碑豎立起來,上面是方劍手書:“尚金剛烈士永垂不朽”
儀式非常簡短,結束之後方劍大手一揮:“按計劃,一二中隊出發”
隊員們開始了新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