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傳來咯咯的鋼繩聲音,随後是重物墜地的響動,轟隆隆的幾聲巨響,整個地面都在輕輕抖動,衆人心中駭然,這些工人們到底安裝了什麽樣的機關啊?
門開了,一個精瘦的男子鑽了進來,對着大家點了點頭,然後對張大斌說道:“師兄,師父在對面的鑄造廠裏,請你過去”
張大斌看了方劍一眼,方劍點點頭,張大斌便同精瘦漢子一道鑽了過去,十多分鍾後才再次出現。
張大斌滿臉的喜悅:“劍哥,我師父請您過去”
“走吧”
方劍并未計較,帶着幾個人跟着張大斌出了木門,木門後是一片空地,空地後方是一個圍牆,圍牆上被人開了個大洞,洞口後則是另一間廠房。
兩個廠房和圍牆之間有幾個大型鋼件被鋼繩捆綁着擺放在地上,看來這就是剛才解除的機關了,要是這樣大的鐵塊砸在人或活屍身上,結果是可想而知。
對面的廠房牆腳下,幾個拿着鋼釺的年輕人圍着一個滿頭白發的中年男子,方劍知道,這人應該就是張大斌的師父方建平了。
“方師傅,你好!我是方劍”
方劍幾個大步跨了過去,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方建平也伸出了粗糙的雙手,兩雙大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寒暄之後方劍仔細打量了方師傅和他身後的工人片刻,雖然也是面黃肌瘦,但是每個人眼睛裏卻很有精神,不同于以前解救的那些難民,方劍悄悄數了一下,可惜隻有二十多個。
“方大哥,我們來遲了,這麽長時間你們是怎麽堅持下來的?”方劍好奇地問道。
頭發花白的方建平苦笑道:“劍哥,我們靠着鑄造廠裏的工業用紅糖和食堂裏儲藏的食物堅持下來的”
“方大哥,你别叫我劍哥,我們是本家,你比我大三歲,你叫我兄弟就可,好嗎?”方劍拉着方建平的手真誠地說道。
“兄弟?”
方建平略爲有些吃驚。
“哎!大哥”
方劍順着杆子就爬了上去,答應的非常幹脆。
“大哥,車間裏怎麽會有紅糖?”方劍有些奇怪。
方建平苦笑道:“兄弟,鑄造需要紅糖來做沙型的粘合劑,所以車間的庫房裏有十多噸工業紅糖,徒弟們還挖了通往食堂的地道,找到些食物,勉強堅持到了現在”
“就隻剩下了這點人嗎?還有其他的幸存者嗎?”
方劍沉思片刻後問道,他還是有些不死心,多些有專業技術的工人對基地的将來非常重要。
方建平歎息道:“出事的時候應該逃出去了二三百人,哎!爲了找我女兒,我同徒弟們才留了下來,等找到她以後就再已走不了啦,還好暫時躲進了老郭的鑄造廠,打算尋找機會溜出鎮子,誰知道又來了一隻厲害的怪物,如果你們不來,我也不确定我們能否逃的出去”
原來是這樣,看來有部分工人已經逃走了,可是逃到哪裏去了呢?
“雅莉,過來”
方建平伸手拽過一名身穿肥大工裝的人來,方劍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假小子。
“兄弟,這是我女兒,就是爲了她大家才困在這裏,哎!雅莉,快叫叔”方建平說道。
女孩掙紮了一下,眨了眨古靈精怪的眼睛疑惑道:“什麽叔?他怕大不了我多少哦?”
方建平不好意思的說道:“兄弟,不好意思,閨女沒有母親,我沒管好,有一些任性”
方劍嘿嘿一笑:“沒什麽,大哥,小孩子就是這樣的嘛!”
方劍沒有顧忌女孩的不滿,笑着對她說道:“在房間裏觀察的是你吧?不過我同你爸是本家,比他小三歲,你還真得叫我一聲叔哦!”
看着笑嘻嘻的方劍和頭發花白的父親,女孩淩亂了,這差距像是三歲?二十歲都怕不止吧!
時間并不允許作太多停留,方劍把這批工人交給龔正,自己帶着隊伍朝着下面的工廠繼續搜查。
方建平狐疑的跟着龔正,他原本對張大斌的說法有所懷疑,這批人顯然不是政府派來的,服裝和武器也是五花八門,一付烏合之衆的樣子,直到看見了堆成小山般的活屍屍體,這才相信方劍這些人并不簡單,在簡單補充食物以後,方建平旁敲側擊,向龔正打聽起基地的情況來。
龔正可是人精,這段時間的食物補充讓他又恢複了一絲從前的風采,一付大領導的模樣,他知道方劍此次出來主要目的,就是爲了眼前這人,自然是花言巧語的把基地說的天花亂墜,同時把基地和方劍的抱負闡述的明明白白。
方建平是個明白人,事到如今,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年輕的女兒,當知道基地有嚴格的管理,并且不是禮壞樂崩的混亂之地時,加入的心便有了。
“龔主任,我兄弟就是劍哥,在基地擔任什麽職位啊?”他小心地打探道。
龔正笑道:“呵呵,沒有職位”
看着一臉不相信的方建平,龔正笑嘻嘻地說道:“基地就是他創建的,他就是基地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