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驚恐着尖叫着,後背着地拖着斷肢拼命地向後退縮,汗水和淚水混合着黑灰把一張臉變成了難看的花臉。
啊~!
恐懼的尖叫聲從男人喉嚨裏發出,活屍撈住了他的斷腿,一口咬下他大腿上的一塊血肉,咬在嘴裏囫囵吞下,吞下血肉的活屍更加的興奮,嚎叫着不斷的撕扯下更多的血肉。
啊~啊…
男人的叫聲高亢,充滿着凄涼和歇斯底裏,眼睜睜的看着活屍破開自己的肚子,扯出的腸子拖在地上,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隻感到無限的恐懼。
方劍轉過頭去,強忍着胃部的不适,離開了窗前,其他幾人則重新嘔吐的一塌糊塗,隻有女警小張以及那體育教師直勾勾地盯着,眼睛裏仿佛燃燒着憤怒的焰火。
男人的叫聲漸漸消失,遊韌摸着藏刀向方劍示意,方劍搖了搖頭,輕輕地把窗戶關上,沒有去打擾正在大快朵頤的物理老師。
“哎,走吧!”
方劍一聲歎息,帶着大家回到了派出所。
楊媚瞧見方劍的褲腿被血染紅,趕忙關心地問道:“劍哥,你受傷了”
“沒事,踢那人渣的時候被刀刮了一下,小傷口,小趙你的頭感覺如何?”
趙軍有些不自然:“沒事,也是個小傷口”
方劍問道:“鎮醫院還有幾個人留守?”
“三個,另外還有兩個門衛”
“趙軍同幾個女人留下,得寶,小劉我們到醫院去一趟”方劍拿着刀走出了派出所。
從學校出來後,這個叫劉成的體育老師一直一言不發,不知道是死去的同事,還是變态的副校長,或者變成活屍的其他人讓他受到了刺激,總是陰沉着臉,遊離于衆人之外。
聽見方劍叫他,他倒是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接過趙軍手中的藏刀,同遊韌,方劍一道走了出去,李萍見狀不顧方劍的安排也跟了上來。
鎮衛生院比起學校簡單了許多,兩個活屍保安被憤怒的劉成砍成了幾段,黑血濺了他一身,兩個醫生一個被活屍吃掉了,另一個變成了活屍也被方劍一刀砍掉了腦袋。
遊得寶不知從那個角落找到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護士,抱在胸前,任由小護士在他懷裏哭泣,兩隻手不老實的在護士後背,屁股上摸來摸去。
有了護士情況就簡單多了,護士雖然不是醫生,一些醫學常識還是比方劍等人要高明許多,方劍和趙軍的傷口很快得到了妥善處理。
小張出人意料的堅強,得知父親的消息後沒有哭泣,隻要求給父親收斂屍體,方劍讓大家一起把所有的屍體都收攏在一起,澆上汽油,熊熊大火把屍變了的,沒有屍變的以及剩下的斷肢殘臂都化爲了灰燼。
整個小鎮現在就隻剩下方劍幾個人了,休整兩天吧!
方劍決定休整地就設在派出所,派出所在鎮子裏算是比較好的建築,視線良好,警員值班室床位也夠,還有個小廚房,最主要是沒有腥臭的氣味,是比較理想的臨時駐地。
胖廚師已經不願再回他原來的餐館,他把煤氣罐搬到派出所,就在警員的小廚房裏做起飯來,所有水源都是從超市裏搬來的礦泉水。
有了專業的廚師,晚餐比往日豐盛了許多,各種幹鮮的食品在胖廚師的手下展現出完美的味道,除了沒有新鮮的蔬菜略爲有些遺憾,幾個女人吃的興高采烈,仿佛要把嘔吐了的都吃回來一般。
遊韌充分展現出他的寶器色彩,黃色的暧昧的笑話不斷,隻是眼神就不斷的停留在小護士豐滿的胸脯上。
隻有警察小張興趣索然,胡亂的吃了幾口,小丫也是氣鼓鼓的不發一言,方劍則遊離在外,匆匆的吃過了晚飯,一個人坐到院子裏,點然香煙,望着夜空,沉思不語。
黑漆漆的夜空顯得很幹淨,真的幹淨,黑就是黑,再沒有以前灰蒙蒙的感覺,漫天的星星閃亮着讓黑夜有了些亮色,居然能看出星座的樣子,這在以前内地是絕無僅有的狀況,隻有在青藏高原才會經常見到這樣美麗的夜空。
親人都還好吧?也能見到這滿天的星星吧,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想當年的老鄉東坡先生也是這樣仰望明月,思念親人的吧!
方劍胡思亂想着,這麽多天的遭遇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從礦難到求生,從收容站的病毒爆發直至今天,仿佛是做了個長長的夢,自己隻是在夢中一直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