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呼嘯,吹動着枯葉漫天飛舞,兩旁建築物上未關閉的仿古木窗被秋風吹動着,發出啪啪的聲響,發動機輕輕地抖動,汽車在街道上緩慢地前行。
眼前是一處轉角,方劍心中一緊,右手一抖,瞬間換到倒車檔,就欲倒退出去。
前面道路被人用鋼管箱架等雜物設置了障礙,車輛顯然是無法通行。
就在這時,車後扔出了幾個鋼架子,兩側的房屋裏鑽出了三個染着黃色,綠色頭發的青年,一人手中提着把砍刀,另外兩人則拿着磨尖了的螺紋鋼筋,對着方劍兩人嚣張地狂叫道:“下車,快下來!啧啧,這麽好的車!”
方劍,遊韌兩人對望了一下,遊韌悄悄把軍刺藏進了懷裏,兩人打開車門,慢吞吞地走下了汽車。
“進去”
持刀漢子上前推了方劍一把,指着旁邊一間虛掩的房門說道,方劍斜着看了他一眼,然後同遊韌一起磨磨蹭蹭地走進了房間。
房間很大,方劍的眼睛慢慢地适應着光線的變化,正中安放着一張農村常見的方桌,桌上擺着幾副碗筷,幾塊肥膩滴油的臘肉裝在盤子裏,一個臉上有道長長刀疤的漢子端着酒杯,眯着眼瞧着方劍兩人,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大漢站在一旁。
“嘿嘿,平哥,兩隻肥羊,車上還有不少好東西呢!”持刀青年快步上前,對坐着的漢子獻媚地說道。
刀疤臉大刺刺地盯着方劍:“哦,不錯!嘿嘿,兄弟對不住啦,東西我笑納,不是遇到這年頭我還看不上呢,你說呢?”
“平哥好!”
方劍一拱手:“我們兄弟倆路過此地,打擾平哥了,東西都孝敬諸位大哥,隻是這車我們還要趕路啊!”
站立着的漢子立刻變了臉色:“去你媽的,給臉不要臉,你還要車?”
“大哥,消消氣,消消氣,車我們不要了”遊韌趕忙上前一步,躬着腰說道。
就在這當口,方劍看清了屋裏的全部情況,角落上蜷縮着幾名年輕女子,頭上,身上粘着白色的粘稠物,發出腥臭的味道,一道沒有完全關閉的木門朝外淌着血水,一隻慘白的手耷拉在血水裏,一名三十左右穿職業裝的少婦,端着盛滿菜的盤子怔怔地望着方劍兩人。
坐着的漢子突然站起身來,手裏赫然拿着一把手槍。
對,就是手槍,警察用的左輪手槍。
男人揮舞着手槍瞧着方劍:“你很拽嘛,有錢人啊?開路虎,哼哼,今天落到我的手裏。通通的…”
黑洞洞的槍口在方劍眼前晃動,漢子嘴裏唾沫四下飛濺。方劍神經緊繃,不敢亂動。
隔壁房間傳來一聲女子微弱的叫聲:“得寶哥,救我!”
方劍心說要糟,眼睛餘光掃過,隻見遊韌的小眼睛眼角跳了跳。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小威憤怒的咆哮,有個男人心悸地大叫:“媽啊!有狗啊!”
屋子裏衆人一楞神,方劍一把抓過光頭大漢的肩膀,左腿用力蹬地,右肩頂住大漢的後背,隔着方桌就向疤臉大漢撞去。
呯~呯,呯
三聲槍響,火光閃過,兩顆子彈正中光頭大漢胸口,一顆子彈從方劍耳邊擦過。
噼裏啪啦,轟~
幾個人倒在了一起,方桌和椅子在劇烈的撞擊下變成了木材四下飛濺,刀疤臉手中的槍摔了出去。
手槍摔到了幾人眼前,拿刀的青年呆住了,剛要彎腰去撿手槍,遊韌眉頭一皺,小眼睛猛地睜圓,從懷裏抽出軍刺,跨步上前,一下,兩下,嘴裏喘着粗氣,軍刺朝小青年的肚子狠狠紮了下去。
一切發生在轉瞬之間,最多不超過幾秒,光頭大漢睜着不相信的眼睛死不瞑目,疤臉大漢胸口則被巨大的力量撞塌下去,嘴裏吐着血沫,眼見是不能活了。
門外蹿進來的小青年見這場景,舉着手裏的鋼筋,雙腿不停地打顫,方劍一把扯過鋼筋,舉過頭頂就要砸下去,小青年吓的跪倒在地,褲裆裏出現一大片讓人惡心的黃色的水迹,方劍一腳把他踢翻,彎腰撿起手槍,走了出去。
門外,汽車後門敞開着,小威惡狠狠地站在後座上,兇狠地咆哮,染着綠色頭發的小青年癱軟在地,不停地告饒,這原來是一個外強中幹的家夥,一隻小狗就把他吓破了膽。
遊韌滿身鮮血,沖進房間抱出一個滿身是傷的姑娘,嘴裏不停地呼喚着:“小丫,小丫,你怎麽啦?”
姑娘睜開眼,對他露出一個艱難的笑臉:“得寶哥”
方劍眉頭一皺:“得寶,注意搜查”
遊韌神情一凜,趕緊把人放下,緊握着軍刺,在屋子裏四處搜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