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站住,不準動,再過來開槍啦。。。
士兵的吼聲打破了夜晚的甯靜,營地裏響起了急促混亂的腳步聲,短促而急切的哨聲響起,方劍一躍而起,腦袋探出帳篷的縫隙觀望着外面的狀況。
隻見最遠端的隔離區裏人影晃動,士兵在大聲呵斥,突然間一串火光伴随着刺耳的槍聲響起,帳篷開始搖晃起來。
哒哒哒…
凄厲的槍聲震動着人們的耳膜,也震驚了人們的神經。
“啊!怎麽打不死?”士兵驚恐的聲音走了調。
“媽呀,鬼啊,不要咬我啊!”有人在恐怖地高聲叫喊。
突然間一處帳篷被扯倒了,露出一群搖搖晃晃的人影,動作怪異,喉嚨裏發出嘶啞恐怖的聲音,幾名士兵迅速被淹沒在這群人中,發出了驚天的慘叫。
年輕的少尉臉色慘白顫抖着發出了命令:“快快,圍住他們,不準他們再過來”
“啊呀,我的媽啊!”
靠在方劍身邊的遊韌顫抖着嘴裏嘣出了一句,方劍立刻想到了山村裏的那個農婦,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嗚~!啊,老婆你咋咬我啊?”
方劍身後突然傳來了恐怖的叫聲,回頭一看,床上的農婦不知何時站起身來,一口咬住她老公的肩膀不松口。
“哦~,啊!”
農婦一甩頭,從她老公的肩上咬下一塊拳頭大小的血肉,大口咀嚼着,嘴裏,臉上全是通紅通紅的鮮血,兩隻眼睛紅彤彤的直盯着帳篷裏的幾人。
啊…
高分貝的尖叫從小姑娘的喉嚨裏發出,吓傻了的姑娘不住地抖動,不停地發出顫音,仿佛要用尖叫聲吓退農婦一般。
剩下幾人不知所措地站立着,仿佛腳在地上生了根一般,眼睜睜的看着農婦朝他們撲來。
啪,方劍跨步上前一腳把農婦踹出去好幾米遠,回頭叫了一聲:“得寶,走”
拉上遊韌跑出了帳篷,營地裏已經是一遍混亂,士兵還在極力維持秩序,發了瘋和沒有發瘋的人四處亂竄,刺耳的槍聲也無法讓這場面稍爲平靜一點。
“跟我來”
方劍一彎腰朝着白天觀察過的廁所蹿了過去,遊韌緊緊地跟在他身後,剛閃進廁所,一個黑影搖晃着向他撲來,方劍一閃身,擡起右腳,把黑影踹進了滿滿的臨時糞坑,然後用力把薄薄的彩鋼闆踹變了形,露出一個大洞,鑽了出去。
“得寶,快出來”方劍回頭喊道。
回頭一看,遊韌正傻傻地呆站着,直到方劍大吼一聲,遊韌這才回過神來,緊跟着鑽了出來。
“你怎麽了?”方劍輕聲吼道。
“沒,沒爲什麽,劍哥”遊韌小聲回了句。
其實剛才他被吓傻了,跟在方劍的後面,遊韌清楚看見撲過來的是一個怪物,血紅的眼,面無表情,張開的大嘴流着綠色的液體,黑色的手上長着長長的指甲,閃着怪異的黑光,就算怪物被方劍踹進了糞坑,遊韌也是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兩人剛跑出十幾步,公路上的探照燈射了過來。
“站住,不要跑”
哒哒哒。。。
話音剛落子彈就掃了過來。
“趴下”方劍低聲吼道。
兩個人趴在田隴間的淺溝裏,不敢動彈,探照燈從兩人頭頂照了過去。
汪,汪,汪
風中傳來小狗的叫聲,方劍小聲呼喚道:“小威”
然後爬起身來朝着黑暗深處拼命狂奔。
兩人奔跑了一百多米來到田邊,有條深一些的水溝,立刻跳了進去,趴在水溝裏擡起頭悄悄觀望,這時候遊韌喘着粗氣如爛泥一般趴在地上。
“哥,歇會吧!我實在跑不動了”遊韌哀求道。
方劍沒有理他,隻是望着遠處的營地,那裏已是火光沖天。
刺耳的槍聲響個不停,不時有射擊頭部的聲音傳來,公路上的士兵好像在進行無差别的射擊,慘叫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半個多小時之後,槍聲停止了,幸存的士兵把屍體集中起來,澆上油,點起了一把大火,然後保護着兩輛特種車離開了,兩人呆呆地望着沖天的大火,眼睛裏滿是不相信的眼神。
遊韌回過神不相信地問道:“哥,他們爲什麽要這樣做?”
方劍眯着眼面無表情:“因爲我們是傳染源”
汪汪…黑夜中傳來小狗的叫聲。
“小威”
方劍欣喜地叫了一聲,遠處一道黑影快速蹿了過來,一下撲到方劍的懷裏,舌頭不停的在方劍臉上舔來舔去,嘴裏發出委屈的嗚嗚聲。
“劍哥,這是?”
“這是我的狗,叫小威”
“哦,小威”遊韌靠過來也想親近一下。
“嗚,汪”
小威毫不留情,轉過頭露出牙齒咬了過來,還好是方劍抱着,不然他娃就慘了。
“小威,别鬧,得寶是朋友”方劍輕聲呵斥,小狗這才沒有繼續對他保持敵意。
“走吧!”
方劍站起身來,遊韌跟着他走進了沉沉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