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條蜿蜒山間的無名小溪,溪水很淺,剛好沒過方劍的嘴巴,方劍掙紮了兩下就一動不動地躺在了水中。
汪,汪,嗚嗚。。。
小狗瘋狂地叫着,小嘴咬着他的褲腳,拼命想往岸上拉動,奈何它那瘦小身闆,咬爛了褲腳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溪水中一條細長的影子在快速遊動,仿佛是在尋找獵物,突然影子朝着水中的方劍快速沖了過來。
嗖,這是條一米多長綠色的怪蛇,一口咬在了方劍的脖子上死死不放。
汪,嗚~汪。。。
蹲在一旁的小狗狂吠着暴怒而起,蹿入水中一口兇猛地咬在怪蛇的七寸處,死死地咬住不放,毒蛇拼命地翻滾掙紮,細長的蛇身死死地纏在小狗身上。
殷紅色的鮮血順着狗嘴滴到了小溪裏,轉眼間又迅速地消失在水流中。
怪蛇拼命掙紮,奈何命門被制,漸漸地怪蛇無力繼續掙紮,身體癱軟下來,小狗大口咬爛蛇身,吞下了肚子。
躺在水中的方劍呼吸越發急促,喉嚨裏發出嘶啞的呻吟,臉龐浮腫,整個頭部如同被火燒一般紅的吓人。
方劍脖子以下全是恐怖的青黑色,脖子上卻是腥紅的色彩,身體仿佛膨脹了好幾分,紅黑兩種色彩以他的身體爲戰場,進行着殊死的搏鬥,紅黑不斷交替變換着色彩。
兩天過去了,方劍依然躺在水裏,一動不動,小狗蹲在他身旁,眼神焦急地望着水中的身影。
不過方劍紅色的頭部,黑色的身體仿佛是漸漸消散的雲彩,逐步恢複了正常,口鼻處微微顫動的水波說明他還有微弱的呼吸,好像隻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方劍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仿佛回到了家鄉,家裏親人齊聚,父母,兄弟姐妹,兒子,侄女,還有早已逝去的祖母都在,一家人其樂融融。
家裏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仿佛是重大的節日,父母在忙碌張羅着,熱騰騰的飯菜已經端上了餐桌,方劍同孩子們一起嘻笑着燃放鞭炮。。。
碰,碰,碰
焰火沖天而起在空中綻放出美麗的花朵,硝煙籠罩着整個院子,方劍高興地仰望着夜空,硝煙散盡,一切突然變的靜悄悄,突然間親人全都沒了,隻剩下空空蕩蕩的房子。
方劍慌了,到處尋找,拼命地呼喊着,沒有人回答。
啊~!方劍拼命呼喊,嚎啕大哭,淚水斷線一般的湧出了眼眶。
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雨越下越急,溪水急速上漲越來越高,小狗急切地叫喚着,拼命用嘴咬着方劍的褲腿,使勁地朝着岸上拖拽,粗大的雨滴打在方劍臉上濺起大大的水花。
啊~!
一聲痛苦的呻吟,方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小狗興奮地跳了過來,舌頭不停地舔着方劍的臉龐。
方劍努力坐直起身子,抹一把臉龐,迷糊中看着興奮的小狗,四顧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呆坐了半響漸漸想起了一些往事,抱起小狗,掙紮着朝礦區走去。
回到礦區大樓,肚子難受的厲害,仿佛是多年沒有吃飯的感覺,來到會議室,不管是水果,還是奶糖,飲料還是牛奶,方劍一鼓腦的塞進嘴裏,大口咀嚼起來。
小狗卻啥都沒吃,轉眼間不知從哪裏抓來了一隻肥大的老鼠,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隻是方劍沒有在意,這老鼠大的有些離譜。
吃了個半飽方劍才發現自己赤裸着上身,身上的體恤早已不知去向,褲子破爛的成了條狀,并且好像還短了一大截。
咦,是褲子縮水了還是自己長高了?方劍有些奇怪,還好,在礦主的辦公室裏找到了兩件體恤和一條運動短褲,就在礦主衛生間裏淋浴清洗起來。
哎呦。。。
剛一清洗,方劍痛的叫了起來,身上髒成黑色的皮膚同泥漿一起掉了下來,包括所有的毛發,轉眼間方劍就變成了個光頭無眉的大和尚。
方劍望着玻璃鏡中奇怪的軀體,這真是自己嗎?新的皮膚呈現出古銅般色彩,原本肥胖的腹部,仿佛經過了這幾天的能量消耗已經不見蹤影,露出了久違的幾塊腹肌。
穿好衣服,來到雜亂的停車場,找到自己的汽車,車頭被一塊巨石擊中,已經爛的不成樣子,打開尾箱,找到裏面平時放在車上的運動鞋,背包,還有一根登山杖,拿着背包,方劍來到會議室裝滿了食物,雖然都是些糖果,水果之類,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
山路被毀壞的不成樣子,開車顯然是不可能的,看來隻有步行下山了,方劍做好準備,帶着小威,踏上了崎岖不平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