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一的留言就是讓魏賢饒果玉卿一命,并承諾在魏賢辦妥事情後送他返回“八座位面”。八座位面的事情也不是秘密,若是沒有妖帝威脅在一側的話,魏賢倒也可以自己返回的,但此時由仙帝送返的話,就更能遮蔽妖帝一段時間了。
火雲閣,妖帝燭陰面沉如水,造化鏡此時已是漆黑一片,但并非鏡面如此而是被黑霧彌漫的。原本魏賢的隐蹤術還可讓造化鏡看到“五星長安”的影像,但仙帝昊一加強了天機遮蔽後,妖帝也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在上次叢良馨事件中,妖帝就已然知曉太浩秩序中有強力人物在幫魏賢,而這次的天機遮蔽也就更确定了這一點。妖帝的計劃與盤娲的計劃有沒有沖突?兩者其實都不知道彼此在計劃什麽,也就不清楚有沒有沖突,妖帝困住魏賢的初衷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魏賢最早被太浩秩序諸君所知是“遊蕩極君”的身份,而“遊蕩極君”又與“永生”的秘密有些牽扯。因此,暗中關注魏賢的人簡直不要太多,但有資格參與永生這個話題的卻是不多,不到陣階談什麽永生?
太浩秩序裏或許有一小撮人知道“太浩魔禦”出了問題,但真正知道出什麽問題的卻是沒有,那太浩魔禦出了什麽問題?問題也簡單,太浩魔禦被妖帝燭陰數千年布局後一擊即中而囚禁起來了。
秩序裏的職位并沒有世襲之說,但理論上所有正祀的壽命都是與秩序位面相同的,即秩序不滅,壽命延綿。當然,要想獲得壽命延綿這種福利,不把等級升到部階是享受不到的,品職雙士的壽命都是有限的。
縱觀太浩、鴻蒙、混鲲、乾坤、天幹、地支,六個秩序位面的“帝君”壽命,就會發現一個奇特的共同點,那就是沒有一位帝君能在位3000年。六個秩序位面都流傳着“千年帝殒”的說法,也就是古往今來的帝君很多都撐不過“一千年”就死于各種各樣的兇險中。
太浩現今的五位帝君除了妖帝都是非常年輕的,神帝玉清接位不過300餘年,巫帝利支姆拉位約500年,佛帝金蟬子接位近400年,仙帝昊一接位則200多年。可以說這一屆太浩帝君班子都是剛剛上任的,隻有妖帝燭陰在位已經9800年。
曆史上也并非沒有這樣在任接近萬年的帝君,但接近并非超過,事實上,就沒有一位帝君能超過萬年任期的。根據這個情況,掌握大量資料的人也就清楚了一點,那就是所謂壽與序齊根本就是個謊言,長生的極限就是“一萬年”。
但需要注意的是這“一萬年”壽命是指中間沒有死亡的,象韓毒龍這樣活了兩萬多歲的,中間就死了很多回的。他的歲數實際上是從第一世算起的,也就是踏入修煉圈并入祀就職那一世。
在太浩秩序裏,除了妖帝燭陰外就根本沒有誰沒有轉世過,而轉世的“我”還是不是原來的“我”,這就屬于争議性非常大的命題。妖帝燭陰認爲轉世的“我”不是原來的“我”,“本我”就該是一世而終,轉世的“我”已然是“容器”,隻是将封存在秩序裏的記憶“裝”進容器罷了。
同時,妖帝燭陰認爲“本我”才是永生的秘密,隻要能保持“本我”并邁過“萬年”這個坎,那就能解開永生秘密的一角。但單靠妖帝自己要破解這個秘密是很難的,妖帝就布局千年将太浩魔禦引入陷井,成功将其囚禁起來,然後不斷詢問其永生的秘密。
太浩魔禦說“你找到信碑誕生的秘密,也就解開永生的秘密”。
妖帝當時就有一句話如鲠在喉,連你們這些親兒子都沒解開信碑誕生的秘密,他們這些人族修煉者又如何能解開?但妖帝最早也以爲“信碑輩份”是永生的關鍵,而他融煉的是“北俱蘆”信碑核,所以,早期的妖帝是南征北戰的,将自己的北俱蘆信碑核輩份提升到了4代。
提升到4代北俱蘆後就升無可升了,妖帝燭陰也就發現了另一個秘密,即所謂的“同源不兼容,同系可融煉”也是一個謊言。當信碑輩份達到3代時,就可以融煉同源不同系的信碑,否則,同屬于北俱蘆一系的其餘信碑哪裏去了?
當然,這個謊言也不盡然全是,至少3代以下就确實是“同源不兼容,同系可融煉”。
魏賢一邊聽一邊懵逼,他接到仙帝昊一留言後,在獲得造成鬼刺核創傷的相關資料後就饒了果玉卿一命,但被他饒了一命的果玉卿突然雙目無神渾身僵硬。不等魏賢琢磨怎麽回事,果玉卿就恢複了,但她開口卻是“渾厚男音”。
說話者自然就是妖帝燭陰,妖帝一開口就是關于“千年帝殒,萬年壽盡”等等爆料。當妖帝的爆料提到“3代融同源”時,魏賢就靈魂一蕩,他的五星長安就具備“融煉同源”的屬性,但他的信碑核連“9代”都沒達到吧?
“咻”,魏賢消失了,在他完成饒果玉卿一命後,仙帝就降臨了“傳送”紅包,然後妖帝也投附在果玉卿身上緊随而來。魏賢一邊聽妖帝爆料一邊品感仙帝紅包的結束時間,盡管他很想再聽下去,但他也知道妖帝的智商是輾壓他的,他怕自己再聽下去會中陷井,就趕緊搶了紅包,溜了。
果玉卿癱軟在地,遙遠的火雲閣内傳出悠長的歎息,屬于仙帝祀所“星都觀”内則傳出“此行不虛”的低語。鬥兜廟、雷音寺、碧藥院,神帝、佛帝、巫帝都隐約品感到了什麽,或笑、或哼、或淡然,而太浩秩序位面一小撮人則也是各有所得,但絕大部分都蒙于鼓中。
八座位面,魏賢駕着雲中飛虎降落在山頭,雙手攏于嘴大喊道“俺胡漢三又回來啦”,山間頓時回音不斷,驚起鳥獸無數。田大林、隆基等7位屬下面面相觑,以爲自己聽到了不得的秘密,即自家主君的真名叫“胡漢三”。
八座位面其實是叫“巨座位面”的,與巨化位面是同系師兄弟,誕生于72個一代的“巨門信碑”。屬下們自然是要來迎接自己的主君,留在八座位面“易聲市”的屬下共計17人,如今再加上7人,魏賢的隊伍也就擴充到了24人。
不過,人數雖少成份卻是比較複雜的,遊郁等人都是部階等級,在星空遊曆時被魏賢強拉入群,他們與蒙特拉、開森是比較親近的,畢竟都是秩序正祀離職。因此,田大林就容易被這個團體所接受,他也是離職正祀嘛!
隆基等人自然是加入韓毒龍的團隊,他們是匪修,旬東強等人也是曾經是匪修,彼此間有共同語言,不加入難道還要去加“前正祀”小隊嗎?那肯定會遭到排擠與鄙視的,所以,魏賢的長城軍團目前就分成兩個山頭,一個是韓毒龍爲首的“匪修山頭”,一個是遊郁爲首的“前正祀山頭”。
這些屬下跟随魏賢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能獲得“感悟積累”,魏賢的五星長安感悟空間裏塞滿了混沌感悟。它再混沌也是感悟,隻要不是太心急,慢慢融煉的話也能得到積累,而且在量上面相當于純度4或5的品果,所以,屬下們即能維持感悟消耗也能獲得積累。
但這種就是養私兵,後勤全靠自己,不象是秩序正祀那樣由秩序供養,象一些極君擁有“萬人軍團”要靠自己供養,那肯定是破産了,所以,這些極君的部屬實際上都是“正祀”。
距離魏賢離開八座位面恰好過去了2年,如今是七極2022年1月初,由于位面是創造的原因,就算是同一個位面,在季節上的區别也是蠻大的。易聲市是隻有72個節脈,節脈越少,季節越不分明,至于是春夏秋冬哪一季占的比例大,就跟節脈内的韻有關系。
易聲市的節脈韻是均衡的,它在季節上偏向于春夏交替,一月的城市就呈現不同着衣風格,有的穿棉戴襪,有的短裙加短袖。因此,從太浩秩序位面降臨的一行人也就不顯得突出,一回來自然是要開個會,群内留言也是要消耗材料與信力的,不如面談來的節約。
距離三年之期還有最後一年,百萬作夢人經過兩年的沉澱也終于是不再搞事了,韓毒龍、遊郁等屬下工作也就輕閑下來。
工作輕閑不代表他們就沒事幹,盡管魏賢并沒有透露出自己究竟要做什麽,但屬下們也是要開腦洞的,所以,經過屬下們的一番折騰,易聲市就如當初的小河縣一樣,被魏賢的屬下們打造成了根據地。
會議開完,各自解散,魏賢正琢磨着去哪裏吃飯時,虎軀一震,品感反饋了一個信息,那就是“掃尾”工程圓滿結束。魏賢就納悶了,不是最少三年嗎?怎麽才兩年時間就結束了“禁忌”?但這個答案沒有人來回答。
魏賢也沒有去探究答案,他覺得新的信号任務估計會降臨,趕緊把屬下們都召集回來,讓他們去補充給養。世俗食物什麽的自然不是給養,給養是要跟秩序正祀們進行交易的,買符買材料等等,然後再以發紅包的方式進行彼此互搶的儲存。
魏賢獨自一人在“作夢/遺留中心”附近的飯館點了四菜一湯,然後琢磨起妖帝的言論,“永生”顯然就是妖帝的追求,爲了達成這個目标,妖帝會動用一切手段的。盤娲不可能是爲了永生,他本身就已經永生,那盤娲追求什麽?
盤娲的追求也不難猜測,無非就是“複源”,也就是成爲新的“源始信碑”,如果這個猜測沒有錯,那妖帝所說的“你們與我們之間沒有沖突”也是對的。但魏賢轉念一想,真的對嗎?
“人究竟能不能永生呢?”魏賢的筷子在菜盤裏戳了戳,在心中問自己,然後他眼睛一亮,“綁定?”魏賢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重點,人不可能永生的,但人或是與信碑綁定的話,應該是可以永生的。
綁定就是不融煉,而綁定的對象也必然不是那些輩份低的信碑,隻能是盤娲、太浩、乾坤等等這樣的一代或二代信碑。妖帝說“三代可煉源”,那綁定的條件就可以設在“三代”,四代就不能綁定了。
但綁定就能永生隻是一個尚未在摸索的課題,畢竟,盤娲綁定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加上魏賢已經有232個。但這232個綁定者顯然都沒有達到永生,否則,他們就不會死了又被複活。
按照妖帝的理論,一世不死方永生,死後複活就不可能是永生。
不過,魏賢也沒有否定自己的推斷,他認爲“綁定”就是“永生”的鑰匙,鑰匙能否開啓“永生之門”,還需要一番雕琢,等鑰匙的齒與永生之門契合後,才是永生。
“如果有神明,請來幫幫我”。
正沉浸于自己推理中的魏賢感到靈魂的震蕩,他頓時吓了一跳,“這尼瑪又是誰在祀奉?”然後,魏賢就覺得不對,這句留言很有問題。八座位面是一線位面,所有人都知道“秩序”的存在,那就不會出現“如果有神明”的留言。
魏賢有些驚慌,這很明顯是來自于别的位面并且還是一個對秩序全然不知曉的位面,而他的驚慌就在于此,怎麽可能收到非本位面的“祀奉留言?”就在他驚慌時,雍資料庫通過品感往靈魂空間裏“輸送”一個畫卷,此畫卷是“太浩秩序坐标圖”。
太浩秩序坐标圖雖能不能稱爲“星空圖”,但它記載了所有隸屬太浩的位面,而此時,坐标圖上正有一個坐标在閃爍着。很顯然,這個閃爍的坐标就是發出“如果有神明,請來幫幫我”祀奉留言的人所在位面。
魏賢如今敢搞清楚了,能讓他收到祀奉留言的人必然是複活後的綁定者,就跟那奚夢穎一樣。但魏賢沒搞清楚的是,本位面接收還可以理解,跨位面接收的話就很離譜了,“莫非我這個盤娲信号已經覆蓋了整個宇宙?”
原本要持續三年的禁忌卻在兩年後結束,緊接着就收到遙遠位面的祀奉留言,但魏賢是不會相信這是盤娲的安排,盤娲牛歸牛,還沒有牛到這樣的地步。因此,魏賢确定了自己吐槽是對的,由盤娲改造成的自己這個信号,就算沒有覆蓋整個宇宙,最少也覆蓋了太浩秩序區域。
召集所有小弟,顯迹五星長安,小弟們入群後,五星長安撕裂八座位面的暗底位面通道,在不穩定的環境中飛馳。有驚無險的通過位面通道出現在星空,回望八座位面,可看到八座位面的形态确如“八座”,隻是此八座如哨樓般圍成一團。
不是真正的位面極君,魏賢就不具備自由出入秩序位面的資格,除非是某位極君送他去,但八座位面的位面之主還處于競争中,這也是魏賢敢直接撕裂位面通道的原因,沒人來管他嘛!
“所有的指引都是爲了永生”,魏賢站在長安城牆上大聲喊道。
屬下們先是一愣,随後歡呼大叫,他們終于知道自家主君的追求啦!韓毒龍特激動,當年爲了追随魏賢,他可是放棄了很多東西的,而如今聽到自家主君的永生宣言,韓毒龍就覺得自己當年的選擇真特麽的對。
魏賢倒是沒想到自己的屬于會這麽激動,他很想說自己隻是随便吼一嗓子的,但看屬下們賊拉拉的熱血,他也就不敢說了。駕着五星長安在星空某個信碑殘片形成的島上降落,五星長安内的“聚信陣”運轉着,填補所有部屬的信力。
也不是所有,遊郁是1陣階,梅郎耶、占霧、葉清平、平松爾、拓拔歌、韓毒龍、蒙特拉7個則是部階,其餘的都是職階。
星空飛行是很無聊的事情,但消磨時間的事情卻是很多的,魏賢在群裏發了個紅包,屬下們就各自得到“混沌感悟”,然後各自在良馨湖邊選了個地方進行煉化。魏賢升級是不可能升級的,沒有充沛的信力就别考慮升級了,但雍資料庫的海量知識就是他消磨時間的最佳去處。
不過,開車别打電話是交警叔叔的良心忠告,魏賢這樣的行爲也相當于開車打電話了,所以,撞車也就是難免的。
八座位面附近的星空可不是荒涼的,做爲一線位面,每天來來往往的“信碑核”也是非常多的。但因爲八座位面的位面之主之争,導緻了近段時間的蕭條,蕭條歸蕭條總歸也是有“信碑核”來的,結果就被高速飛行并走神的五星長安撞了個正着。
信碑核之間的撞擊就跟兩個星球撞擊一樣,若是附近恰好有位面的話,這個位面也會遭到波及,從而造成位面陣獸的移位,一移位自然就是“天災”降臨啦!得幸虧附近隻有八座位面,而魏賢也飛得足夠的遠,兩個信碑核的撞擊才沒有造成位面的損失,否則,秩序“鬥、火、雷”三部就要出動了。
“你特麽會不會開車?”
此話通過信碑核留言在星空回蕩,被撞者卻是沒有回答,顯然還處于維穩中,魏賢也趕緊駕着五星長安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