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聲,人聲,叫賣聲再次充斥着整個城市,但城市的人似乎都有些萎靡不振,上班的走神,上學的睡覺,閑人則是葛優躺。熟人間見面第一句就是,“哎喲,我昨晚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回答“哎喲,我昨晚也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我昨晚的夢真是太苦了,早上醒來,被子都被淚水浸濕了”。
“我被子也是濕了,但不是淚水浸的,而是,唉,我現在腰都直不起來了”。
“我被子是一片零碎,看鏡子才明白,我昨晚跟被子打了一宵的架,說出來你都不信,是被子先動手的,而且我特麽還打不過被子,你看我這臉腫的!”
“你這算好的,被子不會跟你離婚的,我昨晚把老婆揍的,唉,我去領證了”。
如果“法不責衆”成立的話,那麽,百姓們會盲目的利用“法不責衆”。同理,如果凡衆們知道“秩序鍾愛凡人”,那麽,他們在面對修煉者時,其實并不缺乏反抗的勇氣。但他們忘了一點,秩序固然是“信碑”建立的,執行的卻是“修煉者”。
身爲一線位面的凡人,個個都清楚自己昨晚的夢是怎麽來的,有苦有悲有怒有怨,但他們能怎麽樣?他們當然會反抗,因爲他們知道秩序鍾愛凡人,因此,他們會投訴。
當然,象這樣的情況其實發生的也不多,影響也因此更大,爲此,魏賢的第一個手尾處理準備就是“發錢”。以易聲市議會的名義,向107萬個人發出邀請,表示昨晚造成民衆“做夢”的祀使是“邪祀”,并且這個“邪祀”已經被鬥部收拾了。
民衆們就算懷疑這話是假的,但現金拿到手上卻是真的,怨氣固然是有,可人家是神仙啊!再說已經被處理了不是?總不能讓這個神仙出來道歉吧!因此,“發錢”這個措施确實是消除了一大部分人的怨氣,再加上損失的也隻是品果,這些人也就回歸原來的生活軌迹。
但因做夢而離婚,因做夢而負傷等等這些人,魏賢就需要借助易聲市“72司”的力量,離婚的重新幫他們牽手,這需要“姻緣司”,腎虧厲害的,則需要“宿積疾病司”。主要損失也就這兩樣,财産上的損失倒是不需要“72司”,直接發錢補償就是了。
現實中倒是平息了,但網絡上卻是充斥着激進了言論,鍵盤俠們認爲世俗國家太過軟弱,直接一個核彈幹死那些秩序修煉者不就行了?也有提議去首都“五方殿”靜坐抗議的,響應者倒是很多,但等約定時間一到,根本就沒人去靜坐。
因爲所有人都清楚修煉者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他們死的毫無破綻,更清楚惹怒修煉者,會禍及家人。當然,大部分的“八座位面”凡人們都知道這裏的修煉者,實際上是指“秩序正祀”,而他們懼怕正是這些人。
魏賢這邊正處理着手尾,位面之主“筝”的失蹤調查也在進行,而秩序派來的調查員首先就是拜訪了魏賢,魏賢由此也不得不感歎一手棒子一手甜棗的手段果然運用甚廣。秩序幫他壓下了“黃梁一夢陣”引發了的波瀾,讓魏賢承了這份情,那魏賢就不能不好好的配合調查。
魏賢也沒有作賊心虛,雖然是他動手抓了“筝”,但筝的處理卻不是他來搞,隻是他的動向卻也是不好透露,特别是前段時間跟恐怖組織“混沌三清宮”的來往。因此,就算魏賢想好好的配合調查,事實上也是做不到的,正确的說是“秩序調查員”辦不到。
魏賢很配合調查,調查員自然會施展“時間倒流”的法術,以此來查看魏賢近段時間以來的去向,但“時間倒流”法術卻是被“萬裏長城五星耀”給擋了回去。調查員是不可能要求魏賢開放核碑的,這要求提出來就相當于“開戰”了,所以,調查員最後還是郁悶的離開了。
紅包發起者:魏賢(盤娲)
紅包留言:老闆,你的快遞到了(交易)
總金額:純度7或以上的品果X10萬。
紅包個數:1。
當前爲:鎖定。
目标:武行松,(群目标:盤娲綁定者群,成員數:232)
距離紅包結束時間:00:00:59。
失去:品果10萬枚。
獲得:符咒、材料、法寶、寶物。
在收割21萬枚純度7或以上的品果時,盤娲就立即收走了10萬枚,但卻是轉給了武行松,魏賢相信這批純度如此高的品果,能讓武行松拉攏不少的人。魏賢由此也琢磨出來一些事情,比如爲什麽隻有他能做這樣的事情(黃粱一夢)。
魏賢的身份是遊蕩極君,在太浩秩序也是頗有名頭的,遊蕩極君擾序才是正常的,不擾序就顯得奇怪,這就是魏賢免遭秩序懲罰的原因之一。另外就是,魏賢準備充分的“掃尾”計劃,隻要掃尾掃得幹淨,黃粱一夢陣造成的影響也就不構成“違序”。
當然,黃粱一夢陣也不是誰都能布出來的,且不說此陣列式的精深與難得,單是布陣的材料就足以吓退無數的人。另外,品果的儲存就連魏賢也不知道,基本上獲得品果的人都是即得即吃的,這就存在“消化”的問題。
沒有誰能一下子消化10萬枚品果的,品果裏含有感悟,感悟空間的大小與等級息息相關,這就跟硬盤隻有1G卻想往裏塞1T的島國戰争片,結果就是硬盤撐爆了又或是含淚不斷删除掉。
因此,在轉出10萬枚品果後,魏賢又給自己的16個屬下發紅包,根據屬下們的等級分配了品果數量,但16個屬下最終也隻能消耗掉1000枚,其中消耗最多的就是1陣階等級的遊郁。
當然,遊郁若是“核碑”的話,消耗的量會更多,可惜他隻是“命核”,撐死了也隻能消耗掉600枚,其餘屬下不是部階就是職階消耗自然更少。而爲了不浪費,魏賢就将剩餘的品果爲總金額,給盤娲發去了紅包。
有意思的是,盤娲收走後又回發了一包,而這一包就讓魏賢很驚喜了,盤娲居然給他一件儲存品果的寶物,此寶物叫“七彩藏果欄”。但可惜的是,這藏果欄屬于一次性寶物,隻能往外拿品果,而無法往裏存品果。
但有了這批數量5萬純度789的品果,魏賢的掃尾工作就輕松了很多,他将監控“禁忌”的事情交給了易聲市的一些祀使,祀使們根本不能拒絕一枚純度7品果的誘惑,紛紛搶了魏賢的任務類紅包。
而與易聲市的正祀們建立良好合作關系後,關于“筝”失蹤事件的調查,八座位面之主的争奪等等消息,也就源源不斷的傳到魏賢手中。魏賢由此也知道在“黃粱一夢陣”的事情上,太浩五方帝君都說了話,他頓時就有些亂。
魏賢猜測太浩西極玉清神帝是盤娲綁定者,但現在五個帝君都替他出頭,魏賢就不敢太肯定自己的推測了。至于“筝”的失蹤調查肯定是不能不了而之的,位面之主失蹤,特别是一線位面的位面之主失蹤,牽扯的範圍就很大了。
武行松的假名讓魏賢想笑,他的假名叫“武松”,但易聲市的正祀們所透露的消息裏,并沒有武松争奪八座位面之主的消息,反而是一個叫“量廣”的本位面正部君在四處活動。魏賢也沒有去細細琢磨,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看戲”。
看戲的同時,魏賢也要替自己的屬下們謀出路,倒不是替他們争取“秩序職位”,而是他們消耗了不少高純度的品果後,感悟積累已經足夠。特别是九階職士的蒙特拉、韓毒龍,他們可以晉升部階等級,而部階等級是需要到“秩序位面”走一趟的。
魏賢爲此送出了10枚高純度的品果,與秩序的“掌職司”大佬搭上關系,掌職司就是人事單位,安排所有職祀的工作,但也負責接引“品升職,職升部”的事項。有關系就容易辦事,蒙特拉與韓毒龍去秩序位面轉了一圈後,回來就是1部階等級了。
魏賢比較擔心韓毒龍會不會變成小屁孩,沒想到升到1部階的韓毒龍反而變老了,從中二少年的顔值變成了熱血青年。魏賢在雍資料庫裏查了查後,才發現自己還是讀書少,品職雙階倒是會越修煉越年輕,而到了部階則就邁入成熟期,不會越修煉越年輕。
滴呤呤,懸挂在門框上的風鈴響動,一個穿着一身粟色職業裝的妙齡女子邁步走入,她轉眼一圈後就将目光注視在魏賢身上,不注視也不行,店裏隻有魏賢一個人嘛!
爲了更好的“掃尾”,魏賢就将72塊地皮中唯一買下來的地皮蓋了間樓,樓并不高,隻有3層,屬于院落格式。此院樓懸挂着“易聲市作夢後遺症處理公司”,沒升到部階的韓毒龍笑稱其爲“夢/遺司”。
此公司已經通過各個傳媒向易聲市民衆宣布了存在,隻要是“黃粱一夢”裏的作夢者,一旦出現與作夢有關的後患,都可以前來申訴,然後獲得補償。不過,目前爲止卻是一個作夢者都沒有上門,畢竟各個傳媒的公告裏也說的很清楚,若是想來騙取補償金的話,不僅生前受罰,死後更要受罰。
“您好,我是易聲市竹裏坊的代理人。”
魏賢接過對方的名片,确實是代理人而不是代表律師之類的,“你代理竹裏坊196人?”
身爲群主,魏賢對自己“做夢群”的群成員是一清二楚的,哪個坊裏有多少人,幾歲,性别,住址等等,魏賢閉着眼睛都能說出來。閉眼睛其實是查看“核位面空間”裏的“臨時群”數據。
吉田澤被魏賢一個電話召來,然後陪這個女代理人前往竹裏坊,據這位女代理人說,竹裏坊的196個人出現不同程度的“精神病”。魏賢品感反饋證實女代理人沒有說謊,品感這玩意兒實在是用途廣泛,不僅能預警還能測謊。
出現“精神病”倒是不出魏賢的意料,黃粱一夢陣形成的夢境太過真實,雖然所有做夢者醒來後會忘記大部分的夢境内容,但總有一些人會陸陸續續的想起一些。不過,會想起來的時間段也就是3個月,3個月後就會忘得幹幹淨淨。
但若是期間靈魂出竅的話,就能全部記起來,又或是死後亡魂也能記得起來,所以,魏賢覺得事情有蹊跷。蹊跷就在于不可能同一個地方的人都記起了夢境片段,但女代理人沒有說謊,那就意味着背後有人在推動。
“推動的目地是什麽?讓我掃尾不能掃得幹淨?可掃尾不能掃得幹淨,最多就是我違序,我違序的話誰會受益?沒人受益啊!”魏賢琢磨完就更加不解了。不過,損人不利己的奇葩也不是沒有,說不定推動此事的人就是奇葩之一。
因此,魏賢給自己的屬下們去了“留言”,長城軍團群就是這麽好使,不再需要現代通訊工具,可群發留言也可以獨發留言。就算屬下們分散在各個位面,隻要位面在秩序位面裏有“坐标”,魏賢的留言也都能到達,時間上倒是有快慢區分。
有時候,記恨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而記恨的時間更是長長久久,更何況“斷人上進”的仇恨。如果金大升見到魏賢,他或許會呐喊一聲“毒龍極君,可記得小河縣的金大升嗎?”事實上,魏賢早就不記得金大升了。
真名:金大升,等級:8部信士等級,序号“天瘟混沌星君”。
曾經負責一個位面的“瘟疫降臨”,但沒掌控好,或者說是他故意沒有掌控好。原本隻是波及兩個郡的瘟疫,擴散到整個國家四十七個郡,造成世俗之人超額的死亡,所以,被貶谪到銅盤位面的西銅國小河縣任山神。
在貶谪下位面時,金大升冒險偷到銅盤位面的位面之子資料,然後利用位面之子爲自己謀取“品果”。金大升擴大瘟疫的目地是想跨入“1陣階極士”等級,但可惜,瘟疫是擴大了,他的升級計劃卻是失敗了,所以,他被貶谪到小河縣了就決定“修邪”。
人有善惡,生産出來的品果也就有“正邪”,但邪果也不是不能“吃”,隻是需要更多的精力與時間進行煉化。如果不煉化而直接消化,就正式踏入“邪”的行列,但正邪的修煉法訣并無區别,隻是消化品果上的區别,真正的“邪”是指行事不符合秩序。
任意屬殺凡人,任意掠奪品果,任意劫取正祀供奉等等就是屬于“邪序”,邪序修煉者需要大量的“邪果”進行“邪之感悟積累”。通俗的說就是積攢“罪惡值”,等積攢到“紅名”後就到了“晉階”的時候。
混沌三清宮最喜歡接納“邪序修煉者”,因爲邪序修煉者更容易修煉成“混沌之人”,而金大升如今的序号是“天瘟混沌星君”,說明他已經加入了“混沌三清宮”。造成他加入混沌三清宮的原因,就是他偷取位面之子資料的事情敗露了。
魏賢與混沌三清宮完成交易返回“八座位面”時,曾經帶來一批混沌三清宮的人,而金大升就是其中一員。魏賢其實并不認識金大升,也就不知道他在小河縣率領品警三處四處“打怪”時,破壞了金大升晉階陣階極士的計劃。
魏賢能忘了金大升,金大升卻是不會忘了這個讓自己晉階計劃失敗的家夥,盡管他後來也知道魏賢就是太浩秩序裏赫赫有名的“毒龍遊蕩極君”,但仇恨是不可能因爲對方牛逼就消失的,反而會随着時間不斷的積累。
在到達八座位面“悲虎極景”沙漠後,金大升跟随首領“李長靖”在沙漠中潛伏着,然後趁李長靖融合“悲虎極景”時逃走了。他已經從李長靖那裏知道魏賢在哪裏,如此就進入了“易聲市”,然後暗中觀察着魏賢。
說是觀察其實就是瞎等,金大升很清楚自己一旦靠近必然會被發現,而且他還知道魏賢具有影響他人陰謀針對的法術。因此,金大升采取了避實就虛的策略,也就是不把目标定在魏賢身上,而是定在魏賢身邊的人身上,如此的話,魏賢那個法術也就不起作用。
金大升等待着,潛伏着,終于知道了“黃粱一夢”的消息。事實上,這消息也是魏賢自己廣播出去的,以避免凡人們太激烈的情緒,金大升也是通過紙媒或網媒知道了這個消息,他覺得機會來了。
其實金大升也很清楚所謂的“機會來了”,根本就不是什麽機會,因爲他正面打不過魏賢,就算暗中搞陰謀也最多是惡心一下魏賢,想憑“黃粱一夢”的事情讓魏賢成爲衆矢之的,火候還是差很多的。
隻是仇恨燒得金大升很痛苦,他若是再不發洩的話會瘋掉的,而這其實也是他修煉“混沌訣”的後遺症,隻是金大升自己忽略了,而把這種痛苦與瘋狂視爲“仇恨”帶來的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