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市是河東郡的首府,郡貴族議會大樓自然也在河東市内,身爲郡侯,林長新忙碌的很,隻是數天前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後,林長新就不得不推掉一些會。這位不速之客就是金大升,他知道“異”會敗露,也就不敢返回秩序位面。
在魏賢搶到衛錦衣、玉清神帝及太浩魔禦三個紅包時,秩序也對金大升做出了判罰。照理說,違序之罰的紅包會降臨到金大升的附近,金大升若是一個不注意自己撞上去,就相當于搶紅包了,那刑罰也就降臨了。
但金大升是知道秩序的手段,他逃走時就遮蔽了天機,秩序也就無法準确的鎖定金大升,利用紅包進行懲罰也就不行了。因此,秩序此時就會派出鬥部或雷部的成員,降臨到銅盤位面,搜捕金大升。
金大升知道藏在哪裏都不如藏在位面之子身邊來的安全,他在逃離小河縣斷劍峰的第一時間就跑到林長新的身邊。林長新對于金大升的事情是一無所知的,但他即是秩序安排的位面之了,其心智自然是不低的,就算不知道金大升做了什麽,卻也能從金大升獲取“邪果”中推測出一二來。
如今金大升惶惶而來,林長新就知道他事情敗露了,盡管不知道是什麽事情敗露了,林長新也能推測出此事極其嚴重。林長新是知道秩序位面的存在,但他對于秩序内幕卻是所知不多,隻是就算知道的不多,林長新卻也清楚自己不能保住金大升的。
政治人物懂得取舍,林長新對取舍之道更爲精深,隻是此事非世俗可理解,林長新暫時也隻能隐藏着自己的心思。金大升一來就咆哮着讓林長新整治小河縣品警三處的大隊長,林長新本是不願意,他堂堂一個郡侯去整治一個縣大隊長,此事必然引起有心的注意。
林長新由于是安排好的位面之子,他的仕途雖不能說一帆風順卻也沒什麽大起大落,而他的青雲直升,必然阻了一些人的仕途,他自然也是有一些敵人的。這些敵人平時是隐忍着,但隻要逮到機會,就肯定會給林長新一刀。
金大升失去的很多,他的“異”暴露後不僅失去了“序号”,也成爲太浩秩序通緝犯,他對魏賢是恨之入骨。金大升曾經動用法術探查魏賢卻遭到天機反噬,由此也就知道魏賢是來曆不凡的,但一個來曆不凡的人卻呆在小河縣,金大升就知道其有圖謀。
金大升自己就是呆在小河縣有圖謀的,無需換位思考就知道魏賢肯定在小河縣有重要的計劃。因此,金大升認爲魏賢把自己趕離了小河縣,那就用其人之道反彼其身,他不理林長新的顧慮,咆哮着讓林長新迅速解決掉魏賢。
林長新是不知道自己位面之子的事情,他若是知道,此時就不會聽金大升的,正是因爲不知道,他才以爲自己這些年仕途風順是金大升在背後相助。因此,林長新爲了維持與金大升的關系,很無奈了做出令有心人覺得詫異的決定。
魏賢等人詫異于一個郡侯突如其來的舉動,有心人們在毫異的同時也迅速将關注點投到了小河縣那個叫魏賢的品警大隊長身上。于是,很快就有人接觸了魏賢,品警是什麽性質的組織,普通老百姓或許不是很清楚,但官位到了一定高度後,多多少少也就知道了。
有些人會覺得驚訝,世上真的有神仙嗎?如果真有神仙,品警這樣的神仙隊伍又有什麽樣的能力?其實看看魏賢初到小河縣品警三處時的品警們,就能知道,品警是真沒有什麽能力的,90%以上的品警都是僞1階品士,法術什麽的更是一個也沒有。
沒有法術的品士就是弱雞,都不如一位軍中精銳來的強悍;因此,那些初知世上有神仙的人試探了品警後注定會失望,從而對神仙是否真的存在又執有懷疑。
那些有心人原本沒有把林長新的步步高升跟神仙聯系在一起的,但林長新示意秘書調離魏賢後,這些有心人立即就将神仙與步步高升聯系到了一起。能夠在仕途上混的都是精英,或許會覺得這種聯系有些奇葩,可林長新爲什麽要這麽做呢?
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災。
有心人們就會想着,是不是這個叫魏賢的品警大隊長得罪了某位神仙,神仙不方便出手,就讓林長新出手整治?所以說,腦洞足夠大,接近真相的幾率也很高,這些有心人已經摸到了實情。
魏賢很納悶,他連小河縣的縣長都沒有見過,怎麽最近總有市裏的人來跟他套近乎呢?穿越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不管是在地球還是在雍位面,魏賢最高成就是賺了幾十萬的小商人,仕途方面的鬥争,他不能用“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來進行了解。
但他有兩個大招,一個就是覺得自己将會受到迫害時那就放大招——跑路。一個就是覺得自己無法擴展想象力時放另一個大招——置之不理。因此,對于河東市仕場最近奇怪的舉動,魏賢放了他的第二個大招,收拾好行禮,獨自前往“零河縣”上任。
河東市五縣八區,大河、小河、左河、上河、零河就是那五縣,如果說小河縣是僻窮縣的話,零河縣就是僻上加僻,窮上加窮的縣。
在河東市五縣中,經濟最好的是上河縣,其次是左河,再次是大河,小河倒數第二,零河吊尾。零河這地方窮到什麽程度呢?不誇張的說,縣城尚好一些,鄉鎮地方有很多家庭連褲子都無法保證全家都有的。
窮山惡水出刁民的同時也出“野祀”,窮啊!無法掙所出溫飽的情況下,那就隻能求神拜佛,而刁民結出來的就不可能是“正果”。或許也有“正果”,但純度必然低劣,如此也就造成沒有多少秩序職員願意跑這鳥地方來任職。
就算任職了,基本上也不會到自己的祀所坐鎮的。當然,那些沒有根腳的職使們就沒辦法的,隻能是呆在這鳥地方餓着。不過,零河縣這地方的“土地公”卻是活得稍微滋潤一些的,在無法外出務工的情況下,零河縣的鄉下都隻能是種田。
農民們自然不知道秩序權責是如何分的,他們隻知道土地公有“土地”前綴,那“田”肯定也歸土地公保佑,所以,零河縣的“土地祀所”倒是蠻多的。
魏賢坐車前往零河縣,沿途看到不少土地廟、土地觀之類的,單從祀所外形來看,零河縣這地方的六極成分蠻複雜的。神魔巫妖仙佛的六種成分居然都有,跟小河縣“魔極”占絕大數是不同的。
相比小河縣的品警大樓,零河縣的是沒有樓的,一排跟豬欄式的磚房,而縣城内也沒有什麽高樓大廈,魏賢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都2020年了,零河縣居然還保持着1970年的風格。
小河縣雖然又僻又窮,但商場超市酒店等等都是有的,縣城内道路也是寬闊的很;零河縣别說酒店跟超市了,連路都是坑坑窪窪的,所以,魏賢覺得零河縣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河東市議會的事情,讓河東市議會如此的冷落它。
零河縣的品警部門叫“河東市品警13處”,河東市五縣八區,丫果然不出意外的再次吊尾巴。小河縣在冊品士有一百三十餘人,品警也是滿編的70人,但零河縣在冊品士是“0”,在職品警是“3”,毫無意外的,這三位在職品警也是僞1階品士,而且都超過60歲。
“啧,河東郡侯這是跟我有多大的仇啊?”魏賢望了一眼黑乎乎不知放了什麽了茶碗,神情再次憂郁起來。
老根頭見新任大佬沒有喝那碗茶,咧嘴笑了笑,他還沒說話,就聽到大佬問“你這兩顆門牙怎麽回事?”
老根頭趕緊捂嘴,悶聲回答道“抓一個野祀時摔了一跤”。
魏賢聞言頓時樂了,“你,抓野祀?”
野祀就是非秩序任命的職使君,不管他是如何奪取“職位”,前提條件就是必須“飛升”過,也就是必然屬于從秩序位面逃離的職士。
僞1階品士别說跟職士交手了,實打實的1階品士隻要擁有法術或符咒,就能幹死丫,再說,老根頭瘦得跟竹杆似,年齡60出頭,不用修煉,一個年輕人就能把這老頭打死。
老根頭沒有因爲魏賢的譏笑而惱怒,他轉身走出隊長辦公室,但沒有離開,而是扯着嗓門喊道“依拉、老黑”。這老頭不是在練嗓子,依拉跟老黑就是另外兩個超過60歲的13處品警。
位于零河縣角落的13處一排五間磚房的末間内竄出兩道人影,一人提杖,一人提刀與劍,看似跑實則速度很慢的到達中間的磚房,此間就是隊長辦公室兼宿舍。提九節杖的是老依拉,提刀與劍的是老黑,老黑将刀遞給了老根頭。
然後,三個老頭走到磚房前的空地,一字排開,老依拉朝後退了一步,九節杖一橫,老黑頭與老根頭側身,刀與劍擊中九節杖。木材與金屬交擊發出沉悶之聲後,三件兵器綻放出三道光芒,三道光芒又瞬間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光幕”。
光幕垂落籠罩住三個老頭,奇事頓時發生,僞1階實力的三個老頭瞬息之間等級節節攀升,一直升到9階品士。三個老頭垂暮之色也頓然消失,兇狠之氣迸出四溢,随後,三個老頭如同指尖陀螺般旋轉起來,随着旋轉速度飙升,光幕也朝外不斷擴散,一直擴散到10米後停止。
魏賢将自己的“品感”探入那光幕中,三個老頭此時隻是演練并沒有激活光幕所附帶的屬性。因此,魏賢的品感沒有遭到阻攔,從而将光幕探測了一遍,品感與光幕接觸時,雍資料庫也随即激活,浩瀚的資料不斷過濾,直到關于光幕的資料被單獨抽取出來,再通過品感反饋給魏賢。
“擊杖如刀劍術”源自“指石成金術”,此術是“召喚類”的法術,而召喚類是獨屬于“巫極”。就如妖脈品士很稀有一樣,召喚巫極君使們的法術也是很稀有的,那三件武器就是召喚的重點,分别是:巫杖、巫劍、巫刀。
法寶名稱前綴帶上“巫”就意味着它們是獨屬法寶,屬性方面是具有鮮明的傾向性。
魏賢很吃驚,深山裏居然藏着三個土豪啊!不過,他也知道是不可能搶奪的,三件兵器與三個老頭已然形成契約,老頭們死了,三件兵器也就重歸原主,也就是煉制這三件兵器的人。
召喚巫極降臨也是法術授權的另一種體現,三個老頭的實力從僞1階攀升到9階,看似牛逼,實際上授權等級是最低的也就是外傳授權。若是正傳授權,實力攀升到9階職士是理所當然的,若是親傳授權,8部信士實力也是可以擁有的。
當然,法術威力跟授權人的實力是息息相關的,要想獲得8陪信士的召喚實力,授權者必然是一陣極君。需要注意的是,隻有秩序成員才有資格授權,非秩序成員是沒有資格授權的。
當然,非秩序成員也不意味着無法獲得到法術,象蒙特拉那樣離職了卻也仍然擁有法術。畢竟授權給他人法術,也是獲得感悟或是其餘資源一種渠道,有資格授權的君使們是不會放過的。
魏賢現在相信三個老頭能把“野祀”幹死了,而且他也明白爲什麽13處隻有三個品警卻仍然沒有被撤掉,此三個老頭足以抵得上小河縣的全部品警實力了。于是,魏賢在歇息一天後,帶上三個老頭進行轄區巡邏。
照老規矩,魏賢要把零河縣的山山水水走了個遍,三個老頭已經在13處呆了40多年,對于零河縣熟的不能再熟。有三個地頭蛇帶路,魏賢走得就很順暢了,至于三個老頭爲什麽要暴露實力?
一方面,他們并不擔心魏賢搶走三件巫類法寶,另一方面,他們歸根結底還是僞1階品士等級,不可能無視魏賢這位大佬的存在。畢竟,他們的工資、福利什麽的都要靠魏賢去争取的,他們已經有10年沒發工資了啊!
這也意味味着零河縣品警13處的大隊長之位已經空懸了10年之久,至于上一任大隊長,倒不是調職走的,而是殉職了。
“喏,甘大隊就是死在這裏的”。
魏賢在零河縣上任的第17天,來到了零河縣西端的一條河邊,老根頭指着河如此說道。
“這條河叫永鯉河,約在30年前,此河的河使不再降臨,然後,祀所就空了。”
魏賢知道,秩序君使若是超過10年沒有降臨祀所,就相當于放棄了這個職位,而放棄職位也就使祀所空了下來。永鯉河的上任河使是河魔使君,這貨一言不合就離職後約3年左右,來了一個野祀占了祀所,這位野祀就成了河使。
死在這條河裏的甘大隊是“品感”到紅包的存在,才會帶着三個老頭來跟野河祀幹架的。這個紅包自然就是任務類的紅包,三個老頭當時已經有“擊杖如刀劍術”的召喚法術在身,甘大隊本身也是7階品士。
但這位河野祀實力也不弱,是2階職士,2階職士擁有3億品士,9階品士擁有1億品士,7階品士擁有1000萬品力。當然,品力還需要法術配合才是真正實力,甘大隊是沒有法術的,但他有渠道買來符咒,也算是有戰鬥力。
三個老頭的戰鬥力全靠“擊杖如刀劍術”,四個配合之下,倒是跟隻擁有2術的野河祀打得旗鼓相當。蹤合上來說,13處還是占優的,但就在野河祀快要被13處幹掉之時,有人出來“搶怪”。
搶怪就搶怪吧!這貨居然暗算了甘大隊,迫使三個老頭放棄野河祀以求自保,而搶怪的家夥趁着三老頭自保之際,将強弩之末的野河祀給幹死了,然後搶走幾件戰利品後就跳河離開。
甘大隊死後5年,永鯉河又來了一位野祀,三個老頭倒是盡責,準備了一段時間後就來打野。但是打野失敗了,三老頭也認出這位野祀就是五年前搶怪的家夥,所以,他們決定猥瑣發育别浪。
這一别浪就猥瑣了十幾年,等到了魏賢這位新任大隊長。
“你們拉我來,就是準備繼續打野?”魏賢望着波光鱗鱗的河面,有些憂郁的說道。
“大隊,我們牽制他,你入河找祀所,直接毀其祀像必然削其實力,然後再回來合力除掉此野祀”,老根頭說道。
這話說的很有計劃性,說明三個老頭早就琢磨着如何打野了,隻是他們三個人是無法分開的,所以,必須再來一個人。魏賢來了,三個老頭就開啓了打野模式,現在就等魏賢一起去“g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