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賢不認爲這個視頻是造假的,景崩有其特殊性,再牛逼的技術也無法營造出那種特殊。因此,魏賢趁着那視頻還沒被删掉,趕緊保存了下來,然後在電腦上反複播放,随着“暫停、播放,緩慢”等等視頻操作,魏賢也了解的越多。
魏賢在雍位面時造過一個“怒信之獅”的極景,雖然是雍秩序位面出手,但仍然是屬于人造極景。人造極景存在很多的缺陷,其中需要經常維護就是最大缺陷之一,不過,魏賢的“怒信之獅”維護靠雍秩序位面,不是魏賢去維護的。
但到了外位面後就沒有發現過人造極景,主要原因就是“養不起”,就拿“怒信之獅”來說,每月都需要大量的“怒信”進行喂養才能讓“極景”保持着。若是斷了喂養,怒信之獅就會崩潰,從而形成極大的災難。
太浩位面的浩七高就是人造極景的崩潰,從而讓那片廢墟百年來都無法清除幹淨,而“刑天一重”位面的“景崩”則是自然演化而形成的。魏賢收拾了一下後就坐車前往“玉青郡”的“青獠峰”,那裏正是“悲信獠牙”極景崩潰的發生地。
尚未接近峰底就能感應到數十上百個品士的存在,但這些品士都假扮路人,個個仰首望着正如冰山消融般的“悲信獠牙”。
魏賢故意擠到這些應該是“捕品廳”的品士身邊,“啧啧,這山塌不應該轟得一下嗎?怎麽會這麽慢?”
盤娲碎片掩飾了魏賢的“核”,就算能識破也會吓一跳,因爲魏賢的“核”顯示的是“極核”波動。捕品廳的品士自然無法識破,在發現魏賢是普通人後,也就無人去搭理他,魏賢這裏走走,那裏停停,都沒有得到回應後,他就往裏走去。
遭到阻攔是不意外的事情,魏賢卻是仗着自己是普通人,理直氣壯的說,這裏又不是景區,憑什麽不讓我過去?捕品廳的品士也沒有拿出什麽證件,更沒有說什麽狠話,就是攔着魏賢不讓往裏走,魏賢若是不施展法術,也就無法過去。
刑天一重位面創建也有五極(5萬年)之久,這意味着“悲信獠牙”同樣存在了五極的時間。非人造的極景對“位面環境”極其敏感,位面環境若是惡化的話,極景就會崩潰。
“悲信獠牙”在此時崩潰,說明“刑天一重”的生态環境惡化到極景無法再維持的地步。
位面環境的破壞主要是普通人生存空間擴展而造成的,普通物種的滅絕,山林的毀滅,水土的流失等等。極景是伴随位面一起誕生的,景崩是位面的一種自我調節,景崩期間形成的毀滅性災難,則是難以避免的。
讓魏賢納悶的是,刑天一重的人似乎并不知道“青獠峰”存在着“悲信獠牙”極景,否則,此時就不該是“捕品廳”的人暗設埋伏,而是應該出動人馬疏散民衆。自然極景的崩潰雖然比人造極景要慢很多,但傷害力卻是隻增不減的,所有處于“景崩”範圍中的一切都将被扼殺。
悲信獠牙是魏賢自己對“青獠峰”極景的稱呼,景崩讓“青獠峰”緩慢卻不停歇的融解,融解的一切都化爲“悲信”。但人峰底仰望的話,則是看到“峰頂”灰塵滾滾,看不到正在聚攏的“悲信”。
等景崩完成時,悲信也聚攏完成,到時候就會“轟”的一聲如核爆到以“青獠峰”爲中心,悲信朝四面八方溢散。所以有被悲信籠罩的都将被融解,融解的成份卻不再是“悲信”,而是位面缺失的,比如水土、滅絕的物種等等,這些位面缺失的都将出現,從而讓“刑天一重”位面的環境得到平衡。
如果“刑天一重”位面的環境再次失衡到危險地步,就會有另一個極景崩潰,等到哪一天“刑天一重”位面再無“極景”補充,刑天一重位面也就進入“崩解”倒計時。
有危也有機,魏賢緊巴巴的跑到“青獠峰”自然不是來當英雄的,他是來撿東西的。根據“悲信”聚攏的速度,最終形成大約還有30天的時間,也就是說玉青郡“大災臨頭”的時間還有30天左右。
魏賢需要深入“青獠峰”才能撿到東西,這東西叫“景泰信晶”。自然極景崩潰時,會産生少量的信晶,信力會在晶面上焊上各種紋路,由于極景是伴随位面一起誕生的,“景泰信晶”也有一定幾率出現“法術紋”。
就算沒有“法術紋”,景泰信晶也是很珍稀的材料,用途較爲廣泛。同時,它也能用來儲存在“信力”,與一次性消耗的品晶、職晶不同,景泰信晶是能夠反複儲存與抽取的,可以說擁有一塊“景泰信晶”,就擁有額外的“信核”。
不過,深入景崩實地是很危險的事情,魏賢也隻是理論上知道曉,卻還沒有實踐過。因此,他也是頗爲猶豫的,雖然盤娲碎片能夠護主,但這種護主太過任性,萬一不護主,豈不是死跷跷了?
“多少年才能碰到一次景崩?”魏賢問自己,雖然位面無數,可景崩也不是那麽容易就碰到的,如今難得碰到,不深入撿一撿實在是對不起這個機遇啊!
“唉,要是晉升到一陣極君,危險性就低了很多”,魏賢暗歎,還是實力太低的原因啊!随後,他又有些神經的笑了起來,“雍,我闖景崩的情況,你預算到了沒有?”
雍都不知在哪個方位,他自然不可能預見到一切,所以,魏賢的提問沒有得到回應,而他很堅決的沖進了“青獠峰”。
要沖進“青獠峰”不展示出實力肯定是不行的,所有進出口都被“捕品廳”把持了。但捕品廳的人并沒有防備魏賢,因爲他們沒有感應到魏賢的“核波”,結果就被魏賢打了個措手不及,等調齊人員後,魏賢已經上山了。
魏賢即有盤娲碎片護着本身也有2階職士的實力,因此,他往峰上奔跑時,景崩形成的“悲信輻射”對他影響不大,但後面跟來的捕品廳品士們就遭了大難了,他們的皮膚瞬息之間化爲一滴滴“水”,這是悲信輻射效果之一“悲淚”。
如果不及時退出的話,悲信輻射還會有“魂傷、淚軀、哭腹”等等效果,品士隻要中了任一效果都将是緻命的。捕品廳的品士們瞬息之間就因“悲淚”輻射效果而死掉三個人,其餘的人卻是不明厲害,繼續追魏賢,最後一一倒在了路上,成爲“悲信獠牙”景崩第一批死亡的人。
魏賢也在試探着自己的極限,當皮膚隐約有“融化”的迹象時,魏賢就迅速後退,融化迹象消失,魏賢撸起衣袖,手臂已是凝結一粒粒“淚滴”。品力不斷沖刷着手臂,足足消耗掉2億多點的品力,才将“悲淚”消除掉。
魏賢能做的其實是不多的,闖進景崩實地,更多是拼運氣,運氣好的話,“景泰信晶”會恰好掉落到附近,運氣不好的話,景泰信晶則掉到更深處,那是魏賢無法到達的地方。因此,魏賢接下來就是沿着自己極限距離去尋找,但尋找的時間是有限的。
悲信聚攏的時間上限是30天,卻不意味着魏賢就有30天的尋找時間,他最多隻有20天的時間來尋找。在尋找第五天時,魏賢碰到了熟人,哦,熟龍,就是那個自稱“攀龍”的家夥,他顯然也是來碰運氣的。
攀龍是9階職士,而他所能到達的距離極限則與魏賢相同,他似乎很好奇魏賢爲什麽不更深入,但他也沒有詢問,而是與魏賢讨論起“景崩”的一些事情。理論對于魏賢而言是很充足的,這也是他喜歡“逼逼”而不喜歡“動手”的原因。
攀龍聽得很認真,并對魏賢知識的淵博表示了敬佩,然後回答“刑天一重”爲什麽沒有把“極景”利用起來。原因就是刑天一重的所有“極景”都屬于“太浩”,因爲刑天一重的位面之主“刑天一”把所有“極景”當成“供奉”進行祀奉。
這種祀奉就類似于把資産進行估值後抵押給銀行,然後從銀行那裏貸到款子。刑天一當時肯定是山窮水盡了,否則,也不會把“極景”都抵押給了“太浩”。不過,太浩收下了“一重天”位面的所有“極景”後也沒有加以利用,應該也是有别的盤算。
“難怪刑天一不敢來撿景泰信晶,這是因爲極景是有主的,這個主就是太浩,也隻有職士才敢來撿,品士沒資格來撿,信士與極士不敢來撿。又或者是距離的太遠沒有收到消息,怪不得我這幾天隻碰到攀龍”。
雖然沒有很多人來撿,但魏賢也沒有撿到,景泰信景本身就有産生的幾率,而掉落到“青獠峰”哪個位置也是随機的。随着時間的推移,魏賢也不敢再在“青獠峰”呆下去,隻得匆匆的離開,他特意選了個夜晚時間,避免與捕品廳發生沖突。
通過攀龍,魏賢與刑天一搭上線,雙方并沒有過多的交流,魏賢想借“位面橋”走一走,刑天一也沒有拒絕,由此,魏賢在“刑天一重”位面隻呆了45天就前往“刑天二重”位面。
“你把他送到我這裏做什麽?”刑天二。
“你不是很想見他一面嗎?”刑天一。
“在你這裏也能見到,何必送到我的位面?”
“嘿,他才來我的位面多久就發生了景崩,我怕他再呆下去,我的位面會沉淪。”
“遊蕩極君固然擾序,卻也不會這麽嚴重吧?”刑天二。
“那景崩如何解釋?”刑天一。
魏賢可不知道刑天兄弟們正苦惱于他強大的“擾序”能力,他此時同樣苦惱自己的“晉階”艱難。
刑天三十三重位面,科技文明,風俗習慣等等都相當的接近,就連品士的傳說都是一樣,也是“吃靈魂”,然後也有“捕品廳”的存在,所以,在刑二重跟在刑一重幾乎沒有什麽區别。
魏賢覺得自己不能再在“刑天系”位面呆下去了,他需要“職晶”,不管是儲滿的還是空白的,沒有職晶的話,他收割再多“品果”也隻能存着而不能提煉。但刑天系位面别說職晶,就連品晶都沒有,也就難怪刑天系位面的“品士”們會黑化。
“同樣是四陣位面,怎麽會存在這麽大的差異呢?”坐在一家快餐店内,魏賢很是苦悶的想着,“刑天系”位面沒有“品礦”,也就沒有晶玉,而職晶就更不用說了。
魏賢在刑天一重位面的“丹東市”裏沒有看到祀所,但刑天重位面的世俗國家并沒有禁止祀奉傳統。那爲什麽沒有“祀所”呢?因爲,刑天系的位面之主不僅抵押了“極景”,還抵押了“祀所”。
但“祀所”不是抵押給“太浩”,而是抵押給了“混沌力量”,這真是一個奇葩的決定啊!
刑天一重位面不僅存在“寒沌邪魔”,還存在着另外一些邪魔,位面之主“刑天一”不知出于什麽原因,以位面所有的“祀所”爲供奉,向這些邪魔進行“交易祀奉”。祀奉成功後,刑天一獲得了什麽就不知道了,但刑天一重位面的祀所就全部消失了。
就如“太浩”獲得“刑天一重”位面的“極景”後,他把“極景”全部隐藏了起來,若非“景崩”,這些極景是不會被發現的。同樣,混沌邪魔們也把“祀所”隐藏起來,或許這些“祀所”還在發揮着一些作用,但卻是看不到的。
刑天二重位面顯然也是如此,極景祀奉給太浩,祀所祀奉給混沌邪魔,這讓魏賢想跟太浩六極秩序位面溝通一下也沒有渠道了。
想到此處,魏賢猛得一拍額頭,“莫非刑天三十三重位面就是這個意思?斷絕與太浩六極秩序的溝通。”位面千千萬,與六極秩序之間的矛盾原因同樣也是千千萬,魏賢不想去疏理位面與六極秩序之間瓜葛,根本疏理不來的。
“波”,一聲輕微的響動,但不是從現實中傳來的,而是從虛無中傳來的,它如同氣泡破裂般,但事實上卻是“品果”成熟且進行“祀奉”的聲音。如果“祀奉”不是恰好在魏賢附近的話,這次祀奉也就不會成功,但恰恰在魏賢身邊,才會成功,因爲魏賢有“命器與法器”嘛!
“嘭”,品果綻放的光芒爆碎,女孩的臉色也變得灰敗。
魏賢拒絕“祀奉”接收,也就無法形成“紅包”,女孩的祀奉自然失敗。如果魏賢同意“祀奉”接收,他的法器之一就會形成紅包,變成“紅包發起者:某某(魏賢)”,而魏賢拒絕的原因就在于“祀所”的消失。
魏賢有理由懷疑“刑天三十三重”的三十三個位面之主,與混沌邪魔之間達成了某種令他懼怕的“交易”。因此,如果他擅自将“法器”借出,魏賢怕自己是活不到下一集的,“混沌無主意識,究竟是交易了什麽呢?”
“命運秩序是六極秩序最難以管轄與維持的秩序”,刑天六。
“若是好管轄與維持,我們又何必多番布局?”刑天十八。
“我活了兩極,還是第一次見到對命運秩序幹擾這麽厲害的遊蕩極君”,刑天二十六。
“我覺得還是送走他比較好”,刑天二。
“找個人給他幾個坐标吧”,刑天三。
“靠譜”,刑天四。
在快餐店附近的一座酒店頂層,三十三個男女齊聚一堂,個個都持有高倍望遠鏡,并加上遮蔽法術望着對面底下的街邊快餐店。此三十三個男女就是刑天三十三重位面之主,景崩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他們不可能不重視,一重視起來,就覺得“毒龍遊蕩極君”很危險。
這種危險不是說三十三個位面之主聯手幹不死魏賢,而是毒龍遊蕩極君對于刑天系三十三個位面的秩序幹擾。這種幹擾就如同“棋盤”裏多了一枚盤外棋子,它破壞了棋盤上下一步走向,從而影響了下下步,下下下步。
于是,刑天一再次出現在魏賢面前,他一坐下來就先遞給魏賢一個“羅盤”,然後解說了一下“位面羅盤”的用法。它需要消耗少量的信力,然後将羅盤上的“針”進行坐标較對,等坐标較對好後,再消耗信力就可能撕開位面。
魏賢反手就将羅盤扔給刑天一,刑天一不解,“你先試一試”,魏賢說道,因爲他很清楚自己無法使用羅盤,他沒有那麽多信力點啊!刑天一自然不知道魏賢是有名無實的遊蕩極君,隻是以爲魏賢多疑,所以,邀請魏賢上車。
車輛駛出都市又繼續奔行了三個小時多到達一處荒地,刑天一按照他自己之前所說的步驟對羅盤進行操作,等所有步驟完後後,一道狹小的裂縫出現在虛無中,這道裂縫隻有極君能看。
魏賢有名無實也仍然是極君,他能看得到,若是他此時看不到,刑天一肯定是能下多重的手就下多重的手。好在魏賢能看到,他接過羅盤後就踏進了裂縫内,裂縫在他進入後就合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