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存空間與位面是息息相關的,韓毒龍之所以擁有儲存空間,不是他創建了位面,而是獲融煉了某個位面的領土。當然,這一類能夠被融煉的位面領土,不是随便一塊地就可以的,必須符合“六極七信”的規則,也就是類似雍位面的“四獸鎮守”。
由此就能明白摧毀位面不是說把整個龐大的領土全部化爲灰灰,而是把形位面的“極陣”摧毀。雖能一直說“一極陣或二極陣”,但不是說陣隻有一座的,就如“雍”位面,單是“炎國”,魏賢就修複了上百座的“六極七信陣”。
青龍、地虎、朱雀、玄龜就是魏賢目前已知的“六極陣”中的四極,另外兩極則是不知道,所以,單極陣的意思就是單獸。而韓毒龍的儲物空間就是将某個位面的鎮守獸所在領土,直接進行融煉,再融入自己的核中。
不過,就算融煉的領土面積很大,在被融煉後也會縮水很多的,魏賢的60平方位面看似小,卻是比韓毒龍融煉60萬平方米位面領土的空間還要大。
韓毒龍看起來完全不象是活了兩萬多年的人,他對任何事都感到新奇,性情很是跳脫,但他又确實是活了兩萬多年,這是爲什麽呢?
原因并非韓毒龍輪回20的記憶缺失,而是他每次實力提升都會消耗掉感悟,而感悟就是“所見所聞所曆”。
換個意思說,韓毒龍若是曾經爲見過大海而獲得感悟積累,那麽,在他升級後再次見到大海,或許會再次獲得感悟積累。
這其實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畢竟世間之事再稀其古怪,活得足夠久,就一定能全部“見、聞、曆”,那到最後還有什麽可“感悟”的?
因此,才有“感悟積累”,然後在升級後“感悟消耗”的設定。也因此,就算活得久也會因爲感悟消耗,而重新對世間之事起了好奇之心,從而保持心态上的年輕,
所以,品士、職士、信士、極士,活得久并不意味着死闆、麻木,對世間之事無動于衷。相反,他們對世間之事會更好奇,更想融入其中,從而獲得“感悟”。
但需要注意的是,這是指人類修煉者,而不是紅包巨碑,從“雍”對魏賢的态度,從“太浩”對秩序的管理,就能發現,紅包巨碑或許有情感,但極其淡薄,所以,别想從紅包巨碑那裏獲得同情、原諒之類的。
韓毒龍的20世輪回感悟積累早就消耗一空,他活了兩萬多歲,智商并不超卓,對所有冒險刺激之事都擁有雀躍感。因此,他非常積極的參與魏賢的計劃,在營州市鬧區逃竄時,擒下兩個6階韻品士後,再甩掉了追兵。
正所謂“久病成醫”,韓毒龍是“長久受刑而成刑訊高手”,他在秩序位在地獄司裏可是享受了十八層地獄刑術;此時固然有很多刑具的缺失,卻并不妨礙他施展出一兩種地獄刑術,連韓毒龍這樣的部君都扛不住刑術,品士又豈能扛得住。
魏賢曾經問過韓毒龍,你即是扛不住地獄刑術,爲什麽沒有獻出“北鬥殘片”?韓毒龍淚流滿面,說不是他不願意獻出,地獄刑術與輪回是他的刑罰,就算他願意獻出,也仍然沒辦法減少刑期的。
魏賢很好奇“谒”位面的地盤劃分是如何形成的,肯定不是位面創建後形成的,但不管是什麽時候形成的,魏賢想知道的這種地盤劃分是否世襲制,這才有了韓毒龍抓捕品士的行動。
根據兩個營州郡韻品士的供詞,地盤并非世襲的,而是誰掌握了“四儀柱”,誰就是大佬,而“谒”位面消滅祀奉傳統的時間線是在1700年左右,距今也隻有三百多年。
“君上,我們去降服四儀柱”,韓毒龍興奮的喊道。
魏賢翻了個白眼,他隻是個水貨極君啊!不過,他的計劃之一也确實是想占領營州郡,比起降臨法會,打破“谒”位面固有勢力劃分,或許也能引起“劉守谒”的注意。但魏賢還想嘗試一下另一個計劃,即是“祀奉”。
不過,魏賢對“祀奉”的計劃不抱有什麽信心,谒位面的局勢跟雍有點相似,隻是谒仍然是開放的位面,而雍位面是封閉起來進行療傷。劉守谒顯然是采取另一種自我療傷的方法,而不管是雍還是劉守谒,想要自我療傷,就一定要切斷位面秩序與六極秩序的聯系。
雍是以自創“綁定者”的方式組建獨屬自己的秩序位面,劉守谒放任位面“祀奉”傳統的消失也是一種創新的療傷辦法。但這帶來一個問題,谒位面究竟有沒有秩序?如果有,又能是如何運轉的?
要确認這一點倒是簡單,直接去找“祀所”,神廟、魔殿、巫院、妖窟、仙觀、佛寺就是祀所的六極建築風格。
如果魏賢沒有自己作死,他有很高的幾率會在北浩7高畢業,然後讀完大學再服從分配。如果他能夠在大學畢業時飛升,那就能直接成爲“職使”,這就是品士學生們的福利之一。不過,大學生們成爲職使的話,地點都一定是外位面。
太浩每年畢業的大學生非常的多,其中飛升的數量就很少了,但魏賢覺得一千名職士肯定是有的,畢竟太浩接收的學生不僅僅是本位面,還有無數屬于太浩秩序管轄的位在。因此,一千人還是往少了說,而這一千人必然都是分配到外位面的。
分配過來的職使首先是要前往自己的祀所,将自己的“職使牌”與祀所進行綁定,從而讓祀像也獲得更新。祀民們或許會覺得祀像有些不一樣,但他們也無法分辨出來,仍然照舊祀奉。
祀所就是秩序的“點”,若是某片區域沒有祀所存在,意味着這片區域沒有“秩序”,也就是屬于監控盲點,正是殺人放火的最佳場所。理論上講,祀所是無處不在,不管是否有人煙,隻要屬于秩序管轄,就必然有祀所。
長年失修而造成祀所的消失,又或是位面自然規則運轉形成的災難毀滅了祀所,等等,這些情況都是事實存在的,所以,祀所是需要維護的。維護不是靠别人,而是靠祀所的現任者。
就如品信不是性格一樣,秩序也不是信仰,六極秩序不依靠信仰來維持自己的運轉,六極秩序維護的是位面生态平衡,也就是人類、動植物等等。隻要位面生态不是嚴重失衡,就湧源源不斷産生“品信”,從而抵擋住混沌力量的複蘇。
山川河流是屬于八部中的“三山五嶽部”管轄,也就是山神、土地、水神之類的;當然,并不一定就是“神”,也有可能是魔巫妖仙佛。雖然山魔、山巫之類的講起來比較不順口,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從祀所的建築風格就能一眼判斷出“屬極”,三茅峰的祀所是寺,意味着三茅峰的掌職者叫“三茅峰佛使”也可稱爲三茅山佛。當然,職使是不敢自稱“佛”的,部君才有資格以“神魔巫妖仙佛”自稱,職使隻敢稱“X使”。
“君上,奪位吧”。
三茅峰祀所裏的祀像已然四崩五裂,意味着這處祀所已經“寂滅”,也就是三茅峰成爲無秩序之地。無序之地是“毛神野仙”們最喜歡的地方,隻要恢複祀所,就能奪取秩序的管轄,也就是韓毒龍說的“奪位”。
當然,奪位的前提就是必須擁有“本命主器”也就是紅包,沒有紅包就談不上秩序的運轉。這也是韓毒龍敢有底氣喊奪位的原因,他如今已有本命主器,一旦奪取“三茅峰”秩序權,就能收割屬于三茅峰所轄的利益。
魏賢很心動,倒不是想要三茅峰職使的位置,而是一旦成爲三茅峰職使,就能與太浩秩序位面勾搭上。“或許吧”,魏賢又想起“谒位面”三百多年來消滅“祀奉”傳統的事情,如此也就難怪“三茅峰祀所”寂滅了。
“要搞就搞大的”,魏賢說道。
韓毒龍迅速反應過來,點頭,“卑職考慮欠妥,以君上之貴,奪一峰之位實在是格局太小”。說完,韓毒龍就領命而去,他要去營州市打探一下“五方八部祀所”的位置。
六極秩序是不理會世俗國家對地理的劃分,六極秩序有自己的地域劃分标準,由此形成“東西南北中”大小五方,然後又設一個“禦”。
禦就是統管五方的總樞,禦一般是由是極君擔任的,一個完善位面會有“四位極君”的存在,形成四方統禦的格局,一旦出現糾紛,就上交給太浩進行裁決。
韓毒龍原想探查“禦之祀所”,他認爲奪取“禦祀所”才符合魏賢的身份;但魏賢打消了他這個念頭,“都輪回20世了,怎麽還這麽魯莽,禦祀所又豈會寂滅?”
“瞧您說的,卑職感悟積累消耗一空,思慮不周全是正常的,況且職修不保持遊曆的銳意,又豈能更進一步?”
魏賢覺得丫說的有道理,就揮手讓這貨趕緊去探查;不過,在韓毒龍離開前,魏賢向他借來一套制符設備,韓毒龍自然不會拒絕。六極宇宙的制符雖然也是符筆、符紙、朱砂,但這三樣東西都需要含有“品信”,而根據這三樣東西的屬性,制造出的“符”也是相應的。
比如含有“禮韻品力”的符筆,就隻能在禮韻符紙,禮韻朱砂上制,然後得到的就是“禮韻”符術。魏賢是沒有相關設備的,隻能向韓毒龍借用,他主要是想試驗一下“雍”位面的“吐真符”制造方法與太浩有何不同。
“啪哒”,手中的禮韻符筆折斷,符紙如水般溶解,朱砂化爲一股輕煙。
“果然”,魏賢扔掉毀壞的符筆,雍提供的制符術與太浩果然不同。究竟是哪裏不同,魏賢暫時也是不知道的,他隐約覺得雍似乎找到一條有别于六極秩序設定的路,也就是新的設定。
六極秩序的法術是有局限性的,這一點來自地球的魏賢是有一點發言權的。相比地球天朝的法術,六極秩序法術的威力就比不上,沒有毀天滅地,移山填海也是弱版的。
魏賢沒有繼續在法術的問題糾結下去,他是要創建位面的男人,目前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了這個目标,波折是必須有的,就算是紅包巨碑在創建位面前也是坎坷的很。無法使用“雍版”制符術,魏賢對“太浩版”制符術也沒有興趣,就尋了個舒适的地方看資料。
看“雍”提供的資料是魏賢近期的時間消磨方式,但因爲資料都是雍硬塞進來的,塞進來時多少也是有些印象的,所以,魏賢也不是亂看。雖然是聚精會神的看,但“品感”是必須放出去的,因此,有人聲的出現就驚動了魏賢。
“仲叔,三茅峰真的有祀所嗎?”
“天下何處沒有祀所,區别隻在于生與滅”。
問話的是個女孩,她心中的憂慮在聲音中體現出來,而聲音撞在“品感網”後,這種憂慮也反饋到魏賢的品核中,倒是那位低沉音調的中年人顯得沉穩。
“仲叔,我們已經走了五年時間了”,女孩說道。
仲叔沉默了一些時間後,才歎息道,“姬雅,谒神對祀奉的消滅力度從未減弱,前谒帝國走了遍也沒有找到生祀,後谒帝國情況也是相近,五年,十年,百年,時間是不重要的,因爲我們沒有别的選擇。”
“滋啦”,兩張品感之網的碰撞,在空氣中發出無形的震蕩。
張仲臉露驚色,推了一下張姬雅,低聲喊道“快走”,張姬雅沒有任何的猶豫,轉身就跑,而張仲卻沒有跑,他也不敢跑;待張姬雅跑出一段距離後,張仲才緩緩的後退,一直退出魏賢品感網覆蓋區域後,張仲才松了一口氣。
沒有事先品感到魏賢的品感網,張仲就知道自己實力不如對方,而這種深入對方品感網中後才爆發出的“品感交流”,說明對方是故意放開的。當然,對方若是有意要爲難,張姬雅也逃不出去,“品感觸及,術法擊處”。
也就是說,之前張仲與張姬雅都是在魏賢的攻擊範圍内,不管是法術攻擊,還是品力轟炸,又或是品韻滲透,都是觸手可及的攻擊距離。
魏賢無意爲難這對叔侄,他很清楚自己是有名無實的極君,若是真惹惱了“衆谒之神”的劉守谒,他是直接挺屍的下場。因此,魏賢從不做太過激進的行爲,從而留下了大量的餘地,就使得他“遊蕩極君”的身份有了發揮。
雖然此位面沒有曹操,但劉守谒此時出現也符合“說曹操,曹操就到”的諺語,他出現時,魏賢的盤娲碎片有所感應。而感應到時,劉守谒已是将張仲與張姬雅封閉,也就是變成無知無覺的類傀儡,倒是不影響生命。
“守谒見過君長”。
遊蕩極君是公認的老古董,劉守谒稱魏賢一聲“君長”也是應該的;魏賢當然是受之有愧,此時卻也不敢表現愧意,隻能是淡定的點頭。有意思的地方就在“感悟消耗”的設定上,魏賢若是偶爾表現出幼稚或蠻撞的話,也不會引起懷疑。
至于年輕的面貌,反倒是符合老古董的特征,遊蕩極君都是越活越年輕的,有的甚至直接就是小屁孩的模樣。
魏賢望了一眼與張仲叔侄擠在一起的韓毒龍,沒有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要說什麽。
劉守谒卻是以爲魏賢不滿自己制住韓毒龍,嘴一張就有一道信韻噴出來灑落到韓毒龍身上,韓毒龍醒轉的很快。擡眼望了一下浮停于空中的劉守谒,也不敢再吱聲,溜到魏賢的身後扮乘小孩。
“君長此來,有意還是無意?”
魏賢心中一動,他其實早就懷疑那條位面通道并不是“太浩”開出來的,而他在太浩秩序中唯一有仇怨的隻有“餘達神君”,所以,那條位面通道應該是“餘達神君”開出來的。
“别無它意,爲人所陷”,魏賢回答道。
劉守谒長着一張國字臉卻擁有一雙細長的眼睛,一旦他思考就會眯眼,眼睛就跟閉上沒有什麽區别。他知道魏賢,遊蕩極君畢竟不是随時随處可見到的,在劉守谒漫長的生命裏,魏賢是他見到的第一個遊蕩極君。
劉守谒平時也并不是在谒位面的,而是在太浩秩序位面坐鎮,也就知道魏賢與餘達之間有糾葛,而劉守谒是衆神極君,與餘達之間雖然同屬神極,卻同樣也有龌龊。他在抓到韓毒龍時,就知道魏賢出現在自己的位面,畢竟韓毒龍也算是太浩秩序的名人,而他跟随了一個遊蕩極君,在太浩秩序也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