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行的兩條其一是找普羅托斯星靈去确認,但這條路能不能有效先不談,如果達洛斯帝國這麽做動靜就有點大了。
而且現在同星靈們基本無交情可言,讓他們私下保密未必行得通。
第二條路麽,就得看運氣了,想辦法派出營救艦去找失蹤的小獵艇船員,說不定那些命硬的家夥還活着。
但這條路更不靠譜。
如果小獵艇墜毀的時候是在荒蕪星球,那多半屍體都已經涼了;如果墜毀的時候是在生命星球,因爲病毒和細菌環境,微生物分解等,多半屍體已經爛了得不剩什麽了。
但不可否認,達洛斯帝國單因爲這個求救信号,同普羅托斯星靈的關系同其他文明比較出現了建立領先優勢的可能。
孽生體是整個文明聯盟的心病,作爲高等文明中進取心較爲突出的達洛斯帝國,深刻明白孽生體的恐怖之處。
它們的來源依然無從着手,仿佛每時每刻都能冒出令人膽寒的數量。
它們的精神瘋狂,把一切活物當成口糧,但它們那種掠奪式滅絕式的屠戮根本不符合持續發展的準則。
它們從不放羊,從來都是見到吃光,有肉吃肉沒肉吃一切可吃的,能量甚至是星球。
而且這群怪物不斷有新品種被發現,失蹤小獵艇遇上的那種不可視未知怪物就是新品種之一。
說實話,整個文明聯盟整合一些知識和力量的做法很對,但新式武器的研發速度已經漸漸跟不上孽生體的進化速度和出現速度。
資源的消耗卻在持續加大。
宇宙雖然浩瀚無垠,但他們能守住的範圍畢竟有限,小規模艦隻出去容易,大批量飛船離開則很容易被孽生體發現。
文明中,越是地位高的存在越是感到壓力巨大。
普羅托斯星靈的出現雖然令人吃驚,但也着實讓整個文明聯盟的有遠見高層松了一口氣。
至少外宇宙還是有着有實力的文明的,至少孽生體還是存在克星的。
達洛斯的皇帝陛下的心思運轉飛快,思索着種種得失。
‘不管這件事背後的信息真實與否,神權又要再次崛起了,至少在某些人心中是這樣。。。’
他敲了敲自己的權杖,發出的回響讓争論中的大臣們全都安靜下來。
“因爾瑪,你認爲我們現在應該如何自處?”
聽到皇帝陛下并沒有以官職稱呼自己,而是直接交了名字,這讓因爾瑪受寵若驚。
“回禀陛下,臣下認爲,我們一面應該派出遠洋艦去尋找失事的小獵艇船員,一面應該積極接觸普羅托斯星靈,提升我們的存在感,在關系合适的情況下才告訴他們這則我們知道的信息。”
一個親信大臣疑惑着說。
“我們并沒有信号區域的星圖,從坐标上分析,跨越的距離極其漫長,搜尋艦很可能需要花費幾年甚至十幾年時間才能摸索着找到他們,這麽久遠的時間能對現在起到作用嗎?更别提期間的危險和他們已經死亡的這一大概率事件。”
這個大臣的話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嗤之以鼻,紛紛給他标上了“目光短淺”的标簽。
連皇帝陛下也有意無意瞥了他一眼。
因爾瑪也顯得意外,他的回答可以說是現階段的标準答案,有點腦子的人都想得到,知不知道這個行政大臣是不是腦抽了。
結果這個大臣話鋒一轉。
“我不是不同意派出救援艦,但我認爲應該再加上一條。”
這個轉折成功把在座各位包括皇帝陛下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我們可以恢複古代祈禱祭祀儀式,若真如普羅托斯星靈所說,幽能是‘神域’的法則,那麽祈禱未必沒用,甚至是見效最快的方式!”
話雖讓人耳目一新,但因爾瑪很快回過味來。
“裏索普閣下,不得不說你啓發了新思路,但如果祈禱真的有效,普羅托斯星靈也不會在漫長歲月中一種尋找他們的‘造物主’了,以他們的虔誠,早該找到了才對。”
裏索普轉頭看了因爾瑪一眼,露出深邃的眼神。
“你怎麽就知道,他們沒找到!”
“他們是說過自己在尋找造物主,但從沒說自己聯系不上造物主吧。
再說,普羅托斯星靈就不能撒謊嗎?”
這位平常行事低調的執政大臣,一席話再一次震到了在坐衆人,連達洛斯皇帝也另眼審視之。
因爾瑪更是收了小視這些王都大臣的心。
“陛下,隻是如此,神權勢必再次崛起,如若真神存在。。。”
裏索普這句話一出,因爾瑪對他已經不是佩服,而是驚悚了。
他居然敢當着皇帝陛下的面這麽說?而自己心中也是一陣冷汗。
剛剛自己的侃侃而談和建議,何嘗不是在引導神權。
但聽到這句話的達洛斯皇帝陛下反而沒什麽特别的情緒,而是意味深長的掐了掐額頭深深的褶皺。
“在這裏說清楚也好,免得到時候你們辦事束手束腳,帝國的利益高于一切,文明的延續是最高準則。”
皇帝陛下将全息屏上的那斷求救信号以達洛斯文字表述,停留在“請求确認西克洛維斯的存在性”這一段上。
“如果真神存在,那麽在未來,宇宙秩序的定義必然會改寫,或者說回到正軌,區區皇權與神權之争又有什麽意義呢!”
因爾瑪注意到,裏索普大臣隐晦的松了一口氣。
‘看來他也不是什麽都不怕。’
“裏索普卿,因爾瑪卿。”
“臣下在。”
聽到皇帝陛下的提名,兩人下意識就應諾。
“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兩個負責了,接觸星靈們和救援飛船,以及,向古代之神‘洛克西維斯’祈祭,把你們的能力都拿出來,要什麽資源隻管開口。”
“臣下領命!”
“嗯,去吧,你們的權限級别已經被更改,記住,要做得漂亮,我可以對神權讓步,卻不會對你們手軟。”
達洛斯皇帝的目光好似直刺兩人的内心,讓兩者汗漬淋淋,直到達洛斯皇帝說完直接離開之後才敢喘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