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毅,你立刻找人,根據畫上的尺寸将東西燒制出來。”李元興将畫好的蒸餾器圖紙交給呂毅。
呂毅經過他一段時間的考核和磨練,如今正式被他調到身邊做事。
“是,世子!”呂毅不是多話的性格,接過李元興遞過來的圖紙,立刻去執行。
蒸餾器具并不複雜,燒制很快,第二天便完成了。
李元興當即開始試做蒸餾酒,由于蒸餾酒原理太過簡單了,基本上看一次自己便會做,爲了避免技術過早洩露,壞了他的大計。第一次蒸餾酒全過程都隻在他自己的院子内完成,并且讓周叔派忠心的侍衛守住院子各個進出口,禁止奴仆婢女随意出入。
李元興隻留了呂毅和秀兒在身邊幫忙。呂毅經過他的觀察,忠心可嘉,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絕對是個明白人,所以李元興不怕他看到。至于秀兒,到底是李茂貞親自挑選到他身邊的貼身婢女,别看她平時喜歡八卦,但同樣是非常聰明的小丫頭,遇到正事,小丫頭從來都是嚴肅的,小嘴嚴得很,半個字都不會洩露。
蒸餾酒的過程太簡單了,随着大火的燒煮,鍋裏的發酵酒很快就開了,蒸餾器裏面也開始流出透亮的酒頭,院子裏溢滿酒香。
大約半個時辰後,一壇蒸餾酒便滿了。
呂毅早已經忍不住吞口水了,實在是太香了,他以前家境不怎麽好,但也喝過一些劣酒,知道酒的味道。上等佳釀呂毅是沒有喝過,但呂毅敢肯定,世子弄出來的這壇酒,絕對不次于任何上等佳釀。
秀兒也睜大着雙眼滿是好奇,而且小臉紅撲撲的,看來是因爲空氣中酒香含有酒精的緣故。
李元興讓秀兒拿來三隻碗,将酒倒在碗裏。李元興嘗了一口,一點辛辣下肚,渾身立刻開始發熱,與前世喝過的鄉間自産白酒差不多,令他非常回味,這酒完全成功。
“你們也嘗一嘗吧。”李元興放下碗,對着呂毅和秀兒說道。
呂毅早已經饑渴難耐了,隻是先前沒有李元興的允許,不敢動,現在李元興一說,他便迫不及待的拿起碗一口下肚,一股熱意升騰全身,讓他登時雙眼一亮,一臉陶醉,太美妙了,這才是血性男子該喝的酒啊,别說他以前喝過的劣酒,就算是市面上那些所謂的上等佳釀,呂毅也敢說與他此刻喝的酒相比什麽都不是。
倒是小丫頭秀兒也是迫不及待的端起碗來,如喝水一般,竟然也一口下肚。
不過小丫頭可沒有呂毅的陶醉,被嗆得淚眼婆娑,滿面通紅。嘭的一聲把碗扔了,張大着小嘴不斷呼氣,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世子騙人,根本不是什麽好酒,太辣了,那股燙辣沖上鼻喉的時候,她真以爲自己要燒起來了。
“哈哈哈哈,小丫頭,這是男人喝的酒,小丫頭以後可不能沾!”看着秀兒的慘樣,李元興大笑着說道,引來秀兒滿眼的幽怨。
其實,秀兒雖然是小丫頭,但也不至于這麽大反應的,隻是足足半碗酒小丫頭竟然一口幹了,哪怕前世許多男子也沒有那麽豪爽,小丫頭自然受不了了。
不一會,秀兒嬌小的身體就開始搖晃了,雙頰紅紅的,大眼睛裏滿是醉色,非常可愛,看來是喝醉了。
到底是烈酒,僅僅半碗就能讓小丫頭醉倒。李元興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醉了的小丫頭抱進屋裏後,才和呂毅拿着這壇酒前往鳳翔軍大營。
李茂貞,鄭成義,黃宗元都被李元興叫了來,李元興将酒獻給李茂貞。
李茂貞當即下令拿來了幾隻碗,與鄭成義,黃宗元二人一同品嘗。
鄭成義和黃宗元都是先淺嘗一口後,雙目一亮,一飲而盡,大呼好酒。倒是李茂貞,畢竟是女扮男裝,本質上還是一個女子,對烈酒有着天生的抵觸,隻淺嘗的一口,感覺酒的熱度便沒有再喝下去。
“元興,這酒便是你說的關乎岐國大計,能讓岐國每年多出能夠多養數萬大軍的錢糧的東西?”酒是好酒,雖然李茂貞不喜歡喝,但不代表她沒有眼光。
“是的,父王。不知您和兩位将軍覺得這酒如何?”李元興先是笑着看向鄭成義,黃宗元兩人問道。
“不錯,單憑其烈度一點,便可與上品佳釀并列。”李茂貞點了點頭道。
“岐王,豈止可與上品佳釀并列,在末将眼中,說是仙酒也不爲過啊,那些所謂的上品佳釀,給末将十壇,末将也不願意換一壇!”黃宗元一臉迷醉的說道。隻喝一口他便瞬間喜歡上這個酒了,以後怕是再喝那些所謂的上品佳釀,肯定會食之無味。
“末将同樣認爲此酒比那些所謂的上品佳釀,更令人過瘾。”鄭成義同樣一臉迷醉。
李元興笑了,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市面上的上品佳釀或許口感更好,更容易下咽。可粗狂血性的男子,要的可不是什麽口感,他們更喜歡刺激,越是烈的酒才越是符合他們的口味。
李茂貞因爲本質是女子,所以不太喜歡這種烈酒的辛辣嗆喉,但看鄭成義和黃宗元兩人的表現,也知道這烈酒對男子的吸引程度,怕是遠超市面上的上品佳釀。
“兩位将軍覺得,這酒若是五斤一壇,賣十兩銀子可有銷路?”李元興又問道,這一次他沒有問李茂貞,因爲隻有鄭成義和黃宗元這樣征戰沙場的粗狂男子才最知道這酒的價值。
“五斤一壇,隻賣十兩銀子?”鄭成義和黃宗元瞪大了眼睛,也就是二兩銀子一斤,市面上的上品佳釀可遠遠不止這個價,這酒在他們眼裏,可比市面上那些所謂的上品佳釀強多了。
“當然有銷路,不說别人,世子若賣此酒,我每月饷銀有一半折成此酒!”鄭成義拍着胸口說道。
“我每個月饷銀也有一半折成此酒!”黃宗元不甘落後,同樣拍着胸口說道。
“我兒,此酒或許不愁銷路,但單想靠此酒讓岐國能多養數萬大軍,怕是也不太可能吧?”李茂貞微皺着眉,有些不太敢相信,上品佳釀一般産量不高,而且成本也不低,想要多養數萬大軍,談何容易。
“父王有所不知,此酒雖然對諸如鄭成義和黃宗元将軍這樣的人吸引力要超越市面上的上品佳釀,實則制作過程簡單,而且成本低廉,一斤糧食可産一斤半此酒,若要烈度更烈,則一斤糧食要一斤或者八兩此酒便可,隻要糧食足夠,要産多少就能夠産多少!如此,父王還覺得此酒不能令我岐國多養區區數萬大軍嗎?”李元興笑着說出了其中關鍵。
上品佳釀的利潤或許也很高,一壇酒貴的幾十上百兩銀子一壇,但産量卻是硬傷,而他的蒸餾酒制作簡單,成本低廉,哪怕賣得比市面上的上品佳釀便宜得多,利潤也遠超市面上的那些上品佳釀,堪稱絕對的暴利。
“嘶--,如此暴利,世子怎不早說!”鄭成義和黃宗元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先前打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這烈酒的成本竟然如此低廉,一斤糧食就可産一斤半這烈酒,偏偏剛才他們還說要用自己每個月一半的軍饷,以二兩銀子一斤的價格換取,登時一臉悔意,好在李元興随後說了,他并沒有當真,兩位将軍将來喝多少送多少,分文不取,才讓兩位将軍重新振作了起來。
“我兒所言可真!”李茂貞也一臉震驚,她同樣想不到這烈酒的成本竟然低廉到這個程度,而且李元興還說制作過程非常簡答,隻要糧食足夠,要産多少便能産多少。
如果說這酒每年隻可産數千斤,一萬斤的話,哪怕折合二兩銀子一斤,也不過一兩萬兩銀子,相對于數萬大軍的供養來說,簡直杯水車薪,可若是每年産數十萬斤,甚至上百萬斤呢?那是多少銀子?李茂貞已經無法想象了,别說讓岐國多養數萬大軍,就是多養十萬大軍也不再話下。
“這種事情,孩兒怎麽可能欺騙父王和兩位将軍。”李元興笑着說道。
聽到李元興的确定,李茂貞和鄭成義,黃宗元三人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三人都雙目發亮,有着銳利,都看到這烈酒的前景,看到了岐國實力大增的希望。
“父王,兩位将軍,這酒不僅能夠遠銷各國,換取錢糧。還能夠銷往漠北西域等地,屆時換成十斤一壇,也不要他們的錢糧,隻要馬匹,一壇便換一匹馬!錢糧,戰馬皆有!我岐國實力可穩步大增。”
“父王已經書信汴州給朱溫,我岐國将向朱溫稱臣,孩兒到時也将前往汴州爲質,盡可能的降低朱溫對我岐國的戒心,設法調走長安城内的梁軍重兵,攪動汴州風雲,盡可能的削弱梁國的實力,好爲我岐國将來奪取長安城和關中其他地方大開方便之門。”
“在我岐國成功占據長安,奪下整個關中之前,我岐國必須韬光養晦,招募的新軍隻能悄悄在密林或者山中訓練,從漠北西域換取的戰馬,或者從各國換得的錢糧,也盡可能的通過隐蔽的方式悄悄流入我岐國,至少不能讓人摸清到底有多少錢糧和戰馬流入了我岐國。”李元興緩緩定下岐國今後發展的策略,好讓他去汴州後,岐國能夠不斷壯大,後顧無憂。
“韬光養晦,暗自發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世子說得太好了,世子如此懂得隐忍,韬略堪比楚莊王和大唐太宗皇帝陛下,大唐複興有望!”鄭成義和黃宗元無比敬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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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