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沒有一絲一毫的暴躁,淡定如斯,情緒穩定的不像話。
可他偏偏越是這個樣子,韓家人越是感覺到可怕。
因爲……太反常了!
最可怕的不是知道這個人會暴躁會發怒,而是不知道他會将情緒累積到什麽程度,才會爆發。
“小也……糖寶……”韓媽媽捂着自己的臉小聲哭了起來。
韓爸爸的歎了口氣,“别哭了,如果……糖果真的因爲這種事做出了這種決定,我們也要尊重她是不是,至少……不能拖累了人家。”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喜歡糖寶啊……”韓媽媽直接撲到了自己老公的懷裏,哭的更加大聲了。
韓宿也已經走上了樓,渾身緊繃着。
漆黑的眼底冷漠的像是萬年的冰川,化不開一絲的溫暖,削薄的唇緊抿着。
隻是原本淡定如斯的模樣,在随着不斷前進的腳步,戾氣猶如烏雲一般,一點,一點的累積……
韓家别墅很大,走廊的兩邊,擺放着許多的古董和油畫。
漆黑的眼底瞥了一眼擺放在一旁的宋代青花瓷。
青花瓷旁,仿佛還能看到之前糖果的身影站在面前,垂下眼簾這個青花瓷:韓宿也,你看呀,這個青花瓷好漂亮,我最喜歡青花瓷了。
眼底一沉,韓宿也的手捏成了一個拳頭,一邊冷冷的往前走着,一邊生生的用拳頭用力的捶向青花瓷。
啪——
價值幾百萬的青花瓷,就這樣被韓宿也一拳頭捶成了碎片,灑落在地上。
隻是拳頭哪裏真的會敵得過瓷器?
這樣一拳頭下來,青花瓷碎落一地的同時,鮮血一滴一滴的順着韓宿也的拳頭滴落在地上,和碎了一地的青色瓷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任憑自己的拳頭在滴血,目光又放在了懸挂在另一邊的油畫上。
那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油畫大師達芬所畫,那位油畫大師最擅長的便是抽象派的畫。
油畫前,糖果曾經仰着小臉研究過這幅畫,砸了砸嘴搖着頭:什麽嘛,畫的還沒有我好看呢,韓宿也你說我去畫一幅這樣的畫,會不會也能成爲大師呀?
嘭——
油畫被韓宿也一拳打到邊框幾乎變形,尖銳的邊框直接插進了韓宿也皮膚表層的肉裏。鮮血淋淋。
可他就像沒有知覺一般,眼底漠然的繼續往前走着。
這個擺件她曾經摸過,摧毀!
這個古董她曾經碰過,摧毀!!
二樓的走廊裏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摔東西的聲音。
“啊——少爺,您不能再這樣摔下去了,您的手會廢掉的。”傭人焦急的聲音穿了下來。
坐在客廳的韓家人互相看了一眼,連忙朝着二樓跑去。
二樓的走廊已經是一片狼藉,那個宛若魔王一般的破壞者手上全都是血,卻依然在用拳頭摧毀着各種瓷器,擺件。
看着地上的碎片與韓宿也接近于血肉模糊的拳頭,韓媽媽的聲音顫抖,“小也,你在做什麽?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