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臨死的人,面臨真真實實的恐懼才會發出的聲音。
“中了一槍?”藍涼夏顯然有些吃驚。
“對,都是因爲蘇糖果那個小賤人,都是因爲她!”安安狠狠地磨着牙,眼底難掩的憤怒,“涼夏,你救救我,我會幫你一起對付她的,好不好,我一定會幫你将韓少搶過來的。”
藍涼夏搖搖頭,“你誤會了,我現在已經釋懷了。”
“釋懷了?什麽意思?!”
“我祝福蘇同學和韓少,不屬于我的東西,我再怎麽争也沒用不是嗎。”
安安滿臉的不敢相信,嘴巴張張合合。
此時此刻,她給藍涼夏打的這通電話顯得更加可笑。
小手死死的攥成了拳頭,安安破罐子破摔,再也不見以前從藍涼夏身前那副讨好的模樣,有些歇斯底裏,“你怕了?你怕蘇糖果那個賤人了?藍涼夏,你以前可沒有這麽慫,送了一趟精神病醫院,還把你的性子給換了不成?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裝大尾巴狼了,蘇糖果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好不好!”
這番話要是放在以前,藍涼夏恐怕都能從手機裏爬進去把安安指着鼻子罵一頓。
可惜現在……
“安安,我們已經做錯很多事了,該回頭了。”
藍涼夏的聲音輕輕地。
“你……”安安被這話憋得小臉通紅,她怎麽也想不到藍涼夏爲什麽突然這樣。
她不是女王嗎?不是嚣張跋扈嗎?
沒有從藍涼夏這裏找到共鳴,安安咬了咬牙,“好,涼夏,我們不說她了,你是我的朋友,你救救我好不好……找一個醫生救救我,不然我會死的……”
“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你綁架了蘇糖果,怎麽可能會發生這些事……”
“涼夏,涼夏……”
“安安,珍重了。”
“不,不要……”嘟嘟嘟。
電話挂斷了。
安安臉色蒼白,抓狂的将手機摔在了地上,“啊——”
她已經被擡回家,傭人們都忙前忙後的照顧着。
有人驚呼,“小姐……您不能生氣,又流血了呀!”
安安的冷汗布滿了額頭,指着一旁的鑷子開口,“你,給我把子彈拿出來!”
“不……我不敢,而且沒有麻藥,沒有專業的醫生,小姐你……”
“拿出來!”安安冷聲命令。
傭人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拿起了鑷子,看向那血肉模糊的傷口。
痛——
撕心裂肺的痛,痛到渾身都在顫抖!
安安幾乎陷入了暈厥,眼裏心裏滿滿的仇恨。
蘇糖果……這一切全是蘇糖果害的!!
你給我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
……
慶祝派對終于結束。
糖果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房間。
取下了脖子上的寶石項鏈放在桌子上,糖果托着腮盯着它看。
自己和韓宿也在一起了……
不知道母親會不會同意,會不會接受。
原本自己來中國是爲了接受家族考驗的,可是現在卻……
母親會責怪我嗎?
而且……
自己已經和韓宿也确立了關系,要告訴韓宿也,我的真實身份嗎?
好煩啊……
歎了口氣,糖果将下巴抵在胳膊上,眼神恍惚。
突然,有人從身後一把抱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