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農曆九月十三,距離白虎軍團的西北軍以及玄武軍團出兵西伯利亞,已經一個多月。雖然還未完全控制住整個西伯利亞,卻已經牢牢占據了鄂畢河東部沿岸、整個葉尼塞河以及勒拿河西部沿岸,以三道河流爲交界線,徹底将整個西伯利亞分割成兩部分,兩大軍團正在逐步掃除占領軍的俄軍武裝,控制各個城鎮。
在整個西伯利亞站穩腳跟是遲早的事情。何況,大廣軍的後援部隊不斷進行增援,包括倭省、朝鮮省以及印度省幾個地區的民兵,進行協同作戰,在西伯利亞建立一個據點,徹底夯實大廣軍的實際占有。
由于天氣寒冷,環境惡劣,又是地處邊遠。因此,整個西伯利亞顯得很是荒蕪,地廣人稀,大的城鎮并不多,都是一些簡陋的村落,更談不上什麽像樣的駐軍。
這一天,鄂畢河的東部沿岸,不斷有馬嘶長鳴在回蕩,蹄聲陣陣,五萬騎兵依次排開,兵臨鄂畢河沿岸,個個身着軍裝大衣,頭戴厚厚的軍帽,将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擋風眼鏡上還有冰渣子,一身的灰塵,可見這些騎兵風塵仆仆而來。每個騎兵脖子上都懸挂着一把沖鋒槍,腰間更是别着一柄長長的馬刀,人人身背着一個小背囊。
天寒地凍,鄂畢河的河面早已是結成了一層厚厚的冰凍層。這時,三三兩兩個騎兵走出隊伍,騎馬而行,分散開來,呈現零星分布,開始在河面上策馬行走,進行探路,檢查鄂畢河上面的冰凍是否能夠承受人與馬的共同重量。
在騎兵隊伍的最前方,五個将領圍住一人,呈現扇形方式,位于中心之處的那人明顯是最高指揮官,看着身前的幾人,再次詢問道:“額勒登保、朱射鬥、阿穆勒塔、苟大川、鮮文明,都準備好了嗎?檢查好了沒有?是不是每個騎兵都攜帶了充足的糧食與彈藥?”
五人都是一點頭,額勒登保更是代表的說道:“霍元帥,你盡管放心,包括俺們五個人在内,五萬騎兵身上的食物足夠吃一個月的,子彈充足,打幾場大仗毫無問題。而且,我們是騎兵,手裏不僅有槍,還有馬刀,隻要沖入敵人的隊伍之中,就不用怎麽使用槍支。”
霍元帥正是白虎軍團的總司令霍雄,此次行動的負責人。環視左右,喃喃地說道:“也是,有的時候,馬刀比沖鋒槍更管用,殺人如砍瓜,殺敵的效果絲毫不輸沖鋒槍。尤其是在這嚴寒惡劣的氣候之下,不用擔心由于低氣溫而造成的槍支卡殼。”
看着茫茫無際的荒蕪之地,枯草叢生,尤其是河面上結出的厚厚冰層,那些負責探路的騎兵已經全部上馬,策馬揚鞭,飛騰而去,霍雄就知道,鄂畢河上的冰層足夠支撐騎兵渡河而過,不必再遠赴千裏,從那一座窄小的橋梁到達對岸。
如此一來,五萬騎兵渡過鄂畢河的速度将會大幅度提升,轉瞬之間,就能渡過河。
想到這裏,霍雄沒有再交代什麽,騎馬當先而行,直奔鄂畢河的河對岸,大喝道:“出發!”
“駕啊~駕啊~”其他人紛紛附和,動了起來。
立即之間,沿着鄂畢河沿岸、綿延近十裏的騎兵動了起來,猶如一根橫着的線,向對岸飛速推進,快若離弦的弓箭。緊接着,後面的人馬相繼而行,踏上鄂畢河上面的厚厚冰層。
五萬騎兵通過鄂畢河的過程中,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可見冰層有多麽的厚,可見西伯利亞的天氣有多麽的嚴寒。然而,這還不是隆冬時節,還不是最寒冷的時候。
馬嘶陣陣,嘴裏冒着白色霧氣,不時打着響鼻,五萬騎兵裹挾着淩厲的氣勢,就像一股黑色的鋼鐵洪流,直奔莫斯科的方向而去,狂風呼嘯之中,茫茫荒野裏,這些人的身影漸漸消失。
别列津納河,位于白俄羅斯境内,這一天是洋曆十一月二十一号,大量的潰退的法軍雲聚于此,一副狼狽的景象,将近三十萬人左右。
大軍之中,拿破侖一副疲憊的神色,面色有些憔悴,剛想要休息之時,突然間,一個通訊兵快速而來,站在拿破侖的身前,急促的彙報:“皇上陛下,鮑裏索夫城被奇恰戈夫占領,雖然又被烏迪諾軍奪回,但原來被俄軍燒毀橋梁的對岸,還被俄方占領着,咱們的工程部隊根本就不能架橋鋪路。”
拿破侖的眉頭微皺,并未說什麽,而是擡頭看向遠處,别列津納河的方向,看着湍急的河流,不斷順流而下的冰塊,喃喃道:“不能再等了,天氣突然回溫,短期之内,别列津納河根本不可能上凍結冰。必須渡過别列津納河,否則,一旦俄軍大規模的壓下來,将會損失巨大,再想撤退,渡過别列津納河,将會難上加難。”
眸光流轉,晶瑩四溢,不斷洋溢着陰謀的味道,拿破侖順着别列津納河向上看去,片刻之後,随即命令道:“歐仁親王,你立刻派出一隊偵查兵和一隊工程兵的混合編隊,前往鮑裏索夫進行勘察地形,估算在那裏架橋的可能性。”
随即,拿破侖身旁的一個一身戎裝的将領站了出來,高聲回應道:“是,皇上陛下,末将這就親自帶人去!”
“嗯,快去快回,一旦地勢适合,立即進行架橋渡河,控制住對岸,免得俄軍占據對岸!”拿破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歐仁親王剛走,拿破侖的身體微傾,一副将要摔倒的樣子,看着很是虛弱。就在這時,一個将領閃身上來,立即扶住了拿破侖,後者更是借勢倒了下去,在這名将領的耳邊小聲說道:“内伊元帥,你立即派出一個精煉的将領,向更北邊的上河段尋找架橋位置,務必在明天下午之前,找到合适的渡河地點。”
突然而至的一段話,引得内伊元帥微微一愣,随即就反應了過來,明白了,皇上這是故布疑陣之計,表面上是準備在鮑裏索夫強行渡河,吸引住大部分的俄軍。實際上卻是尋找更加合适的地點,從而在俄軍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已經渡過了别列津納河,此舉堪稱險之又起的一招!
這個念頭轉瞬即逝,内伊元帥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左手在拿破侖的後背按了按,嘴裏卻是關心地說道:“皇上陛下,你怎麽了?沒事兒吧?”
兩人共處多年,深知彼此的秉性,感受到内伊元帥的小動作,拿破侖立即會意,就知道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随即故作疲累的說道:“沒事兒,就是這段時間有些太疲累了,歇息一下就好了。”
緊接着,内伊元帥放開了拿破侖,欠了欠身,躬身說道:“皇上陛下,既然你沒事兒,末将就先告退了,我麾下的士兵剛經曆過一場大戰,又潰退于此,軍心有些渙散,特别是那個炮兵将軍,曾經在華格姆戰役中成功架橋的将領,收了很重的傷,我也需要慰問一下。”
聞聽此言,拿破侖的眼中冒出一絲精芒,轉瞬即逝,張口即說道:“内伊元帥,趕緊去吧,穩定将士們的情緒最要緊。對了,替朕慰問一下那個炮兵将軍,等到回國之後,朕一定會獎賞于他!”
“是,皇上陛下~!”
内伊元帥答應一聲,兩人四目相對,微不可察的輕輕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