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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廣朝九年,農曆十月末,北平城,毓秀宮之中,瞿坤正在向楊麟彙報:“啓禀皇上,那千壇美酒已經到了歐洲,法國,楊三達楊大使已經收到了,正放在大使館之内。不過......”
“不過什麽?”楊麟眉頭微蹙。
“皇上,楊大使并未将那一千壇美酒送給拿破侖,而是放在了大使館之内,動也沒動。隻是說什麽拿破侖與約瑟芬離婚了,現在不是給酒的時候。而且,他還風聞,拿破侖很有可能迎娶奧地利公主瑪麗·路易斯。所以,他準備在拿破侖大婚那一天,将酒送給對方。”
旋即,楊麟緊皺的眉頭才有所放緩:“這個消息可靠嗎?有多大的可能性?”
瞿坤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好說道:“皇上,您也知道,就在兩個月之前,法國與奧地利結成了同盟,前後正好兩月,西洋日曆十二月十四,拿破侖就和他的媳婦兒離婚了,這也太巧了。微臣覺得,這有很大的可能性。畢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嗯...楊三達做的不錯,現在确實不是送酒的時候。否則,很容易引起誤會,讓人覺得,咱們是在祝賀他們夫妻離婚呢~”
說到這裏,楊麟的語氣一頓,似喃喃自語,轉而說道:“如果拿破侖真的準備與奧地利公主結婚,那個時候,再送千壇美酒,或許效果會更好,達到預期的目的。”
看到皇上眸子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芒,聽着有些模棱兩可的話語,瞿坤本能的問道:“那~皇上,事情就這麽辦了~?”
“嗯,就這麽辦了,那千壇美酒就交給楊三達全權處理,不必再向我彙報了。”楊麟醒悟過來,點點頭。
轉眼之間,時間到了大廣朝十年,農曆二月份,這一天正是洋曆四月一日,北平城内,毓秀宮之中,瞿坤急急忙忙的來到,猶如報喜一般,高興地說道:“啓禀皇上,消息已經确定了,拿破侖的确是要迎娶奧地利的公主,明天就是他們的結婚之日。今天下午,楊大使就準備将千壇美酒送給拿破侖!”
然而,楊麟的反應很平淡,僅僅是輕輕點頭,什麽也沒有說,又陷入了深思之中,似乎在想着什麽,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
第二天,歐洲法國,巴黎的一處豪華院落之中,草坪之上,站着擁擠的人群,到處都是潔白如雪的白紗,還有一隻隻白玫瑰襯托着喜慶的氣氛,在場多是西洋之人,也有亞洲之人,楊三達更是赫然在列,穿着漢族的傳統禮服,潇灑而飄逸,引得西洋女人紛紛側目,美目連連。
楊三達不時地舉起手中的被子,與熟悉之人碰杯,熱烈的交談,但又保持着一種特有的儒雅風度,親善的笑容使得西洋女人如沐春風,那些自以爲很紳士的西洋男子卻是嫉妒不已,有些敵視楊三達。
然而,楊三達依舊是舉重若輕,好像沒有發現這一幕,依舊保持着應有的風度和迷人的笑容,應酬之間,遊刃有餘。
就在這時,一陣騷動傳來,還伴随着尖叫,楊三達随即循聲望去,隻見拿破侖正向他走來,還挽着一個一身婚紗的美女,款款而來。
刹那間,楊三達就有了判斷,想必那個女人就是奧地利的公主,瑪麗·路易斯。心念及此,楊三達也迎了上去,祝賀道:“恭喜法國皇帝陛下,喜結連理!”
富有中國色彩的祝詞,使得拿破侖一愣,露出疑惑之色,旁邊的喜娘更是邊走邊好奇地問道:“喜結連理?那是什麽?”
楊三達輕輕一笑,随即解釋道:“尊敬的皇妃閣下,喜結連理,在中國就是祝賀你們結婚的意思,祝願你們婚後甜甜蜜蜜,美滿非常。”
“謝謝~!”瑪麗·愛麗絲甜甜一笑。
“瑪麗,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楊三達楊先生,大廣朝駐法國領事館的負責人。”拿破侖也很高興,右手一伸,對着楊三達介紹道。
“楊大使,您好~!”瑪麗·路易斯彬彬有禮的欠了欠身。
楊三達微笑以對,随即快速張望了一下,最終看向拿破侖:“皇上陛下,難道你不滿意我國皇上送你的美酒?在下轉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昨天送給你的美酒?”
一語落罷,拿破侖的神色明顯有一絲異樣,随即就恢複了正常,高聲說道:“哪能啊?貴國的美酒來之不易,我想珍藏一下。既然楊先生想要喝一喝故國之酒,我這個主人,怎麽可以讓客人失望呢?”
緊接着,不等楊三達多言,隻見拿破侖手一招:“來人啊,去取一壇中國的美酒過來,不能怠慢了咱們的貴客,楊大使先生。”
言詞之中,楊三達很是敏銳的撲捉到,拿破侖并沒有他說的那麽看重中國美酒。否則,也不會說的這麽随意,那麽輕松,沒有與衆人分享美酒的意思。
畢竟,法國與大廣朝是同盟關系,要想進口一些美酒,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何必如此扣扣索索?唯一能夠解釋的理由,那就是拿破侖并不怎麽喜歡那些美酒。剛剛之言,不過是寒暄而已。
容不得楊三達多想,拿破侖又上前了一步,兩人離得更近,幾乎不到二十厘米。隻見,拿破侖故作漫不經心之态,若有深意的說道:“楊大使,你們大廣朝還真是大手筆,大廣軍的戰力好強,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就占領了英屬殖民地印度,全殲了所有的英軍,真是不簡單啊~!”
聞聽此言,楊三達雖是面色平常,心中卻是一緊,轉而說道“法皇陛下,哪有什麽不簡單啊?既然法國與大廣朝是同盟關系,總要做出些什麽,響應同盟國的關系。更何況,我朝之所以輕松拿下英屬殖民地印度,還不是全仰賴陛下的封鎖英國之策。否則,哪會那麽容易拿下英屬殖民地印度?”
一記馬屁襲來,弄得拿破侖好不舒服。就在這時,拿破侖還要說什麽之時,一個侍者走了過來,托盤中有一個壇子,壇子口被黃泥封着,一路走來,附近的貴族與顯貴都是紛紛避開,一臉的嫌棄之色,更有甚者,語出輕蔑之言。
“這是什麽東西啊?也能稱之爲美酒?簡直就是在侮辱美酒一詞,中國那個落後的國家,也就隻配喝這樣的‘美酒’,怎麽配與法國幹紅相比?那可是制作工藝精湛,選擇的原料都是最好的葡萄,法國紅酒才配上美酒一詞!”
聽到這樣的言語,楊三達雖然心中氣憤,雖然想要反駁,但他還是忍住了,依舊是一副謙謙君子的風度,舉止典雅,在侍者嫌棄的目光之下,毫無顧忌的取過那一壇美酒,更是豪邁的一掀用黃泥封住的蓋子。
頓時,酒香四溢,充斥在空氣之中,使得每個人都驚呆了,無意地的喉嚨蠕動,吞咽理一下口水。
“這~這~這是什麽美酒?好香,好醇,我肚子裏的蟲子都快勾出來了!”
不知道是誰說的這麽一句話,驚醒了拿破侖,後者有些難以相信的問道:“楊大使,這是什麽美酒?怎麽會這樣的香醇?僅僅是聞了那麽一下,就讓人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想要喝它的沖動!”
楊三達笑得很燦爛,發自内心的高興,愈發的得意,但也不敢怠慢拿破侖,趕緊說道:“法皇閣下,這壇美酒的名字叫作女兒紅?”
“哦~女兒紅?楊大使,這其中有什麽講究嗎?”拿破侖的喉嚨蠕動了一下,若有興緻的詢問道。
“法皇閣下,是這樣的,在我們大廣朝國度,隻要家裏有女兒的人家才會釀女兒紅。其中的講究嘛,當那家人幸得一女之時,家裏的主人就會埋藏一壇美酒,直到女兒出嫁之時,才會起開,宴請四方賓客。在我們那裏,以紅色代表喜慶,故将此類美酒命名爲女兒紅!”
聞聽此言,四周驚呼連連,即便是以盛産紅酒的法國,超過窖藏十年的美酒,都是少之又少。酒越放越香們絕對是真理般的存在,無關乎中西方文化的差異,
就在這時,拿破侖的妹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有些不滿的高聲起哄道:“皇上,有這麽好的美酒,你居然珍藏着,不與大家分享,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啊?”
楊三達原本倒酒的手勢一頓,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拿破侖,又看向了卡拉,拿破侖的妹夫。後者更是闊步上前,來到楊三達與拿破侖的神情,絲毫沒有顧忌,又豪邁的說道:“皇上,楊先生,我卡拉實在忍受不了了,這酒太有誘惑力了,來來,我給你們斟滿,我也沾一點光!”
說完之後,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在一副驚愕的表情之中,卡拉抱着香噴噴的酒壇就走,仿若老鼠見到貓一般,嘴裏還應付道:“皇上,你和楊大使先喝着,我就先走了,幫你處理這攤毫不起眼的酒!”
由此可見,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對于美酒,那都是情有獨鍾,無關膚色和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