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麟與商務部長、财政部長、稅務部長以及海關總署的署長商議着事情,氣氛鄭重而極其甯靜,隻有幾個人的交談之聲在回蕩,顯得很是冷清。
楊麟坐在圓形會議桌的上座,一手拿着茶杯,一隻手在桌子上的文件上面連連輕輕地點擊着,一一看過衆人,平靜地說道:“各位,春季已經過了大半,即将是洋人前來貿易的季節,商務部、财政部、稅務部以及海關總署都要做好準備。”
話語一頓,楊麟看向海關總署署長,詢問道:“今年不同于以前的清廷,咱們大廣朝不僅要開放廣州一個港口,還有福建的廈門、江蘇的上海以及浙江的甯波三處,作爲通商口岸。作爲直接負責的部門,你們海關署準備好了沒有?”
聞聽此言,海關署總署長立即身體緊繃,坐得筆直,随即答道:“啓禀皇上,經過兩個多月的部署,四個通商口岸的海關署已經準備好了,随時都可以應對即将帶來的通商旺季。”
似乎爲了增加自己話語的說服力,不是信口開河,海關總署署長又補充道:“由于廈門、上海以及甯波三處的通商口岸都是剛開通的,過去将近幾十年沒有使用。所以,在這個春夏之季,往來的洋人商船要少得多。因此,僅僅是目前的分海關署就足以應對了。”
“而廣州的通商口岸有着一百多年的曆史,那裏的各種設施早就很完善了,隻要将朝廷的官員派駐進去,照章辦事,嚴格監管,随時都能夠運轉。”
楊麟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又說道:“嗯,那就好。不過,你們要做好充足的準備,那些小冊子不僅要發給洋人,還要讓他們明白與咱們大廣朝通商的規則,先是到海關署報備,獲得批文,才能進入珠江碼頭,販賣他們的貨物。不管他們還買不買我大廣朝的貨物,都要将關稅和貿易稅交了,才能離開碼頭。否則,他們的貨船将會被海軍的戰艦擊沉!”
海關總署的署長猶如小雞啄米一般,頻頻點頭,連連說道:“是,皇上!如果他們離去之時,購買了茶葉、絲綢以及瓷器等大廣朝的貨物,還要繳納一筆貿易稅,上繳貨物的清單,海關署驗證過貨物之後,确認沒有問題,商船才能離開碼頭。”
楊麟很是滿意,帶着微微警告的語氣,又說道:“一定通知下去,告訴各個分支海關,他們隻有查驗貨物,開批文的權力,卻沒有收關稅以及貿易稅的權力,一旦發現有人因公肥私,定當查處,嚴懲不貸!”
不等海關總署的署長回話,楊麟又看向其他三人,繼續說道:“不僅是海關署,還有你們财務部、商務部以及稅務部。你們都知道各自部門的權力吧?”
話語雖然平淡無奇,但聽在四人的耳中卻有一種霸氣與威嚴,隆隆作響,使得他們情不自禁地身體一顫,紛紛表态,回答楊麟的問話。
“是,皇上,我們商務部隻有接受大廣朝商人和洋商的交易貨單,以及對各種各種生意成交價格确認與審核的權力,以防止那些商人暗中作假,隐瞞成交的真實價格,從而少交或漏交稅款。”
“皇上,我們知道,稅務部隻有開具應交稅額的單據,同時,檢查那些商人上交的财物報表是否與商務部和海關署的一緻。一旦發現問題,就要上報,交給有關部門查處,财務部隻有開稅單的權力與義務,卻不能直接收錢。”
“皇上,我們财政部也已經将職責下達到各個分部了,不僅要核對應繳納的稅額是否正确,還要将受到的稅款上交朝廷,并簽上每個負責人的姓名,還要給繳納稅款的商人以收據,作爲憑證。”
聽着娓娓道來的四人講述,将各自部門的職責精要彙報,楊麟有一種滿足,更是一種享受,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銀子洶湧而來,堆積如山,充盈整個國庫,用之不完。
随即,等到四人一一說完之後,楊麟看向海關總署的署長,再次說道:“記住了,一定要通知下去,各個分海關署的經辦人看到财政部、稅務部以及商務部的收據之後,有着相應的印章,才能頒發給那些洋人離開的通行證,并且讓他們将離開的日期進行報備。”
“警告那些洋人,如果海軍的巡邏船檢查他們之時,發現他們船上的貨物與海軍手裏的清單不符,就會扣押他們的商船,直至繳納完稅銀之後,才會放行。而且,事不過三,一旦出現第三次,就會直接沒收他們的貨物,作爲處罰。”
“是,皇上!”
海關總署署長剛一說完,就在這時,從外面走進一個小太監,躬身道:“啓禀皇上,海軍的施明志施師長求見~”
楊麟一愣,并不吃驚,早就知道施明志回來到北平城,隻是沒有想到回來的這麽快?瞬間就恢複了心神,對那名小太監說道:“好,我知道了,讓施師長進來吧。”
與此同時,楊麟又看向四人,和聲說道:“好了,事情說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回去之後,一定要認真梳理一下各自部門的職責,查漏補缺,完善章程,加大對下屬部門的教育和監督。”
“是,皇上!”四個部長紛紛答道,抽身站起,随即離去,正好與施明志打個照面,彼此含笑不語,象征性的點頭示意,打招呼。
看到施明志走了進來,楊麟随即站起,迎了上來,不顧其他人驚愕的表情,大笑着朗聲說道:“哈~哈~施大哥,将近一年的時間沒見,你這體型變胖了許多,看來在廣州的小日子不錯啊~!”
楊麟這樣說,施明志去不敢真的這麽聽,真的這麽認爲。作爲深受封建思想教育的施明志身體一顫,極其緊張的說道:“皇上,你可别這樣喊。不然,就變得君不君,臣不臣了,真是折煞我了,還是喊微臣的名字吧。”
然而,楊麟并不在乎這些繁文缛節,不以爲意地說道:“這有什麽好折煞的?無論是從咱們的交情上,亦或你是毓秀的大伯,我這樣的稱呼還有一些唐突失禮了呢~!别管那些,現在又沒有其他人,咱們坐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