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人已經相遇,站在一起,楊麟指着趙翔,從上至下的說道:“看你這頭發,亂的一塌糊塗,不僅亂,還很髒,都已經有異味了!”
楊麟面露嫌棄之色,還在鼻子前揮扇了扇,又指着他的脖子,嫌棄的說道:“看看,這衣領上都是污垢,厚厚一層,就是這樣,你的脖子上還有那麽多灰!趙翔,跟我老實說,你這是多久沒洗澡?多久沒換衣服了?這都馊了,難聞的簡直讓人忍受不了!真不知,你老婆怎麽能夠忍受得了?怎麽會讓你上床?”
趙翔終于有些不好意思了,揉了揉蓬亂的頭發,尴尬的說道:“呵呵,皇上,我已經半個月沒有回去了,一直都待在這裏,所以,應該有半個多月沒洗澡了。”
楊麟大笑起來:“哈哈哈...難怪?就憑這幅模樣,我敢肯定,你連家門都進不了!哎,老趙啊,我真爲你擔心,這時常不回家,也不怕老婆跑了,難道一點都不在乎子孫後代的問題?不想爲你老趙家續香火了?”
然而,出乎衆人的意料,說到這裏,趙翔反而挺了挺胸,擦了擦臉,很是神氣而自豪地說道:“呵呵,皇上,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我老趙家早就後繼有人了,不用再擔心香火的問題!”
說話之間,衆人已經走了起來,向皇家科學院而去,趙虎的話語停頓了一下,神秘一笑,有些得意地說道:“而且,那個臭小子就在大廣軍的軍中當兵,聽人說,他混的還不錯!嘿嘿...”
楊麟猛地停了下來,有些以外的說道:“哦~?真的?你兒子真的在大廣軍之中,快說他是誰,叫什麽,看看我可認識?”
趙翔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有些爲難的說道:“那個~皇上,那小子不讓說!他知道你和我的關系不錯,說什麽不想靠關系在軍中混,而是要靠自己的實力,獲得你的認可。”
“好,那就不要說了,既然你兒子有志氣,咱也不能這樣刨根問題,拆台不是?跟那小子說,等到他授将軍之銜時,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要以大廣朝的皇帝以及三軍統帥的身份,親自爲他授銜,怎麽樣,老趙?”
聽到這些,其他人羨慕不已,由皇帝授銜,那可是絕對的無上榮譽,軍中又能有幾人?
趙翔早就樂開了花,笑得合不攏嘴,連連說道:“好好,當然好了,皇上,這可是你說的,可允許反悔,趙...那小子如果知道這個消息,一定高興地不得了!”
趙翔不禁有些唏噓,差一點就說秃噜了,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這時,兩人相對而站,楊麟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亮色,轉瞬即逝,忽的問道:“對了,老趙,你這半個多月沒有回去,兒子又在部隊裏當兵,你就不擔心自家媳婦兒,離你而去?”
頓時,趙翔氣勢如虹,變得豪情萬丈起來,大手一揮,朗聲說道:“哼~就那老娘們兒,亮她也不敢,小心我抽她!再說,那老娘們早就是人老珠黃了,我堂堂的兩院院長,朝廷的一品大員,沒有嫌棄她,就不錯了~!如果哪天讓我不順眼,膽敢我臉色看,我就削她的職,讓她做小,再娶一個年輕漂亮的!不是老趙吹,就憑我這身份,就我這每個月的俸祿,想要找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隻要招招手,隊伍就能排到外城的永定門,人多的海了去了!”
趙翔嘚瑟起來,忘乎所以,所有人都嗤嗤笑起來,在場的誰人不知道?這個兩院院長根本就是一個氣管炎,家裏那位就是一隻母老虎。不過,誰也沒有拆穿,任由趙翔吹噓說大話!
趙翔依舊是氣場不改,滔滔不絕,向衆人講述如何一振夫綱,自己在家是如何調教老婆的?
楊麟以及他身後的衆人由嗤嗤發笑,開始變得大笑不止,都快笑出眼淚起來。趙翔沒有發現什麽,他身後的同僚也是很奇怪,皇上他們至于笑成這樣嗎?這也太誇張了~?然而,一隻手扒開了他們的肩膀,做出禁聲的手勢,這些人立即會意,輕聲向兩側退去,同時也暗暗大笑起來,面部直抽抽,腹诽不已。
“皇上這個也太壞了,簡直就是腹黑大魔王,是在爲趙翔挖坑,而且是越挖越深,而當事人還恍然不知,沉浸在得意之中。”
這時,一個中年婦女站在趙翔的身後,懷抱着一些衣服,怒氣沖沖地看着趙翔的背部,什麽也沒有說,就是站在那裏,聽着趙翔的胡海瞎噴,自鳴得意。
楊麟強忍着笑意,讓自己鎮靜,故作一本正經的問道:“老趙,你真有那麽厲害?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家那位可是一隻母老虎,隻要一出現,你連吭都不敢吭一聲,雙腿都會打顫。”
頓時,仿佛受了刺激一般,趙翔的眉毛飛揚,用手挑了挑流海,冷哼一聲:“哼!如果那老娘兒是一隻母老虎,我就是武松!而且,武松打虎還要喝三碗酒壯膽,我隻需要一根棒子,歐不,一雙拳頭就行!丈夫不發威,當我是大郎”
說完之時,趙翔雙拳緊握,在空中使勁的揮舞了兩下,比了比,以示自己的男子漢氣概!
刹那間,周圍安靜了下來,個個都在腹诽:“這個皇上太壞了,還在挖坑,而且,還是越挖越深,趙翔這個當事人還沒有意識到,依舊在吹噓。”
确實,楊麟很壞,壞的冒水,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神色一收,非常鄭重地問道:“老趙,你真有這麽厲害?要不,哪天去你家看看?讓我見識見識?”
鄭一嫂實在有些不忍,站在楊麟的身邊,開始向趙翔遞眼色,而後者好像吹噓的過頭了,并沒有注意到,也沒有發覺周圍實在太安靜了。一聽到楊麟之問,立即挺了挺胸膛,豪言壯語道:“當然!哪天有時間,我邀請皇上您......”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趙翔的話語戛然而止,猛地一縮脖子。
“好啊,趙翔,你還真是長本事了,你說的老娘們就在這,倒是給大家演示演示,如何一振夫綱?如何調教老婆的?”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趙翔渾身一個激靈,隻感覺六月飛霜,面容僵硬在那裏,緩緩轉過身去,尴尬的說道:“老婆,是你啊~!剛剛都是在說着玩的,别當真,大家就是在開個玩笑,樂呵樂呵!”
中年婦女依舊是虎着臉,冷聲說道:“開玩笑?我怎麽就看到你一個人在說啊?”
趙翔心裏都快哭了,暗罵楊麟不仗義,臉上挂着讨好之色,谄媚道:“夫人,你來的晚,有所不知,可不止我一個人,在你來之前,我們讨論的可熱烈了。”
說完之後,趙翔還向周圍的衆人擠眉弄眼,這一刻,他多麽希望出現一個聲音,救他于水火。然而,依舊隻有一個聲音,還是他那老婆冰冷的聲音。
“哦~是嗎?據我所知所見,你們才開始吧~皇上也是剛到!”
言雖盡,而意無窮,趙翔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之意,憤怒之火在燃燒。趙翔的心裏很不好受,猶如被架在火炭上面熏烤一般,急的火急火燎,他也明白,看來媳婦一直都在,聽到了所有的“一振夫綱”!
“給,這是你要換洗的衣服~”中年婦女将懷裏的衣服丢給趙虎,後者立即雙手接住,極盡谄媚之能事,剛想要說一些俏皮話,讨好老婆的歡心,期許獲得原諒。然而,那個聲音再次傳來,卻是一字一頓,堵住了趙翔所有到嘴的話語。
“趙翔,我這個人老珠黃的老娘們兒就先回去了,記住了,今晚一定要回家,好好調教調教我這個老娘們兒,讓我好好侍候侍候你,免得哪天不高興,一個看不順眼,就真的弄回來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我還挺稀罕這個正室呢~”
中年婦女轉身而去,頗有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氣場。趙翔傻眼了,呆呆地抱着換洗的衣服。
這一刻,在趙翔的心裏認爲,如果老婆大鬧一番,對自己一陣拳打腳踢、一陣臭罵,他還能心安一些,回去的能夠踏實。可是,老婆的不打不罵、不哭不鬧,讓他心緒不甯,愈發的恐慌難安,又不敢不回去。
否則,後果将會十分嚴重!
刹那間,趙翔快走幾步,緊抱着換洗的衣服,大吼道:“老婆~我錯了~别這樣,行嗎?我認罰~怎麽跪都行!”
聲若洪鍾,隆隆作響,回蕩在大院之中,喊的是那麽凄厲而決絕,頗有壯士斷腕之勢,然而,卻惹得一片哄笑!
“哈哈哈...”
“噗嗤~!”鄭一嫂掩嘴而笑,忍俊不禁!
中年婦女剛走出沒多遠,聽到這樣聲嘶力竭的呐喊,不禁一個趔趄,快走幾步,也是“噗嗤”輕輕一笑,急匆匆的模樣好像是在說,這不是我男人。然而,她的眉宇間又蕩漾着幸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