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團長,咱們還要多久啊,一直這樣下去,兄弟們都快無聊死了,這些清軍就像龜孫子一般,縮在皇城裏不出來。”
“娘的,還真拿這幫龜孫子沒辦法,如果不是元帥不讓咱們猛烈轟炸,隻需集合五十門大炮,對着大門一通狠揍,我就不信砸不開這幫龜兒子的蓋子?拿不下地安門這個難啃的骨頭?”
“是啊,團長,不如你和元帥說一下,再調集一些大炮過來,不超過十分鍾,就能砸開地安門的這兩扇鐵門,城門樓上的那些孫子瞬間就能被炸成炮灰!”
......
炮兵陣地的中央之處,一名面色黢黑的大漢站在那裏,身體魁梧挺拔,臉龐棱角分明,直直的短寸發型,使得大漢盡顯剛毅之色,此人正是地安門這一輪攻擊的負責人,某位團長。
聽着屬下的牢騷,大漢很平靜,沒有絲毫焦躁之意,漆黑深邃的目光直視,直直的看着地安門方向,時刻保持警惕之态,監視城牆上的禁衛軍動靜。
大漢望了望天空,太陽的方向,略微估摸了一下時間,想了一下,這才平靜地說道:“好了,保持安靜,都别再瞎埋怨了,時間快到了,檢查一下大炮與槍械,做好攻擊的準備。”
立時間,喧嚣的聲音消失不見,整個炮兵陣地安靜下來,相繼進入各自的位置,開始檢查炮膛,嘩嘩一陣槍響,沖鋒部隊檢查槍械的性能。
吱呀~
随着一陣吱吱的悶響聲回蕩,地安門的兩扇鐵門緩緩打開,轟的一聲,鐵門瞬間完全打開,與兩側的牆壁相撞,緊接着,禁衛軍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快速奔跑而來,雙手端着鳥铳,扣動扳機的同時,嘶吼着:“沖啊~!”
見此情形,大漢立即大喝:“沖鋒部隊就位,炮兵就位,攻擊!”
轟轟轟!
哒哒哒!
砰砰砰!
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兩軍剛一相見,立即發動了攻擊,禁衛軍快速湧出,不停地撥動鳥铳,裏面的彈珠噴射而出,楊麟的軍隊也發動了悍然攻擊,沖鋒槍與機關槍在宣洩着子彈,大炮仿佛不要錢般的擲出炮彈,連續不斷,猶如萬箭齊發,直指地安門。
大漢也取出了槍支,開始射殺禁衛軍,同時對身邊的通訊兵命令道:“快,快去向元帥報告,将這裏的消息報告上去!”
密密麻麻的子彈平射而出,禁衛軍瞬間倒下了一大片,而後面的悍然不懼,前仆後繼的一直往前沖,拼命扣動手裏的鳥铳,雙眼布滿血絲,一臉陰沉,盡顯瘋狂之色。
哒哒哒...
砰砰砰...
内城的某個院樓之中,站滿了警衛,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屋頂上也或蹲或趴着士兵,時刻保持警惕之色,雙手放在機關槍上面,槍口或是對着院落,或是指着外面。
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緊接着,一群人從一間屋子裏走出,爲首之人正是楊麟,身邊都是熟人,霍雄、晁晟、諸葛謀、百裏河......
剛一來到院落裏,楊麟就連連喊道:“怎麽回事兒?北面哪來這麽強大的槍炮聲?”
問完之後,楊麟轉身看向霍雄:“霍軍長,北部地區是你負責的區域,現在還不是攻擊地安門的時候,那邊有什麽大規模的行動嗎?怎麽沒有聽到過你的彙報?”
一時之間,霍雄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心中也很疑惑,整個直隸都控制在元帥的手裏,自己沒有安排如此大規模的行動啊,怎麽會有如此猛烈的槍炮聲?
轟轟轟!
砰砰砰!
哒哒哒!
這一刻,衆人沒有絲毫的懷疑,很是理解楊麟的置問,整個京城之内,這兩天裏,唯一的戰場隻有皇城,**、地安門、左安門、右安門四個城門之處,四個城門之處的戰鬥都是同時進行的,時間相差不會太大,現在隻有北方響起了槍炮聲,沒有人懷疑是地安門發起了慘烈的戰鬥,同意元帥的置問。
很快,一名士兵風急火燎的闖進院落裏,步履匆匆,僅僅是幾秒的時間,士兵就來到了楊麟的身前,啪的一聲,猛地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洪亮的聲音随之響起:“報告元帥,根據觀察哨來報,他們看到了地安門發生了猛烈的戰鬥!”
“什麽?霍軍長,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兒?我不是說過嗎,按照計劃進行,采取疲勞消耗戰,消磨禁衛軍的意志,瓦解他們的信心,從精神上打垮他們!”楊麟再次看向霍雄,言語之中,已經蘊含着絲絲怒意。
“那個,那個,元帥,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除了事先安排好的行動之外,我沒有安排過任何其他的戰鬥,而且,元帥,你也知道,四個城門的軍隊,都是咱們從廣東和江西帶來的士兵,絕對會遵守你的命令,時間沒到,沒有你的命令,他們絕不敢擅自行動。”隻是自責了一瞬間,霍雄随之說道。
楊麟看到霍雄說的認真,沒有任何推卸之意,略微一想,确實是如此,現在負責輪番轟炸的部隊正是他的嫡系,有着近三年的訓練,灌輸忠誠的理念,絕對是令行禁止,正如霍雄所說,如果沒有自己的命令,絕不會擅自行動,除非......
一絲明悟劃過腦海,楊麟反應了過來,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着,一個通訊兵出現在大門處,随即快步跑了進來。剛一停下,整個人氣喘籲籲地說道:“元~元帥,地安門那裏出事了,禁衛軍突然沖了出來,不要命的與咱們的軍隊厮殺,就像一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橫沖直撞。”
瞬時間,原本緊張的氣氛冰消瓦解,衆人都笑了,楊麟臉上的怒意也消失不見,這一刻,衆人都有一個共識,如果禁衛軍死守皇城不出,或許還會爲自己這一方制造麻煩,一時難以拿下。可是,一旦出了皇城,進行面對面的戰鬥,自己這一方就勝定了。
這些念頭在楊麟的腦海裏一閃即逝,沒有任何遲疑,對衆人招呼了一聲:“走,咱們去地安門看一下~”
嘩啦一聲,以楊麟爲首,衆人就向院外走去,警衛排開道,護衛着衆将領的安全,走着的時候,楊麟還有一個疑惑:“不對啊,如果禁衛軍想要殺出一個血路,怎麽隻有地安門方向有戰鬥?**、西安門與東安門怎麽沒有一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