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鳳陽城被拿下的時間不到兩天,可是,在晁晟的強勢高壓手段之下,城破之時,一舉将五千的八旗兵屠戮了幹淨,血流成河,徹底威懾住了城裏的百姓,削去辮子的告示一經張貼,一些膽小之人,立即剪去了辮子。
特别是那一些商賈之人,做生意者,動作最爲麻利,因爲,一些老闆的動作稍晚一些,就因爲各種名由被捕入獄,查沒家産之後,才被放出,盡管保住了辮子,卻沒有了家産,淪爲了乞丐。
一時之間,經過一番殺雞儆猴的血腥和高壓手段,鳳陽城裏誰還敢保留辮子?誰還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因此,僅僅是入城兩天的時間,鳳陽城的男子幾乎全部都剪去了辮子,恐懼而不安的待在城裏,不敢逃出去。在這個混亂的年代,到處是造反的勢力,離開大的城池,沒有軍隊的保護,随時都有可能面臨死亡的威脅,橫屍荒野。
身在鳳陽城裏,這些叫做崆峒軍和麒麟軍的造反之人,除了讓自己剪去辮子,并未作出其他出格的事情,全部都是針對朝廷的。更何況,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剪去了辮子,不管出于什麽考慮,還是爲了小命着想,短時間裏,他們爲什麽還要逃離出城呢?
随着一隊隊連隊穿梭于周遭,遊離于鳳陽府,懲治山野村落中的毒害,黑心地主與惡霸,貫徹楊麟制定的農村政策,從大局而言,晁晟率領的大軍已經初步獲取了民心,漸漸站穩了腳跟。
此時,鳳陽府知府衙門,大廳裏,晁晟與衆将領濟濟一堂,商議着事情,關于鳳陽府的軍政要務以及接下來的行動。
“各位,咱們打進安徽,拿下鳳陽府也有幾天了,雖然咱們穩住了鳳陽府的形勢,漸漸站穩腳跟,可是,咱們的行動有些拖沓,太浪費時間了,相比于長江以南的行動,咱們的攻伐速度堪稱龜速,太慢了,更本就不像我軍的打仗作風,優良傳統。”
晁晟雖然說得平靜,但衆将領聽出來了,這言語之中充滿了不滿之意,更多的是急切,想要一馬平川的那般行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打得束手束腳,無法施展出身手,不能痛快的打仗,總是瞻前顧後的。
衆人知道,軍長就是這個脾氣,盡管有些毛躁,但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尤其是在事關全局,元帥制定的行動綱領,軍長還是沉着理性的,之所以會有這番言語,不過是發一發牢騷,宣洩一下胸中的憋悶,如此而已。
即便如此,坐在一側上座的郭三還是起身站起,敬了一個軍禮,平靜的說道:“報告軍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必于長江以南的地區,那裏有着咱們的多年經營,根基要好一些,軍隊隻要負責攻城掠地就行,後面自會有人負責清理,擔任善後工作,處理城池的一幹事務,負責收尾。”
“我當然知道這些,過江之後,一路打來,每攻下一個城池,就必須将城池的軍政防務都要完全接手,還要穩定占領之地,獲取民心,如此才能将控制的地盤掌握在手中,如果沒有先期治理,很容易出現混亂的局面,将會很不利于接下來的行動,這些事情我都懂。可是,我想說的是,你們誰有什麽主意,能夠改善現在的處境,能夠讓咱們放開手的與清軍厮殺,不再這麽扭扭捏捏,像個老太婆似得。”晁晟有些不耐煩。
聞聽此言,郭三搖了搖頭,也沒有了主意,隻好回歸了座位,不再言語。
這時,另一側的爲首之人候向南突然站了起來,朗朗的徑直說道:“軍長,你看咱們采取閃電戰,怎麽樣?”
話語一出,大廳裏的衆人反應分爲兩撥,一波一副滿頭霧水的樣子,另一波都是眼前一亮,晁晟也是如此,緊接着,急聲問道:“閃電戰?郭師長,你準備怎樣實施閃電戰?”
這一刻,衆多将領之中,唯有經曆過楊麟系統性軍事培訓之人,才知道閃電戰的意思,也就是這些人眼前一亮,至于郭三這樣後期投奔之人,當然不知道了,也就聽不懂兩人的對話。
即便如此,以郭三爲代表的将領聽不明白,盡管心中疑惑,但他們也未多言,并未打斷兩人的對話,而是等待着,等待着郭三進一步的講述,接下來的談話,會解除他們心中的疑惑。
“軍長,我是這樣想的,咱們可以兵分兩路,一路負責前方攻城掠地,另一路負責墊後,穩定大後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兵分兩路,同時行動,兩翼展開,這樣雖然形成了掎角之勢,齊頭并進,但也束住了咱們的手腳,掣肘了行動,攻伐速度大大降低。”
“如果按照我說的策略進行調整,由于前方的部隊沒有了顧忌,專司殺伐,這樣一來,進攻的速度呈現好幾倍的上升,戰事進行的要更加的快。”
郭三的侃侃而談,引得所有将領都是頻頻點頭,初步認可了這個方案。然而,急切之意消失不見的晁晟并未表決,沒有立即同意郭三的提議,而是面露沉吟之意,思索起來。
見此情形,所有人都住了口,屏住了呼吸,沒有一個人敢言語,因爲他們深深地知道,現在的軍長處于思索之中,籌謀着什麽,這種情況下,沒有一個人敢打擾,擾了晁晟的思緒。
因爲,一旦出現這種情況,軍長将衆人抛在一旁不管,獨自深深思索着,一定是想着非常重大的事情。否則,也不會在這麽重要的軍事會議上,陷入思考之中。
漸漸地,大廳裏越來越安靜,郭三都不敢坐下了,身體僵持在那裏,深怕坐下之時,弄出什麽動靜,驚擾到軍長,挨罰是小,耽誤了晁晟的思謀是大。
衆人都在屏息凝神,脊背端坐的筆直,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等待着,而此時的晁晟,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突然之間,他眼裏的光芒變得熾盛起來,越發晶瑩,在衆人緊繃心弦之時,猛地一拍大腿,朗聲而興奮地自語道:“哈哈,我知道該怎麽辦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連續兩次的重複強調,衆将領雖然不知道晁晟在說的什麽,但是知道,一旦軍長出現如此的神情,必是想到了什麽謀劃,改變現在的處境。
心緒翻飛,轉瞬即逝,衆人還沒來得及請教詢問,晁晟已經迫不及待地講道:“嘿嘿,我這真是打仗打得迷糊了,各位,咱們可以這樣做,将五萬騎兵兵分四路,每路一萬兩千五百人,以鳳陽府爲基點,四面面進發,分别負責攻打安慶府、廬州府、颍州府和徐州府。”
此言一出,頓時一鳴驚人,使得下方将領訝然,吃驚非常,放佛很享受衆人的這般神情變化,晁晟略微一停頓話語,再次說道:“然後,十萬步兵留下兩萬在鳳陽府,其他的分爲四路,爲各路騎兵配備兩萬步兵,在後壓陣。”
郭三最先反應過來,看到晁晟再次停頓,似乎過于激動,沒有看出軍長在賣關子,毫無顧忌的接話道:“如此一來,四路大軍的騎兵猶如一柄尖刀,憑借着風馳電逝般的速度,以雷霆之勢,快速攻破城池,然後,後面的步兵再跟上,果斷接手城池,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不出半個月,就能拿下整個安徽,兵臨湖北和河南之界,随時都可以揮師繼續前進,任意攻取其中一省!”
這一刻,即便是再反應遲鈍的将軍,也完全明白了,軍長的這一手可以說狠辣之際,重點就是在兵貴神速,憑着騎兵戰馬的速度和武器的據對優勢,四路騎兵拔營奪寨不是跟玩兒似得。
隻要時機把握得好,趁敵人不備,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騎兵完全可以在眨眼之間奪下城門的控制權,從而長驅直入,殺入城裏,根本就沒問題。
想通了關鍵症結,暗暗佩服晁晟的同時,心裏也在澎湃着昂揚之意,激動不已,恨不得立即整裝待發,擔任其中一支騎兵的指揮者。恍惚間,仿若成竹在胸,已經拿下了各個州府。(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