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廣州城的大街小巷之中,高端的娛樂場所,多是熱鬧非凡,一副人聲鼎沸的景象,到處都是在閑聊唠嗑。
廣州城的某個街道上,一個沿街茶棚之下,幾個粗制的桌椅闆凳上坐着一些素衣粗布之人,一副底層生活還算過得去的平頭老百姓的樣子,喝着一文錢的茶水,裏面放着過期發潮的零星茶葉,仿若享受一般的閑談着,哈着牛皮。
“哎,我說衆位,你們聽說了沒?就在五天之前,西城區那邊發生大事了,尤其是靠近貧民窟的附近。”
“哎哎,發生了什麽?看你這樣子,好像很奇很有意思?”
“奇?有意思?我說出來之後,保證吓你一大跳!就不這樣認爲了。”
“西城區貧民窟附近大哥,你說的是不是蒼狼幫、嘯月門和袍澤會火并的事情?”
這時,最先開口之人看了看說話之人,有些驚詫,下意識的問道:“你知道?”
那人喝了一口茶,品了品,就像賣關子一般,一副裝腔作勢之态,還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輕聲說道:“我跟你們說,我是咱們廣州城的打更的,就在那一日的夜裏,剛走到西城的平民區的時候,我就聽到一陣厮打的聲音,空氣裏還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一陣一陣的。”
“于是,我就将燈籠熄滅,聞着血腥味,依聲尋去,很快就走到一個府宅的院門前,透過大門的間隙,各位,你們猜猜,我看到了什麽?”
驟然之間,那人忽然停頓了下來,使得原本緊張的氣氛爲之一滞,推到了新高度,牽住所有的心思,神情緊繃,聽得衆人立即問道:“看到了什麽?”
見衆人跟着緊張的表情,一副等待自己揭開答案的樣子,就一陣暗自得意,聲音幽幽的說道:“通過門縫看進去的那一刻,隻隻見裏面一群人正在厮殺,倒在地上的死人堆成半人之高,血流成河,那陣陣的血腥味讓人幹嘔欲吐。”
“那院子裏面的景象,慘,就是一個慘,人命好像不值錢一般,那鐵棍,那大刀,不是将人的腦袋敲出一個大窟窿,腦漿飛濺,就是将人頭砍掉,飛得老遠。”
“而且,就在我看的時候,一個腦袋猛地向我這邊飛了過來,距離我就隻有兩三步”
然而,那人還要再說什麽,卻被最先開口之人打斷了,意有所指的說道:“得了吧,如果你真的有那個膽子,敢看三個幫派火并的場景,還會在這裏喝苦不拉幾的一文錢茶水?再說,那種場面是誰都能看的?除非你嫌命長,不怕死,以爲那是街上的雜耍,或者流氓打架啊。”
喔
刹那之間,圍觀的衆人一陣唏噓,發出長長的尾音,臉上盡是玩味的表情,剛剛的緊張之感瞬間消失不見,沒有人再相信打更之人的吹噓之言,臆想之語。
當場被人戳穿謊言的那一刻,打更之人頓時老臉一紅,尴尬不已,但還是輕咳一聲,強制辯解的說道:“咳,那個,雖然我沒有看到院子裏的情景,但從裏面飄出的濃郁血腥味,足以證明,裏面的情況和我說的相差不遠。”
這個時候,最先說話之人再次開口,中肯的說道:“打更的有一點沒講錯,那一夜裏的火并确實是嘯月門、蒼狼幫和袍澤會。不過,據我所知,當時的情景應該剛剛比說的還要慘烈,死的人還要多。”
似乎出于報複,找到了回擊之點,打更之人立即說道:“據你所知?這麽說來,你也沒有看到,怎麽知道我說的真假?”
最先說話之人凝視了一眼打更的,這才似解釋的繼續說道:“各位,我有個親戚就是住在那附近,三方之人幹起來的時候,周圍的人家沒有一個人敢起來的,都是房門緊鎖,一夜吓得不敢睡覺。”
“不僅如此,天亮之時,幹仗即便消停下來,周圍的人家都是繞道而行。這幾天以來,嘯月門、蒼狼幫和袍澤會附近的人家更是逃也似的離家而去,有親的投親,有友的奔友,都不敢回家,那裏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似乎爲了讓自己的話語更可信,最先說話之人又補充了一句:“我那親戚就住在我家呢,說是過了這段風聲,才敢回去。”
打更的似有所聞,也聽到過一些小道消息,也就不再反駁。這時,衆人之中又有不解地說道:“哎,我說,這些幫派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大打一番,每次都死傷不少人,怎麽這次鬧得這麽厲害?緊張兮兮的,周圍的人家都不敢回家。”
一聽此言,其他人都是附和的點點頭,也是一臉的疑惑之人,看向最先說話之人,希望對方能再透露一些消息。
出于謹慎起見,最先說話人矮頭四顧一番,向着周圍就是一陣大量,确認都是平常老百姓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輕聲說道:“我跟你們說,事情沒打那麽簡單,三大幫派火并之後,被一個新進的麒麟幫全滅,現在的西城平民窟就是這個麒麟幫一家獨大。”
說到這裏,衆人大概都明白了那些周圍之人爲何逃離?選擇投親奔友,不敢住在家裏。
即便如此,還是有人不明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經過大腦的問道:“哎,爲什麽那些居民要離家出走啊?”
刹那之間,其他人都鄙夷的看着問話之人,打更的卻是神色一收,解釋道:“你丫的,還真是榆木疙瘩,連這都不明白。在這廣州城裏,上到達官顯貴,下到要飯乞讨之人,誰不知道嘯月門、蒼狼幫和袍澤會背後站着洪門、青幫和哥老會,隻敢欺負和壓榨那些平民區的平常百姓人家。”
“現在三條狗被人給殺了,失去了一些銀錢供奉小跟班,洪門、青幫和哥老會豈能善罷甘休?會放過那個麒麟幫?”
“哦原來是這樣,還真是如此。這樣說來,爲了安全起見,還是在東城區老實待着,沒有非常要緊的事情還是不能去西城區,免得殃及池魚,被誤會成什麽。”
這句話說出了衆人的心聲,深以爲然。一時之間,氛圍有些緊張,透着壓抑,所有人隻是點點頭,沒有人再敢言語。若有若無的露出擔憂之色,無聲地喝着便宜茶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