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由于兩人的對話十分鄭重而認真,空氣裏開始彌漫着凝重的氛圍,緊張地氣氛,絕不是那種僵持敵對的感覺。
楊麟颔首低吟,沉默下來,整理思緒,組織好語言之後,這才娓娓說道:“王老,我想辦個藥店,希望你能來主持,坐陣。”
好像松了一口氣,看到楊麟嘴唇所說,王之政微微一笑,朗聲說道:“我還以爲什麽事情呢?既然堂主有意開個藥店,老朽答應也可以。不過,這樣的事情,我的徒弟就能勝任,現在就有幾個可以坐堂給人看病的。”
然而,楊麟的臉色并不是很滿意的那種,而是再次說道:“王老,有可能我說的不是很清楚,你老有些誤會。我說的藥店,不是三兩個店鋪,而是遍布大江南北的那種。凡是有人的城鎮,都要有咱們聾啞堂的藥店。”
王之政和瞿坤同時爲之一振,被楊麟的話語所震撼,驚歎堂主的大手筆。不管出于什麽原因,兩人都很欽佩,這樣的決定絕非有錢有人就能做的,還要有大氣魄,尤其是有長遠的眼光最爲關鍵。
王之政沉默了,猶豫了,躊躇了,那副神情并不是拒絕之意,而是有些爲難,沉聲說道:“堂主,作爲一名大夫,必須要有醫者之心,求助病人之責,救死扶傷之念。”
“對于你說的将藥鋪開遍大江南北,每一個地方,我舉雙手贊成,也很樂意助您一臂之力。可是,如果這樣做的話,不僅需要大量的人手、财力,還必須有足夠的大夫,深谙醫理之人,懂得辨藥用藥,方能進行,開業才能大吉,澤披蒼生。”
“否則,一切都是紙上談兵,即便藥店開張了,也無法運行。要是強行開業,随便用人,隻會害人,我王之政不想開這樣的店,甯缺毋濫,不賺昧良心錢。”
楊麟的心裏放佛落了一口大石,輕松了不少,知道王之政真正的擔心的事情,顧慮之處,微微一笑,朗聲說道:“我的王老,就算你有足夠的徒弟,支撐每個藥店,在裏面坐堂,我也沒有那麽雄厚的财力啊!就算把聾啞堂和我賣了,也籌措不到那麽多的錢。”
王之政露出疑惑之色,就連瞿坤也很是不解,堂主說了這麽多,難道自己誤會了?兩人就要發問之時,楊麟的聲音再次響起,正好一解兩人之惑。
“王老,我的意思是,你先在廣州城裏開幾個藥鋪,将生意做起來。同時,也收一下可造之材做徒弟,招攬一些大夫,由你确認那些大夫怎麽樣,是否具備坐堂的資格?”
“就這樣,邊儲備人才,邊做藥鋪生意,然後再慢慢擴展藥鋪的規模。以廣州城爲中心,向周邊發展,逐步建立各個藥鋪。”
兩人同時露出恍然之色,似乎想到了什麽,王之政有些憂慮的說道:“堂主,照你這樣說,什麽時候才可以将藥鋪開到大江南北啊?”
“如此一來,時間是充裕了,我可以培養或者收攬一些大夫,足夠将來的藥鋪坐堂之用。可是,錢銀不夠,想要在所有的地方都開藥鋪,那将是遙不可及的事情,需要幾代人去努力。”
“除非,每有大夫能夠坐堂之時,都有足夠的銀兩提供,用作開藥鋪,才能将藥鋪在全國遍地開花!”
王之政的擔心之語并未澆滅楊麟的熱情,反而讓他更加興奮,随之接過話茬說道:“王老,想必開娛樂會所的事情,阿坤已經跟你說了。我可以十分的保證,一旦娛樂會所正式開張,正常運營,銀兩将不會是問題!”
“何況,咱們開的藥鋪是救人治病的生意。人吃五谷雜糧,就會頭疼腦熱生病,就免不了找大夫看病抓藥。隻要咱們的藥鋪不騙人,能夠治病,一定能掙到錢。”
“王老,你覺得銀兩還是制約咱們開藥鋪的障礙嗎?”
王之政認同的點點頭,顧慮之色消失不見,幾乎是下意識的接過話茬:“不錯,别看大夫的地位不高,但是沒有人敢看不起他,誰都會求到他,藥是生活随時都有可能用到的,無論是什麽價,絕沒有講價的。”
楊麟深以爲然,不禁想起了穿越之前,二十一世紀那個年代,無論藥有多貴,從未見過人在吃藥看病上與人講價的。
對于王之政來說,他有一個藥廬,平常之時,就是給聾啞堂的成員看病,也會給一些平常百姓人家看病,收不收錢,都是看對方的家庭情況,常常有免費治病贈藥的事情。
身爲聾啞堂的特殊人物,王之政是受供奉的,從不缺銀兩,藥物更是有聾啞堂專人采購,不用他費心勞力。
談到這份兒上了,一切都進入正題,王之政已經表明自己的态度,答應了楊麟的請求。這時,一直都沒有發言機會的瞿坤,高興地問道:“既然這樣說定了,那咱們的藥鋪叫什麽名字啊?難道還是用王叔的藥廬二字作爲藥店名字?”
楊麟沒有說話,而是興趣索然的看向王之政,面露詢問之色,意思很明顯,一切由輩分最長者,也是負責人的王之政拿主意,做決定。
王之政沒有推遲,接過話題,侃侃而言:“用藥廬做名字,肯定不行,太馬虎了。既然是藥店,就應該本着醫者仁心,懸壺濟世,爲黎民百姓祛除病患。你們覺得,所有的藥鋪都統一叫濟世堂,怎麽樣?”
“可以~!”
楊麟和瞿坤幾乎是同時喊出,異口同聲,沒有任何反對意見。這時,瞿坤突然說道:“堂主,王叔,我覺得濟世堂的一些夥計、打雜人員,完全可以用咱們自己的人,聾啞堂之衆。這樣不僅省去不少花銷,還可以爲咱們的情報人員多一個身份,多一個掩護,那樣獲得情報更加方便。”
瞿坤之言,頓時使得楊麟眼前一亮,誇獎的說道:“阿坤,有進步啊,不枉我任命你爲聾啞堂的副堂主,反應挺快,知道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将聾啞堂的成員安排出去,盡可能的擴展獲得情報的來源。”
然而,王之政并不是很高興,有一絲憂慮之色刻在臉上,是那麽的明顯,不是很同意瞿坤的意見,幽幽說道:“恩如果照你說的那樣做,在各個藥鋪裏安插咱們的成員,收集各種情報,不是不可以。可是,一旦有一個人的身份暴露,被朝廷得知,咱們濟世堂的這個牌子就辦不下去了。”
此言一出,客廳裏一片寂靜,沒有人再說話,王之政的擔心之處确實很對。
不久之後,當氣氛越來越壓抑之時,變得很沉重之際,楊麟再次說話了,打破沉寂,将自己的說法表達出來,征求二人的意見。
“你們看這樣行不行,凡是到藥鋪幹活的聾啞堂成員,都必須完全是可靠之人,毫無嫌疑。而且,他們的活動範圍僅限于藥店。若無必要,不可特意去其他地方獲取情報,那樣就不會引起别人的懷疑,身份更不可能洩露了。”
“同時,爲了減少風險,降低他們身份暴露的可能性,除了我和副堂主知道他們的身份,就隻有你王老了解,這樣幾乎就杜絕了暴露的可能性。”
楊麟講完之後,王之政的擔心之色變淡了許多,也就接受了,語氣還是有些無奈,略帶抵觸之意。
“好吧,既然堂主都這樣說了,計劃有這麽周密,行,就這樣安排。”(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