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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
隆隆
炮火不斷攻擊着,廣東水師的戰船開始損失,越來越多,葡萄牙艦隊的損失也跟着越來越嚴重。尤其是以靠近廣東水師的那五艘,最爲厲害,隻有三艘還在海面上,另外兩艘都被擊毀,沉沒于海底。唯一讓他們慶幸的是,由于臨近廣東水師,多數存活的落水葡萄牙水兵都得到清廷戰船的救助,暫時逃過一死,被帶到赤瀝角之上。
大嶼山的某個山頭,随着軍師身側的旗令兵連續動作,傳達着這位謀士的一系列命令,黑旗大幫出動的戰船立馬分成了大小兩股,快速動了起來,一部分追擊葡萄牙的四艘戰艦,另一部分攻向葡萄牙剩餘的三艘戰船和廣東水師。
雖然黑旗大幫的戰船來勢洶洶,然而數量并不多,多數已經沉沒在馬灣港口。因此,葡萄牙艦隊和廣東水師尚可以盤桓一二,與黑旗大幫周旋,戰事陷入膠着狀态,戰果隻能交給時間去裁判,看天意如何?
葡萄牙皇家艦隊,拉斐爾号戰艦上。
上尉看着戰船被炸毀的頭尾兩側,戰火轟隆之中,之前的興奮之情消失不見,不再傲然自得,現在全是焦急慘白之色,心中盡是不安之情,焦慮的不斷躊躇着,總是看向一旁,還是沉穩不已的指揮官,費爾南·安德烈将軍。
“将軍,現在該怎麽辦啊?一旦黑旗大幫那些海盜反應過來,将沿岸所有的大炮都對準咱們這裏,就全完了。趁着現在還有回旋的機會,不如咱們趕緊撤退吧?保存實力要緊~!”
“撤退?往哪裏撤?你看看咱們的戰船,沒有了桅杆和船帆,逃得脫海寇的追擊嗎?一旦離開中國水師的攻擊範圍,沒有任何掩護,咱們的戰艦就會徹底暴露在海盜的炮火之下,被他們的戰船圍而殲之。”
一連串的反問之語,使得上尉愣在那裏,無法應答,瞬間閉起嘴來,但心裏依然是慌亂,漸漸在面部浮現開來。費爾南轉頭看了看,歎息一聲:“哎,還是太年輕,剛從海軍學院畢業,沒有經曆過什麽像樣海戰的孩子,心裏素質就是不行啊。”
就在這時,突然之間,隆隆之音響起,震耳欲聾,接着就是天空中無數的炮彈穿梭而來,轉瞬即至,落在葡萄牙皇家艦隊附近,又是一艘戰船沉沒,上面的水兵全部身死,漂浮在海面,一些廣東水師的船隻也跟着遭殃,被摧毀。
“快快,給我轟炸他們,反擊,快點反擊~!”
“如果黑旗大幫的指揮官被我抓到,一定要将他吊死,擰下他的腦袋~”
上尉不斷嘶吼,面部猙獰着,說着狠話,然而戰船上的兵士依然有條不紊的操作着,并沒有因爲他的催促而加快動作。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面對黑旗大幫沿岸的炮火攻擊,拉斐爾号上的幾門大炮突然啞火了,再也無法發射。立即之間,一名水兵快步而來,站在費爾南的身前,迅速禀報。
“報告,将軍,大炮不能再用了,連續使用了這麽長時間,炮膛過熱,若是強行使用的話,很可能會造成炸膛,或者大炮徹底報廢,無法再使用。”
上尉傻眼了,沒想到會突發這種情況,正在嘶吼的嗓門兒戛然而止,面部瞬間變爲死灰之色,嘴巴顫巍地喃喃不語,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轉而盡是絕望之色,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費爾南至始至終淡定的神色,終于出現了一絲波瀾,眉頭皺了皺,随即命令道:“停止炮擊,向中國水師靠攏,駛向赤瀝角,登陸上岸,協助他們攻擊大嶼山,以最短的時間拿下他。”
拉斐爾号戰船剛剛駛離,就要前往赤瀝角時,突然之間,隆隆的炮鳴聲瞬間大幅度減弱,天空中轟炸而來的炮彈随之減少。
見此情形,費爾南快速舉起望遠鏡,看向大嶼山方向,鄭重的觀察着。随着炮聲的大幅減弱,愣神中的少尉醒轉開來,指着大嶼山沿岸,沒有炮火來襲,歡呼起來,不斷慶幸着。
“哈哈,天助我們皇家艦隊,上帝是公平的,我們的大炮啞火了,他們的大炮一定也不能使用了,哈哈~”
随着時間的漸漸流逝,費爾南·安德烈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慶幸,雙眼中閃過希冀之色,嘴角不禁微微翹起,笑了起來。
“哈哈,少尉,還真被你說對了,黑旗大幫沿岸的大炮也出現了問題,應該和咱們差不多,都是大炮連續使用太久,造成炮膛過熱,短時間裏是無法使用了。”
這時,自己的話語得到費爾南證實之後,上尉立即興沖沖的問道:“将軍,那現在咱們還去赤瀝角,和中國水師會合嗎?”
“去,爲什麽不去?何況海盜戰船上的大炮還能用,咱們的戰艦依然處于劣勢,無法和他們對戰,因此不能在海上獨自行駛,還是和中國水師會合在一起比較好,相對安全一些。”
說罷,兩艘葡萄牙戰船穿過一艘艘廣東水師的大小戰船,漸漸靠近赤瀝角,上尉的雙眼之中充滿着希冀之色,祈禱着這支他看不起的中國辮子水軍,能夠給他以驚喜,帶來逃出生天的希望。
此刻,炮火的互射已經非常弱了,隻有廣東水師、海盜戰船以及葡萄牙其他四艘戰艦,但消滅了追擊的黑旗大幫的戰船後,也嘎然啞火,無法再遠離攻擊,憑着還算完好的戰艦優越性能,借助風力,迅速也靠向赤瀝角靠攏,與費爾南·安德烈會合。
雖然炮火不多,但交戰雙方依然慘烈,還是處于膠着狀态,相持不下,一時難以分出勝負。
赤瀝角三面被大大小小的戰船小舢闆圍繞着,層層層保護着,獨留正西方一片空白,越靠近東側船隻越多,隻因那裏最接近大嶼山,正在不斷厮殺着,想要登陸大嶼山。然而,由于郭婆帶下的是死命令,大嶼山沿岸的海盜殊死守衛着,沒有失去海灘,但也是用一條條性命換來的。
此刻,沒有了大炮的互射和轟炸,雙方人員的死亡數量瞬間大幅下滑,但随着時間的流逝,戰局的相持不下,傷亡又在慢慢增加。
濱臨近海,海盜大炮射程遠的優勢不再,因爲廣東水師的戰船快速靠近,拉近了距離,戰況如何演繹,哪一方獲勝,全憑各自的戰船數量以及大炮門數的優勢。
群船環繞,赤瀝角中心之處,一個小山丘之側,簡易的營帳之中,費爾南帶着上尉站在那裏,其餘的下屬都在外面等着,上座坐着廣東水師主帥,水師提督孫傳謀。
随着翻譯人員的講述,兩方主帥開始交流溝通,表達彼此的意思,作爲葡萄牙和廣東水師的最高指揮者,兩者雖然談不上相談甚歡,但也是氣氛祥和,并沒有因爲往日葡萄牙海軍侵占、襲擾廣州沿岸而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想必這位就是葡萄牙最高将領,費爾南将軍吧,快請坐,入席,不能怠慢了我們的盟友。”在翻譯人員的轉述下,孫傳謀表達着自己的善意,邀請費爾南入席。
這一刻,一側的上尉想要發作,置問對方爲何忽視自己之時,立馬就被費爾南阻止了,跟着坐在一側,心裏生着悶氣,怏怏不樂。由于多次指揮皇家艦隊有功,費爾南被皇室封爲貴族,伯爵。因此,優雅的坐下之後,就開始講述自己的心中之慮。
“孫将軍,雖然黑旗大幫那群海盜的島上大炮啞火,無法使用,可是他們還有一支海上戰船編隊,一旦他們和沿岸的海盜遙相呼應,攻打咱們,形勢不容樂觀啊。”
“而且,貴方的大炮雖然比我們的使用晚,應該也堅持不了久,很可能随時無法使用。若是再這樣相持下去,咱們雙方就會”(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