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五人已經從心底裏默認同了楊麟所說,感覺說的有理,很大的可能就是那樣。但骨子裏的那股忠君思想,還是讓他們一時有些腦袋轉不過來彎兒,本能的思索起來,思考着這些事情。
這時,閣樓外忽然傳來紛雜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五人的思緒。
接着,隻見幾個士兵帶着三個個婦人魚貫而入,就要向楊麟禀告之時,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隻見戴立五人已經飛撲上去,堵住了士兵頭頭的話語,圍住了三個婦人。
此刻,戴立和戴德圍着一個老婦人,噓寒問暖的說着什麽,一臉的擔心之意。
“母親,你怎麽樣了?山鷹那狗雜碎歲,沒有爲難你吧?”
“沒有沒有,就是最近生了病,讓兩個兒媳媳婦受累了,多虧了他們,不然現在還好不了~。”
“母親,那有啥,那就是她們該做的。爲人妻爲人媳應該懂得丈夫不在身邊,就該爲他的夫君盡孝道,照顧好家中老人。”
“對,大哥說的對,就是這樣。”
......
從三人的言談之中和老婦人的年齡來看,楊麟知道,她應該就是戴立戴德的母親。
其他三人,或二或一,分别聚攏圍着一個中年婦人,噓寒問暖,言辭關心,充滿想念之意。兩個婦人分别是戴立戴德的媳婦。
楊麟見此情景,對其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跟着自己出去,一幹人等悄無聲息地退出去,捎帶着關上了門。
衆人隻是在門外稍稍停留,就緩緩退去。行走的時候,張三不解的問道:“少爺,我們爲什麽出來啊?你不是對那些戴姓人很感興趣嗎?”
楊麟悠然的邁着步伐,目視着前方,淡淡的說道:“不錯,我是對他們很感興趣,但也不在這一時之間。君子有成人之美,就讓他們一家人聚聚,好好說說話,反正他們又跑不了。”
張三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少年會這樣說,這樣做,不覺有些意外。不到兩天的相處,張三見到的楊麟,都是殺伐果斷,行事迅速,從未見過現在這樣,知人情冷暖,曉人情世故。
日已落,月已升,在楊麟的房間裏,隻有楊麟和戴立兩人。
“戴先生,下午的時候,一直沒有空閑問你一些事情,現在好了,夜幽寂靜,無人打擾,咱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恩....不知道少爺要談些什麽,戴某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白天能夠留出時間,讓我們一家人相聚,戴某感激不盡!”
“那我就徑直說了,我問你,你對連珠铳了解多少?你能造出它嗎?”
戴立心下駭然,雖然不知道楊麟的身份背景,但從這兩句問話中,可見眼前的年前人志向不小,所圖甚大。就是如此,戴立才會顧慮重重,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楊麟問出這兩句話的時候,就知道戴立會有如此反應。因爲造制連珠铳,意味着造反,意味着與朝廷對抗。
若是純粹想要防衛自保,楊麟隻要鳥铳即可,連珠铳可是大規模性殺傷武器,一旦達到一定規模,連珠铳就是移動的紅衣大炮,轟炸的更有針對性,根本就是奪營拔寨的不二利器。
楊麟見戴立遲遲不答,曉之以理的說道:“戴先生,我希望你能幫助我。你我同爲漢人,皆是炎黃子孫。我想你應該知道,咱們漢人在清廷之中的地位,多麽的卑微。”
“無論咱們漢人多麽的努力,多麽的爲清廷奉獻忠心,上到清帝,下到八旗子弟,沒有一個人看得起漢人。漢人無論做到多大的官,都要看八旗子弟的臉色。”
“遠到康熙,雖然說什麽滿漢一家,但一家指的是什麽?一主一仆,一尊一卑而已,從未有過平等。康熙帝若真的相信漢人,認爲滿含地位相同,敢問令祖上還會有那樣的遭遇嗎?康熙和乾隆年間,還會有大規模的文字獄嗎?”
“咱們再說近的,看看如今的大貪官和珅,全天下都知道他是貪官,可是他就是屹立不倒,無人辦他。之所以如此,不僅是因爲他和珅是乾隆的寵臣,還因爲他是八旗子弟。”
“縱觀整個清兵入關以來,凡是八旗出身的貪官污吏,最嚴重的判決無非就是流放甯古塔。而漢人的官員呢,隻是有些許的風聲,就會被判處死刑,當街處斬,威懾漢人百姓和官員。”
楊麟犀利的話語,引得戴立振聾發聩,無以辯解,心裏深深認同着,不覺間流露出絲絲意動之色。但一閃即逝,被另一種情緒所掩飾,那是瞻前顧後的神色。
楊麟見火候差不多了,隻差臨門一腳。本着趁熱打鐵,又動之以情。
“戴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們兩家隻是負責制造鳥铳,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非常隐秘之處,沒有任何人的打擾。而且,那裏還有其他人幫助,他們都是對紅衣大炮和鳥铳非常了解之人。”
随着楊麟最後一句話落下,戴立的最後一絲顧慮被打消,情不自禁的問道:“真的?你能保證我們兩家的安全,我們隻負責制作連珠铳?”
楊麟深以爲然的點點頭,應道:“真的,絕無虛言!”
戴立立刻興奮起來,連連應道:“好,行,我答應你,幫你制造連珠铳!”
聽到肯定的答複,楊麟總算松了一口氣,全身心解除緊繃的狀态。此時,氣氛是那麽的融洽。雖已是半夜時分,兩人都是全無睡意,都是處于一種興奮地狀态。
因此,兩人先是談論起連珠铳,再到楊麟新式改進的鳥铳。當楊麟說起改進的新是鳥铳之時,戴立雙眼綻放着光芒,很想看看那樣的鳥铳,觸摸一下。
聊着聊着,楊麟突然問道:“對了戴先生,根據你的估計,制造一個連珠铳需要多久才能完成?”
戴立思索了一下,謹慎的回道:“至少半年,多則我也無法确定。”
楊麟不由驚叫道:“什麽,居然要這麽長時間,戴先生你确定?”
“恩,如果隻有我們兩家,可以确定。畢竟連珠铳的結構特殊,需要的鐵要非常精良,不然槍膛根本無法承受彈頭的連續射擊以及過程中産生的熱量。而這些,都需要我們親自動手。”
聽到這樣的解釋,楊麟不由的松口氣,說道:“戴先生,你放心,絕不會隻有你們兩家五個人,還有我的一幫手下。他們一直負責改進鳥铳,和制造出類似于連珠铳這樣的火器。”
“喔~這樣啊,如果還有其他同行業的人手,趕制連珠铳的時間會将會更快!”戴立驚詫道。
戴立突然沉默起來,面露躊躇之色,最後還是一咬牙,懇請的說道:“少爺,你能不能将山鷹從我們這裏奪取的手稿還給我們啊?那是祖上流傳下來的,我們這些後輩不想愧對祖先,失去它們。”
楊麟眉毛一挑,露出不快之色,戴立也不好意思起來。戴立想到剛才楊麟千般言語,萬般勸說,自己才答應對方,現在又想輕輕松松的讨回如此珍貴之物,頓時覺得臉發燒。
楊麟将戴立的反應盡收眼底,很是滿意。剛剛流露出的不悅,隻是在鋪墊,是楊麟故意做給戴立看的,爲的就是讓對方不好意思,自己掌握話語的主動權。
收起不快的神色,楊麟緩緩說道:“那些手稿還給你們,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要手抄一份,随後才能将原稿給你們。”
戴立雖然有些不想答應,但無論是主動權,還是話語權,都不在自己手裏,更何況自己還不占理。楊麟是從山鷹手裏得到的,又不是從他們戴家強搶而來。
就在戴立還想做最後一份努力,保證祖上手稿的獨有性之時,楊麟幽幽的說道:“戴先生,不行嗎~~?”
戴立頓時一驚,連連說道:“行行,當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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