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麟一行人走在漆黑的洞裏,腳步聲嘎子嘎子作響,沒有一個人出聲,十幾個兵士走在最前探路,幾個兵士留在後面,負責殿後。
洞穴裏風呼呼的吹着,回蕩着嗚咽的聲音,火光閃爍的搖曳着,每個人的神經都在緊繃着,注意力集中于前方,眼裏閃爍着光芒,在火焰的映襯下,眸子裏的那片光顯得是那麽明亮,透徹。猶如鷹隼的厲目。
衆人緩緩推進,慢慢前行,小心而謹慎地留意着四周,留意着腳下,打量着洞壁。
靜靜地環境,幽幽的光線,使得洞裏處處透着詭異,散發着一股緊張感,彌漫着壓抑的氣息,使得每個人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絲毫松懈。
突然,幽幽的“铛~铛~”聲傳來,回蕩于周遭,萦繞于衆人的耳畔。衆人的神情一驚,步伐一滞,有些慌張的看着前方,希冀着弄夠從茫茫黑夜中看出什麽,發現聲響的來源。
聲音響起的瞬間,每一個人的心都好像卡在喉嚨之中,心跳變得平緩之極,呼吸也在減慢。不用楊麟的一個指令、一個命令,前面的兵士就自動的分出幾名,慢慢走向前方,雙手死死的握着鳥铳,一隻手指搭在扳機上,查探起來。
兩部分人馬就這樣一前一後的緩緩推進着,“铛~铛~!”的聲音還在回響,富有節奏,着幽黑的洞裏,氣氛顯尤爲得緊張而詭異,一行人精神極度緊張着。
漸漸地,最前方開始出現火光,兩部分人更加緊張而警惕起來。每一個人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緊繃着,一副随時釋放力量的狀态。楊麟的雙眼微眯着,直視前方。張三瑟瑟發抖,頭皮發麻,全身密布着白毛汗,不時擦拭着額頭的細汗。
一步步邁進,火光團越來越大,铛铛的聲音越來越響,仿佛每一聲都代表着有一個大錘,在敲打着衆人的心髒。
待到火光團的大小不變,聲音的強度也不再變時,火光團附近卻出現了幾個類似人的影子,雙手在揮舞着,好像在鍛打鐵器。
這時,那幾個人停止了動作,其中一人對着楊麟這邊喊道:“誰?山鷹,是你嗎?”
聽到這個聲音,知道是人,不用楊麟吩咐,前方的那一部分兵士快速行近,幾秒鍾的時間,電石火光之間就到達那幾個人的旁邊,鳥铳對着幾人,厲聲喝道:“都别動,否則開槍了!”
幾人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兵士,一副茫然的樣子,其中一個中年人最先反應過來,急聲催促道:“都别動,他們手裏的是鳥铳!”
中年人的話語,立馬使得幾人緊張起來,轉而滿臉的畏懼之色,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手中打鐵的工具更是丢在地上,驚恐的看着士兵。很顯然,在黑暗中打鐵的幾人都知道并認識鳥铳,隻此一點,這幾人就不簡單,來曆非常。
這時,楊麟已經來到了近前,借助着昏暗的火光,看了過去,凝視着幾人。
隻見總共十個人,兩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其他的都是在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全是一副鐵匠的模樣,由于長時間打鐵,身處火爐附近,都是臉色發紅,身體強壯。
楊麟稍稍打量了一下十人,輕聲問道:“你們是誰?爲什麽會在這裏?你們在鍛造什麽?”
還是那個中年人,有些狐疑的反問道:“你們不是山鷹的人,你們是誰?山鷹在哪裏?”
中年人的問話,使得楊麟不覺想要發笑,中年人這是搞不清現在的狀況啊。楊麟指着周圍兵士手中的鳥铳,聲音有些陰森的說道:“喂,我說你沒搞清楚情況吧,現在可是你們爲魚肉,我爲刀俎,你問我,你感覺合适嗎?”
那個中年人頓時眼神一暗,态度松軟下來,唯唯諾諾的說道:“你說的對,确實不合适,我們這些人隻是一個個階下囚而已,有什麽提問的資格?”
接着,中年人面露無奈之色,緩緩指過幾人,介紹道:“我叫戴立,他是我的兄弟戴德,這是我的兒子戴放,這是我的兩個侄兒,也就是我弟弟的兒子戴霄、戴翰,另外五個人是山鷹派過來的人,協助和監視我們鍛造的人。”
楊麟一聽五人都姓戴,心裏頓時一動,情不自禁的問道:“什麽?難道你們就是戴梓的後人,那個發明連珠铳戴梓的後裔?”
那個名叫戴立的中年之人面露訝然之色,下意識而驚奇的問道:“你怎麽會知道先祖?怎麽會猜到我們是他的後人?”
其他四個戴姓之人也是一臉的訝然之色,不解的看向楊麟,皆是一副警惕之情,深情緊張地防備着楊麟。
楊麟沒有立刻回答,解答他們的疑惑。而是先向四周揮了揮手,示意兵士收起手中的鳥铳,釋放善意。空氣中剛剛千鈞一發的緊張氣氛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化爲些許輕松。
放下了上揚的雙手,楊麟全身釋放着一股善意,平和的說道:“喔,我是從山鷹留下關于連珠铳的信箋和圖紙中,知道你們的存在,了解到令先人戴梓,發明了能夠連環發射的連珠铳。知道你們一直秘密的爲山鷹他制造連珠铳,隻是沒想到你們會在暗無天日的山洞裏。”
說到這裏,楊麟突然面露興奮之色,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對了,你們制造連珠铳,制造的怎麽樣了?”
戴立見到楊麟一副迫不及待之色,當然知道楊麟是在打連珠铳的注意,卻是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諾,都在那裏,弄了這麽久,就是鼓囊了這些部件,一個連珠铳也沒有造出來,真是有辱先人的威名~!”
接着,其他戴姓四人面露慚愧之色,一時覺得很是難堪,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誰也不再言語。
楊麟走到那些部件的旁邊,看了幾眼,擺弄了幾下,發現都是粗糙無比,根本就無法作爲制造連珠铳之用。
楊麟面露失望之色,還是強打精神的說道:“好啦,咱們不要在這裏說了,先出去吧,然後再具體聊聊,談談你們怎麽會被山鷹虜上山來,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山洞裏。”
五人聽從了楊麟的提議,但也無可奈何。而且,十人巴不得早點出去,遠離這個暗無天日的山洞。就要走之時,戴姓五人突然停了下來,默契的紛紛走向那些部件,想要将他們帶出去,畢竟那些東西是他們幾個月來的心血所鑄。
楊麟揮手阻止了兵士,因爲五人的舉動而做出的反應。然後,衆人向洞外走去,氣氛不再詭異,卻充滿了急促之意,仿佛每個人都不想在這個黑洞洞的地方多待一秒,早點出去。
因此,衆人出來的時間比進去的花費少的多。衆人出洞之後,戴姓五人和山鷹的五個手下都緊閉着雙眼,個個都有一名士兵攙扶,朝着閣樓走去。
很顯然,這是由于長時間處于黑暗之中,很少見到陽光,而造成的眼睛不舒服,不适應外界的陽光。
在楊麟的帶領之下,衆人來到一個空曠的閣樓之中,或站或坐的待在那裏。等到五人适應了光線,緩緩睜開了眼睛之後,楊麟這才問道:“現在可以說說了吧,詳細介紹一下你們的情況,究竟怎麽回事兒?也讓我了解一下,看看該怎麽處理和安排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