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麟從張三的口中得知,又從災民那裏得到驗證,這才确信自己一行人走偏了,遠離自己原來的福州路線,沿着邵武府、丁州府、漳州府,一路南下,直至廣州。此時卻來到了江西的最東南面,贛州的地界。
楊麟雖然有些心裏郁悶,但還是有些許欣慰,畢竟偏離的并不遠,隻要稍稍調整方向,繼續朝着東南的方向進發,就會進入廣東的地界,到達肇慶府或者韶州府,那樣離廣州府就不遠了,不日就能進入廣州府的廣州赴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在贛州的官道上,人雖多,但很寂靜,充滿一股異樣的氣息。
贛州,相對于政治中心的京城,這是一個天高皇帝遠、被中原人認爲的蠻夷之地,還未完全開化的區域。即使是在他的官道上,也很少有人行走,鮮有人煙。
在一個岔路口,一行人緩緩前行,慢慢向前推動着。隊伍中心的一個馬車之處,楊麟挑簾而出,站在馬車之上,擡頭望了望前方,對着最前面的軍人喊道:“停下來,前面的人聽着,分出十五人候着,随後跟我一起走,先去前面探探風,摸摸敵人的情況。”
刹那間,随着楊麟的這一指令,整個隊伍很有默契的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即使混亂無序的災民,在這一刻也立即停止不前
接着,楊麟對着馬車裏的楊逍說道:“楊逍,你先待在這裏,負責照顧好阿敏,我去偵查一下敵情。聽着,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替我看着這些東西,照料好阿敏。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離開這些人的保護圈。”
楊逍一臉的擔心之色,不想讓楊麟隻身犯險。可是,他們家少爺說這些話的時候,迸發着一股氣勢,攝的他不敢言語,隻能聽之任之,唯命是從。
趙敏雖然十歲不到,似乎真的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表現比楊逍強的不是一星半點。見到楊麟的目光望來,趙敏以一種善解人意的味道乖巧說道:“大哥哥,你去吧,不用擔心阿敏。阿敏會很乖,好好地待在這裏,等大哥哥回來。”
楊麟明眸閃爍了幾下,眼中泛出些許欣慰,心裏卻是有着幾分苦澀。趙敏如此小小的年紀,這麽早就消失了一個孩子特有的天真爛漫,不知是壞是好?
楊麟深深的看了趙敏一眼,嘴角泛出溫柔的笑意,此時不知說些什麽,唯有轉身而去。
楊麟剛轉身下馬,站在地上,就聽到趙敏那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喊道:“大哥哥,你要早點回來,阿敏會一直在這裏等你,直至你回來!”
楊麟的身子一滞,神情有些動容,身體裏湧現一股無法言明的意蘊,使得每個細胞都是酸酸的,有一種感動,有一股不舍。奈何,此行不得不去,不得不走這一趟。
短暫的沉寂過後,楊麟頭也不回的招招手,邊揮手示意,自己聽到了;邊闊步前行,領着那十五個軍人走進岔路,帶着恐懼不安的張三,謹慎前行,注視着周圍的環境。
随後,十七個身影一閃即逝,快速的消失在草叢之上,荊棘樹林之中。
楊麟的身影消失之後,一直注視的趙敏,眼中閃爍着淚花,淚液化爲滴滴水珠,串在一起,緩緩流出。一旁的楊逍靜靜地看着這一切,心裏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什麽,唯有暗暗長歎一聲。
接着,不知出于什麽原因,楊逍突然問道:“阿敏,既然你這麽擔心你的大哥哥,剛才怎麽沒有阻止他啊?如果你出言勸說,憑着你大哥哥那麽疼你,說不定就會答應你了呢。”
小小年紀的趙敏依然看着那個方向,似乎在解釋着原因,又好像對自己而言,平靜的述說起來。
“關心是一回事兒,支持又是另一回事兒。正是出于愛大哥哥,既然大哥哥他已經決定了,那麽想要做這件事情,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不可以阻止他,應該讓大哥哥他、做他想做的,阿敏不想牽絆大哥哥的腳步,讓他分心。”
随後,趙敏又說出了一段話,讓楊逍即震驚,又慚愧。
隻見趙敏姿勢不變,小手緊握成拳頭,表情認真的說道:“我現在幫不了大哥哥,那麽就不能成爲他的累贅,因此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就是對大哥哥最大的幫助,最大的支持。我要長大,我要變強,我要幫到大哥哥,不要隻能待在這裏,被人保護着!”
趙敏不再言語,仿佛是一個化石,注視着遠方,凝眸而專注,等待着楊麟的身影再次出現。
楊逍也不再言語,保持着安靜,心裏卻是澀澀的,驚濤駭浪,慚愧不已,暗道自己還不如一個小女孩。
此刻,兩個人都在成長,心智慢慢成熟,化爲穩重。一個不再活波可愛,天真爛漫;一個不再心浮氣躁,好奇連連。
某個山徑通幽處,十幾人影在晃動,暗暗隐伏于草叢中,不再前向,停在那裏。這些人正是楊麟一行十七人。
此時,随着楊麟一聲細不可察的命令,十二個人迅速散開,有的匍匐在前方幾米遠的地方,有散落于楊麟的周遭,負責警戒。餘下的三名軍人借助着茂密的草勢,隐藏其中,對楊麟進行貼身保護,防備着張三。
面對楊麟的鋒利目光,本就十分害怕的張三,此時身體抖得更加厲害,猶如篩糠的篩子,晃動不已。
楊麟看了看前面高聳入雲的山體,郁郁蔥蔥草木山林,不禁感歎崆峒山的巍峨壯觀,氣勢逼人,崆峒山就是如今贛州的峰山。
楊麟很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自己當下的任務是什麽,隻是靜靜的看了不到兩分鍾,就恢複冷靜沉着,一指遠處,對着身側的張三說道:“張三,你們的山寨就在這裏?挺會選地方的啊,攻守兩具,不懼千軍來襲。如果糧草充裕,可堅守盤踞幾年。”
張三害怕的肝膽都在懼顫着,哪還能覺得楊麟話語是那麽的輕松?更多的是一絲危險,認爲眼前這個年前人話語之中,對自己很不滿,不由有些哆嗦的說道:“恩~沒有,沒有少爺說的那麽好。”
“恩,是嗎~?”楊麟眉毛輕挑了一下,旁邊的張三看的清清楚楚。
張三不知道爲什麽,自己從心裏,從骨髓裏,對楊麟就是犯怵,畏懼非常,害怕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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