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過後,楊麟輕輕掰開趙敏抱着自己的雙手,緩緩将其平放在車廂之内,蓋上一個毯子,動作溫柔而認真。然後,小聲的對楊逍說道:“你在這裏先看着,負責照料趙敏,我出去看看,處理一下外面的事情。”
此時,楊逍已從害怕恐懼中走出,恢複以往的神智,不無擔心的說道:“少爺,還是我出去吧,别還有賊匪隐藏在災民之中,突然對你不利。如果你有個閃失,我怎麽向老夫人交代啊。”
楊麟心中感歎,楊逍畢竟還是一個十六歲少年,從未經曆過流血殺伐,語氣中透着些許緊張,沒有多少的底氣。
楊麟沒有理會楊逍的阻攔,徑直來到車廂口,挑簾說道:“算了,還是我去吧,你老老實實的在這裏負責照料趙敏,就你那小身闆,還沒我好呢。遇到突發事情,我還能抵擋一二,等待救援,若是你,估計沒戲。”
“而且,就算你出去處理事情,你知道哪些事情要立即處理?哪些等到明天在處理?外面的那些人雖然都是咱們的人,但你認識幾個,又能支使不?”
楊逍無力的張張嘴,無聲的喃喃,無法反駁。
同時,楊逍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闆,再與楊麟那孔武有力的身體相比,不言自明,無法言語。但出于護主心切,想要争強好勝的說自己可以。可是,楊麟已經挑簾而出,下了馬車,消失在視野裏。
月已出,月光灑落,狂風呼嘯,吹得那些災民裸露的肌膚有些凜冽,抖動的身體不僅是因爲害怕,還有陣陣的冷意。
此時,雖然人很多,但卻很寂靜。楊麟闊步的腳步聲,嘎子嘎子的作響,回蕩于黑夜裏,盡管聲音不大,但仿佛是擂鼓的重錘,在擊打着一些人的心房。
楊麟走到自己的那些手下旁邊,看着已經堆在一起的屍體,估摸着三十具左右。明眸閃動,冷意若隐若現,嘴角微微扯動,盡是不屑之意。
接着,楊麟沒有絲毫的動作,依然冷眸看着前方,雙唇輕輕開合,吩咐起來。
“去,派兩個人過去,将白天的那兩個老人叫過來,不要爲難他。”楊麟略微思索,特意交代道。
很快,一盞茶的功夫不到,時間過得很快,兩個老人來帶近前,身體顫顫巍巍,心虛的低頭,不敢正視楊麟,眼神四處飄着,遊離不定,很是害怕。
楊麟将兩人的反應看在眼裏,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指着那堆屍體,幽幽的問道:“兩位老人家,你們認識這些人嗎?他們還有同夥隐藏在你們其中嗎?”楊麟很是笃定,認爲兩個老人認識這群歹人。
雖然楊麟說得平淡,但喝問之意隐含其中,裹挾着些許怒意。兩人的身體一顫,癱軟在地,同時說道:“這位少爺,不關我們的事,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如果不是他們逼着我們,威脅我們如果不配合,就殺光我們,所以才不得不這樣做的~!”
刹那間,兩人哀求着,頭顱如搗蒜般磕着,乞求楊麟的饒恕。兩人的沒有立即回答,楊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面對答非所問,楊麟不禁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說道:“别磕了,我又沒說找你們的麻煩,追究你們掩護這些人的責任。”
“如果不是看在你們之前還算老實,言語之中透露着暗示提醒之意,你們這些人還會站在這裏~?早就像他們這些歹人一樣。”冷意森森,幽幽喃喃的自語道。
兩個老人顫顫巍巍的剛站起來,一聽到楊麟的話語,立馬身體就是一顫,有着再次癱軟在地的趨勢。
楊麟不再廢話,看着兩人的反應,沒有任何的同情,徑直的對兩人再次問道:“說吧,究竟怎麽回事兒?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來曆?他們爲什麽襲擊我們?他們還有沒有同夥?”有些不耐煩,盡是催促之意。
“少爺,具體的事情我們也不是清楚,隻是昨天受了你的恩惠後,我們這些人繼續趕路,向其他地方逃難。”
“可是沒想到,我們走了還沒有一炷香的時間,就碰見了他們。他們個個兇神惡煞,手持明晃晃的大刀,攔住我們。威脅說,如果不聽從他們的話語,不按照他們說的做,就殺了我們。”
“剛開始的時候,有人不答應,就要逃走。沒想到這些人那麽狠,手段很是毒辣,對着就要逃走、不聽話的人就是一陣亂砍。有着幾人死在亂刀的前車之鑒後,我們這些人就聽了他們的話,掩護他們的行蹤,便于他們混迹于我們之中,好截擊你們,圖謀不軌。”
“之後,沒想到他們又喬裝成我們的模樣,驅趕着我們,向你們這裏靠來,圍在你們的四周,等待着時機下手。”
好像想到了什麽,其中一個老人補充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沒想到,他們是打的你們的注意。再次見你之時,也想直接告訴你。可是,我們兩人的小孫子、兒媳都在他們的手中,不敢明着跟你多說什麽。”
“而且,我們這些人并不是最先被脅迫的,之前就已經有人被他們控制住。所以他們的身份和來曆,還有沒有同夥潛伏,我們也不清楚,也不知道。”
楊麟聽完兩個老人的講述,不禁有些失望,更多的是擔心,擔心還有殘餘。
楊麟開始默默不語,靜靜思索起來。
此時,楊麟内心已經有了一些猜測。确定這些歹人并非報仇而來,看他們主要目标是在自己等人的馬車貨物,判斷他們應該是附近的一夥山賊流寇。一時貪墨錢财,所以想要置自己一幹人于死地,才有了今晚的行動,才有了這次的夜晚偷襲。
周圍再次回歸一片寂靜,兩個老人畏懼的待在一旁,随時聽候着問話,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臉色有些蒼白,牙齒不時在打顫。
不久,楊麟皺着的眉頭舒展開,緩緩說道:“如果不是看在你們這些人沒有什麽惡意,曾經暗暗提醒過我,又由于是被人挾持。否則,我絕不會這麽輕饒你們。好了,事情就這樣算了,其他的事情留着天亮再說,你們先去休息吧。”
楊麟說的輕松,但那些災民可并不這麽認爲,心裏依然是膽戰心驚,憂慮重重,無法入睡。
同時,由于楊麟沒有發話放自己離開,這些災民也不敢偷偷溜在,害怕自己的偷跑行爲引起誤會,而死在那些壯漢手中的武器中。
災民們依然害怕着,擔心楊麟突然發難。想想就不難理解,一方出于好心好意的施舍救助别人,那人反而忘恩負義的反擊一手,帶人意圖不軌,盡管其中充滿了迫不得已的苦衷,但那又怎麽樣呢?誰人又會輕易咽下這口氣?
因此,災民之中除了兒童能夠快速入眠外,其他人都是心懷惴惴不安,滿是忐忑的等待着天明,最終的審判,希冀楊麟能夠放自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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