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手下這多女孩兒家,嶽菱花,蘇晚荷,于昙,方雲衣四女又是生的一模一樣,那得是多麽千挑萬選,才有的絕色?就連萬蠱仙娘這麽自負的女子,見到四女也自慚形穢,若是隻有一個,萬蠱仙娘倒也不覺得自己容貌輸人,但是四個女孩兒一起,便是十個萬蠱仙娘也比下去了。
“都說名門大派清心寡欲,可這個焦飛小道長如此做派,難不成是個極度貪花好色之徒?”
萬蠱仙娘心底這些想法,通過那面道心純陽鏡一一都傳遞到了焦飛心裏,焦飛暗笑一聲,也不去點破她,隻是恍惚想道:“隻可惜蛤十一不在這裏,不然讓他來湊個趣,說不定在這酒席宴上,就能把這萬蠱仙娘生生駭的暈了過去。”當初便是蛤十一一聲蕩笑,收伏了白雲仙,不過現在焦飛做人穩重,便少做這些玩鬧之舉,何況蛤十一被他留在了家中,也不能現拎來吓唬萬蠱仙娘。
焦飛送了一面道心純陽鏡給萬蠱仙娘,也琢磨了一番,是不是也要送朱萬一件“寶物”,不過他轉念一想:“萬蠱仙娘在十萬大山中久居,也遇不着幾個高人,那朱萬卻是時常在辛神子面前聽教,雖然我這心魔大咒奧妙,但元神高人非是我能揣測,萬一被敲出來可就不妙了。”遂絕了此念,隻是跟朱萬聊了些法術,還有海外的趣事兒,看着賓主盡歡,朱萬也覺得該是告辭了,正要提出同了萬蠱仙娘離開,忽然麻家寨外傳除了攪擾之聲。
阿奴現在便是麻家寨之主,聞聽有人鬧事兒,頓時嬌喝了一聲道:“是誰人在闖我麻家寨,快些擒下了,免得攪擾了貴客。”
不過麻家寨此時正是最爲虛弱的時候,大多數人的煉屍都被寨主父子奪了,還未重新祭煉回來,能夠操縱煉屍最高也不過是鐵屍級别,還都是老邁不堪,随時可能散氣的那種。敵人又是劍術入神,竟爾一鼓作氣沖破了麻家寨人的阻攔,一聲清嘯,一人一劍,人如蛟龍,劍似虹飛,如一株青松般落在焦飛所居的竹樓前,朗聲喝道:“萬劍山莊謝神風,前來拜谒諸位前輩。”
萬蠱仙娘本來惱怒,正要出手懲戒,焦飛卻一笑攔阻道:“原來是謝大公子,快請上來。”
謝神風自從焦飛走後,心底不知惦念過多少回,焦飛才一開言,他就認了除了,大叫道:“原來是焦飛仙長,上次一别,已經十餘載,謝神風恨不能時常請教,沒想到今日又有緣拜望。”
他一縱身上了竹樓,并指一招,一口長劍就從人群中飛回,清冽的一聲劍吟,回歸了他腰間的劍匣之内。這一手功夫曾震懾過大江南北,無數的英雄好漢,但是在焦飛這些人面前如此做,卻隻惹得幾聲不屑的冷哼。嶽菱花,蘇晚荷,于昙,方雲衣四女都心中暗道:“不過是武藝到了極處,勉強能馭劍百步而已,就如此做作,這般功夫誰人不會?”
倒是萬蠱仙娘,朱萬,張燕,阿奴,聽得此人和焦飛有舊,兼且謝神風豐神俊朗,風度翩翩,都稍微高看一眼,并不當他是武林人物看待。
焦飛微微一笑道:“這幾位是麻家寨的阿奴姑娘,青王寨的萬蠱仙娘,百蠻山的朱萬道兄,那幾個都是我的晚輩,謝大公子不在萬劍山莊納福,來這十萬大山不知有何貴幹?”
謝神風聽了阿奴和萬蠱仙娘的身份,倒是一驚,十萬大山在苗疆和中土之間,到有許多傳聞,傳至中土的武林人士中間,他也知道這兩家的威名,不由的心底生出一股惴惴來。倒是百蠻山朱萬,這個人他全無印象,要知道尋常中土之人,根本無法深入苗疆,百蠻山的威名也隻有修道之輩才知道,似他這樣的武林人物,是聽也沒有聽過的。
謝大公子隻是覺得焦飛呼他一聲道友,這個朱萬必定也是高人,就如同做過他家門客的南山和尚一般,故而禮數倒是極爲周詳。至于嶽菱花,蘇晚荷,于昙,方雲衣四女和張燕,他聽說是焦飛的晚輩,心中便忽然火熱起來,沖着五女微微一笑,把謝大公子迷倒無數武林名媛的風采,發揮到了極緻。
謝神風天生便有一種氣質,便是在這些修道人中間,也絕無半點畏縮,仍舊侃侃而談道:“我此來是代表中土武林,把惡名昭彰的麻家寨徹底毀去,既然是焦飛先生與麻家寨有舊,我便勸說那些武林同道回頭,不來攪擾。”
阿奴心頭震怒,喝道:“憑你們這些武林人物的本事,也想要攻打麻家寨麽?”
謝神風昂然說道:“謝某不是憑着一人一劍,闖了進來。”
阿奴一聲唿哨,把一頭銀屍召喚了回來,便待要對謝神風下手,焦飛一笑攔阻道:“阿奴不可如此。”他細細體味謝神風的種種心态,似乎頗覺有趣,心道:“待會得找個由頭,也送他一朵心魔大咒。這人的心态和其他人又不一樣,頗多值得玩味之處。”
阿奴不敢抗拒焦飛的話說,隻是把一雙美目看着謝神風,心中發了兇性,恨恨道:“憑你也要滅我麻家寨?等回頭我把十八具銀屍一起派出去,把這些武林人物全數殺了,看你還有許多傲慢不。”
謝神風見左右并無座位,他是從來不肯屈居别人下手的,把長劍一駐,在地上盤膝而坐,反而有一種别樣的風采。就連朱萬都暗贊一聲:“這人雖然不是修道之輩,但是卻有一股難說的氣度,說的不定能走混煞之法,練成上品罡煞。”
想要練成混煞之法,必須要從武藝修煉到感悟天地之機的境界,而不能憑道術修煉到這個地步。謝神風正合這個條件,朱萬也忖道:“我百蠻山并無多少才俊,三代弟子成器的不過兩三個,這個謝神風看起來甚是不俗,說不定能發一枝獨秀,揚我百蠻山的威風。看焦飛道友的意思,也并無收他爲徒之念,不如我待會開口問上一聲。”
焦飛随意和謝神風攀談了幾句,略略誇贊了幾句謝神風的武藝進境,正想着用個什麽方法,把心魔大咒送他一朵,謝神風卻自家開言說道:“上次一别,焦仙長所授的法門,謝神風還有許多不解之處,恰今日撞到了先生,不知可否再爲謝神風解惑?”
焦飛還未說話,朱萬已經開口道:“若是人間武藝,也不須麻煩焦飛道友,我也可幫你解說。”朱萬自覺這話說的還算和善,諒必謝這個人間武林大豪,定然是感激涕零。沒想到謝神風不卑不亢是說道:“此乃獨門秘傳,謝神風不敢公諸于衆。”
朱萬嘿了一聲,有些惱火,焦飛呵呵笑道:“朱萬道兄乃是百蠻山弟子,一身道術還在我之上,我上次幫你注解,已經是竭盡全力,若是謝大公子還有疑惑,怕是真要朱萬道兄才能解說了。”
謝神風聽得焦飛推脫,又不好當中說出,當年自己把一部道訣,藏起了一半的事兒。踟蹰了片刻,總算是他經過了這十餘年的折磨,知道此種機緣,可一不可再,萬一自己再度錯過,隻怕今生都難尋得人來幫他索解這部道訣了。隻能一發狠,把兩部道訣一起取出,遞給了朱萬。
朱萬接過來看了幾眼,不由得冷笑一聲道:“我道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原來是海外散修鹿鳴飛的道統,他一生修煉也不過煉氣成罡的地步,這種東西還虧了焦飛道友認真注釋,你随便傳他一手什麽功夫,不比這套道訣強。”
焦飛呵呵一笑道:“我天河劍派許多規矩,便是我收徒之後,也不敢擅傳法訣,總要經過門中的許多考驗,方能列爲内門弟子。倒是百蠻山一脈的道法精奇,也無我們天河劍派的許多規矩,隻要入門了便能傳授辛神子老祖的開山門大法。”
朱萬嘿了一聲,也不作聲,順手把這部法訣扔還了謝神風,謝神風見他看也沒看,就把東西還了自己,許多瞧不起,頓時生出了被羞辱之意。當他把這部道訣撿回來随意一看,卻見後面也似焦飛注釋的一般,密密麻麻許多文字,這才倒抽了一口冷氣,知道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漢子,一身法力果然深不可測。
朱萬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部到道訣的高低,也跟焦飛一般,舉手之間就能注釋分明。朱萬展露了這手本領,謝神風這才轉了态度,聽得說自己得手的道術并非上乘,謝神風本有幾分不信,但是瞧衆人的态度,謝神風慢慢也狐疑起來。他想起剛才看到的鬥劍,忙對焦飛問道:“剛才我在遠處,見到這邊有人鬥劍,劍光如飛虹驚天,看的在下好生羨慕,不知都是那幾位動的手,可否點撥在下一番。”
焦飛伸手一指道:“便是我那幾個晚輩,剛才跟朱萬道友相争,不過她們的劍法不能外傳,謝神風公子對不住了。其實你得到的這部發覺,隻要肯花些功夫,也能練到那等地步,倒也無須外求。”
謝神風這才動容,看了幾個女孩兒一眼,心道:“原來把飛劍使到那等境地,也不過才是入門。不知道真正的高手是什麽樣子?難道那百蠻山的朱萬才是絕頂的人物?”他見焦飛一直都較爲尊重朱萬,且剛才四女把劍光合一,鬥的正是朱萬的飛叉,此刻被焦飛點醒,謝神風才覺得自己之前有些鼠目寸光。
他不露聲色的向朱萬讨教了幾句,朱萬本來有些憤懑,但是見謝神風容貌俊秀,風采絕佳,怎都有些喜愛。便給他略略解釋了道,佛,魔,雜四家的修煉步驟,尤其重點說了煉氣的九層,可憐謝神風連這些東西也沒聽過,頓時聽得漸漸有味,當他知道了焦飛和嶽菱花,蘇晚荷,于昙,方雲衣四女都是煉氣第五層的修爲,頓時有些瞧不起焦飛來,暗忖道:“原來焦飛道長也并不比那幾個女孩子強過多少,轉到是朱萬先生法力最高,看來我之前真是有眼無珠,居然把瓦礫當做了珍珠。”
謝神風本來便高傲,這時候心态一轉,頓時把對朱萬和對焦飛的态度颠倒了過來。焦飛瞧的分明,笑吟吟的也不言語,隻是忽然插嘴一句道:“我記得朱萬道友門下還無出色的弟子,謝神風大公子天份,資質天下無雙,朱萬道兄何不收個徒兒,說不定數十年後,便能光耀門庭。”
朱萬才略作矜持,謝神風聽得還有這種機會,忙翻身拜倒,大叫道:“弟子謝神風一生好道,隻恨無門可入,還望朱萬老師手下弟子。我一定勤勤懇懇,努力修煉,絕不會給師父丢臉。”
朱萬本來就有此意,略作躊躇,便即答應了下來。焦飛見兩師徒定了名分,忙叫了一聲道:“我聽說百蠻山門下劍術别具一格,謝大公子又是人間絕頂的劍客,入門之後必然是一日千裏,我也沒什麽好送的,便是送一口飛劍,當做謝兄拜師的賀禮。”
謝神風聽焦飛立刻就換了稱呼,從謝大公子,變成謝兄,心中也暗自得意,忖道:“虧得我眼光銳利,一下子便看出來朱萬老師,才是衆人中道行最高的一個。沒想到才拜入師門,他就肯送一口飛劍來奉承,想必是百蠻山比天河劍派還要勢大,乃是道門中隐秘門派。就是不知他送的飛劍,有我這口劍好麽?萬一品質不成,我還是婉拒了罷,免得還托了這份人情,事後他來求我什麽,不好拒絕。”
焦飛掃了嶽菱花,蘇晚荷,于昙,方雲衣四女一眼,心道:“總要比她們的劍略差,方好讓她們不至于心中不滿,可又不能太差了,免得謝神風不領情。”
焦飛把心魔大咒都尋思了一遍,心道:“菩提心咒我還從未送人過,不過謝大公子拜入了百蠻山門下,那辛神子可厲害。我要做個手段,免得他門中老祖遇上,瞧出來破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