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如此一來,雙方的傷亡人數,直接以一個恐怖的數字再往上增加,爲了能夠吞下劍南道,閣羅鳳可以說把數十年的積蓄都拿了出來,能夠參加此次戰事的全是南诏精銳,若不是這幾年以來,李清大力整頓劍南軍務,就算是載兵力相仿的情況之下,劍南道也不能取得如此戰果。
清溪關城牆之上,漢州主将馬宏遠,城防軍石皓,黎州主将三人并肩而立,居高臨下的看着青溪關外膠着的戰事,均是皺起了眉頭,如今的戰事,自己一方取得優勢不假,但若是想把這份優勢轉爲勝勢恐怕還差了些火候,隻是若是不能盡快結束此處戰事,盡快增援眉州,恐怕殿下哪裏會兇多吉少。”
如今俨然已經成爲李清最爲倚重的邊防主将幾人何嘗不明白,如今青溪關外能夠取得這般戰果,全靠眉州城内的壽王殿下苦苦支撐,以兩萬對抗七萬南诏主力,就算眉州有險可依,恐怕也難持久。
三人面前以爲面容青澀渾身上下與李清氣質有着六分相似的少年轉過頭來,看着面前的三位主将,凝聲說道:“三位叔伯,如今戰事的主動權雖說已經握于我們之手,但是想要取勝,恐怕很難,無論我們如何進攻,南诏大軍的防線卻總能收縮自如,始終沒被攻破,三位叔伯可有什麽良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兩日之前,跟随一萬新軍抵達清溪關的無心,如今的劍南少帥,兩日之前,這位年紀輕輕的劍南少帥并沒有選擇直接增援清溪關,而是多行一日的路程,過沖城,渡甘洛,繞過清溪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打着劍南王旗橫插正在攻城的南诏大軍軍陣,若不是統領南诏大軍的西路主将是個極右統兵經驗的人物,單單是這一手突襲,就能徹底擊潰南诏氣勢洶洶的大軍,隻不過盡管南诏即時挽住了頹勢,也因此轉攻爲守,再無進攻清溪關的實力。
此時說來容易,做起來又何嘗簡單,這一萬新軍雖然說經由慕凡訓練也成了一定氣候,但終究沒有經過一場戰事,沒有鮮血的洗禮自然算不上精銳,很容易軍心渙散,若非毅然決然之人,怎敢堂而皇之的率領一萬新軍橫插南诏大營,若是一個不慎,一萬新軍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也正是因此,石皓等人對于這位年紀不過十六的劍南少帥是發自内心的認可,換而言之,若是換作他們自己都不敢如此不顧後果的率軍直沖,一旦失敗,而且是在這劍南道生死存亡的時刻,這樣的罪責誰也擔當不起。
少帥慧眼如俊,爲今之計,隻有在投入兵力,我們方才有取勝的機會,如今青溪關内除了少帥麾下的五百白虎營,僅僅隻有馬将軍麾下的三千騎兵沒有出動,以我之見,不如讓這三千騎兵進入戰場,進行沖陣,想來能夠取得不曉得戰果。”
搖了搖頭,“石叔叔此言差矣,這三千騎兵作用非凡,如今城外雙方投入的總兵力已經将近三萬,就算是這三千騎兵戰力非凡,若是就這麽平白地投入戰場,恐怕取不到什麽效果,而且這三千騎兵是爲了取勝之後追擊南诏殘軍不讓他們與東路大軍彙合而準備,絕不可輕用。”
這兩日的觀察青溪關外的戰事,不知諸位叔伯可有發現,爲何我劍南軍不能每到關鍵時刻往往不能沖破南诏大軍的防線?”
誠如少帥所言,在末将看來,全是因爲南诏統軍将領麾下的三千親衛營,每每我方将士就要沖破敵人的防線的時候,這三千親衛騎兵就會火速增援到薄弱之處,瞬間補上缺口,擊退我們的進攻,不瞞少帥,早先我們也曾想過對策,虛實相間,佯攻東面,實打西面,實在是這三千親衛營騎兵絕對是究竟戰事的百戰精銳,他們對于戰場火候的把握比起我們絲毫不差,他們仗着支援速度極快,若非冰淩崩潰的戰線缺口,他們絕不會提前支援,而且就算支援,他們也會留下一千作爲預備隊,避免我們兩處出擊。”
“在我看來,他們之所以沒有主動出擊不過是因爲吸引力不夠大,接連幾日的交戰,南诏主将想必已經清楚,如今青溪關内的戰事皆有三位叔伯做主,若是三位叔伯親自露面,帶着主力直攻對面中路主力,他們定然會趕來支援。如此一來,馬将軍麾下的三千騎兵才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兩日之前,我雖然率領一萬新軍橫插他們大營,卻自始至終都隐于大軍之中,對于我的存在,南诏想必不得而知。”
話說到這份上,三人自然明白過來,儒将氣質十足的馬宏遠,開口道:“少帥所言,的确算得上奇招,隻是少帥身份尊貴,若是出現意外,壽王殿下哪裏我們難以交代,以本将之見,不如有我帶領三千騎兵出西門,繞過南诏左翼,直襲南诏主将大營,至于石将軍兩人正面出戰,少帥則坐鎮關内,統攬全局即可。”
南诏主将十分精明,若非三位齊齊露面定然無法騙過此人,而且三位作爲一州主将,名聲早已顯赫劍南,勢必在他們的關注範圍之内,我絕不再次此列,此次出擊,沒有人比我更合适,父王在眉州城危在旦夕,多一日,就有多一日的危險,今日之内,勢必要全殲青溪關外南诏大軍,全軍馳援眉州,母妃郡主剛返劍南,若是她們出現意外,我心中難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