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祭祀大多都是宗室一些重要的人員在宗正寺的主持之下對于曆代李家先祖進行祭奠,但是此次祭祀很明顯的不同于以往,無論是規模還是當今陛下的重視程度都要遠遠超過以往的任何一次祭祀。
不僅要求凡是李唐宗室血脈必須到場前來祭奠,朝堂之上百官也是集體出現,以凸顯此次儀式的重要,李清的席位被安排在第四位,從右到左依次爲一個十七八歲身材瘦削面色冷酷的青年,其後是四皇子棣王李琰,十六皇子永王李璘,十八皇子壽王李瑁,稍後是二十皇子延王李玢以及二十一皇子盛王李琦,六人站在百官之首,各個英武非凡,李隆基相貌本就不差,而能夠被其看上并爲其産下龍嗣的女子定然姿容上等,所以但論相貌六人的賣相的确不差。
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李亨貴爲儲君,當今天下毋庸置疑的二号人物,自然是站在李清等人面前,一身淡黃衣袍,金線串成的雙龍奪嫡制圖在明黃的衣袍之上栩栩如生,當真是得天之寵。
至此,除了被賜死的前太子以及光、鄂二王,曾經冠蓋滿京華、引領一個時代的十王已經全部到場,身爲皇子本就是人中之龍,而能夠位列”十王“之中的皇子
無疑不是人上人,龍中龍,不僅身份尊貴,他們每個人都有足以稱道的鐵血手腕。
若不是如此的話,他們又怎能在競争激烈的諸皇子之中脫穎而出,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七王之後,剩下的文武百官和一些宗室人員整齊的站在李清等人的身後,足以看出,随着時間的流逝曾經的十王雖然變得聲名不顯,但是他們手中的權勢和地位卻并沒有因此而削減反而是愈加的厚重,單單是此時此刻的站位就足以說明如今李清等人在如今長安城的地位。
原本按照李清如今的身份,區區一個邊防統帥,一個變相被放逐的皇子本來沒有資格與如今手握重權勢頭正盛的永王等人并肩而立,但正是因爲壽王曾經是“十王”之一,才沒有任何人敢于小觑此刻的壽王,宗正卿也沒有把李清的位置安排在普通的皇子身邊。
因爲長安城上到達官顯貴下到販夫走卒都知道十王雖然相互競争彼此角逐,但是有的時候他們又是一個共同的利益共同體,任何人一旦敢于藐視十王之中的任何一位皇子,勢必會引起十王之中所有王爺的不滿,他們每個人都不允許十王的威嚴和權威受到任何人的挑釁。
他們能有今日的威嚴,完全都是别人看在十王的位高權重之上,不由自主的對他們保持恭敬的姿态,同爲皇子,爲何他們能高人一等,不爲别的,隻因爲他們的府邸建在十王街上與其說百官和長安城中的顯貴尊敬十王之中的某一位王爺,倒不如他們尊重十王這個利益共同體。
位列十王的他們若是單個而言,也許算得上地位非凡,但是憑着一個一等親王的身份還遠遠無法讓朝堂之上那些頂級大員和長安城中那頂級門閥子弟對他們俯首稱臣,這些人所懼怕的不過是在某些時候,爲了十王共同的榮譽和威嚴,曾經互爲競争對手的十王也許會聯起手來共同鞏固他們的地位。
一個一等親王也許掀不出什麽波瀾,但若是是個一等親王聯起手來那将會是何等滔天的權勢,放眼天下除了未作皇宮的當今陛下能夠泰然面對之外,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承受十王的怒火。
原本前太子和光、鄂二王慘被賜死,再加上半年之前壽王又被放逐邊地,而身爲十王之首的大皇子郯王李琮因爲早年跌落馬下面容有損,常年深居簡出,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曾經權勢滔天的十王名存實亡僅僅隻剩下五位王爺,半年之前,正是十王最爲衰弱的時候。
那個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以往聲名不顯的皇子蠢蠢欲動,暗中聯合朝中重臣,打算将擋在他們面前的十王給扳倒。
畢竟大家都是皇子,身上同樣流淌着嫡系皇族血脈,誰也不比誰高貴半分,憑什麽十王注定就要比他們這些皇子高上一等,平日裏有什麽好事風光的事情完全都是十王的掌中之物,心生不滿的那些皇子暗地裏不隻做了多少動作。
那個時候,以太子的權勢都要聯合永王、盛王等人方才能夠鎮壓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兄弟,圍護十王的權威,身爲十王之中的他們比任何人都知道十王這杆大旗對于他們而言比什麽東西都重要,有了十王這個“尚方寶劍”,他們就可以自然而然的将那些聲名不顯的皇子排除在競争皇儲的序列之外。
他們清楚地知道,一旦有朝一日,十王威嚴不在,十王的威信任人踐踏,身爲十王之中的他們也就喪失了一件制勝法寶,面對着其他皇子之時,喪失了一種天然的優勢,因爲沒有十王這層神聖光輝籠罩的他們并不比其他皇子多些什麽。
所以無論是永王還是與李清如今勢不兩立的太子雖然此刻恨不得李清消失,但是他們卻不容須宗正寺擅自把身爲十王之一的壽王安排到普通皇子身邊,若是真的這樣做,無疑在向所有人宣告一件事情,那就是身爲十王之一的壽王并不比其他皇子身份尊貴,這樣的事情是永王和太子短短不能容忍的。
與其說他們是在爲李清謀取地位,倒不如說,他們捍衛十王的威嚴。正是因爲有了太子和永王等人的暗中施壓,宗正寺方才會做出如此讓步,畢竟此刻李清位列朝堂之外,沒有了十王這層光環籠罩的壽王與那些聲名不顯的皇子并沒有什麽優勢,真要是把壽王的席位安排在身後一種皇族宗室之中,誰也說不了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