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的三年時間就從一個地痞無賴成長爲如今貴爲禦史中丞更兼任着将近二十餘職,掌管着大唐的财政大權,地地道道的一個手握實權位高權重的朝中大員,期間雖然少不了貴妃的提拔,但是若是沒有過人手段同樣很難跻身今天的高位。
一路走來,楊钊究竟踩下去多少人,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正如沙場一樣,一将功成萬骨枯,每一位功成名就流芳萬古的名将哪一位不是用千萬将士的皚皚白骨鋪就的?
相比于沙場的腥風血雨,刀槍拼殺;官場雖然不動聲色,但血腥之氣卻是絲毫不遜色半分,笑裏藏刀,官場角逐,成則笑傲官場,萬人敬仰,敗則家破人亡,受人唾罵!
楊钊能夠以如此年紀就有這份成就足以看出他的手段有多麽的不凡?此刻的楊钊看着面前的赫連潋雖然不動聲色,但是那言語之中的被戲耍之意誰能能夠聽得出來,看樣子此刻赫連潋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面,以楊钊的手段恐怕絕不會讓面前的一群人安然無恙的邁出府門。
畢竟自從自己兼任禦史中丞成爲名副其實的大唐高官以來,從來沒有一人能夠像面前的白衣少年這般戲耍自己?
雖然赫連潋自負心态非凡,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此刻面對着這位當今陛下面前的紅人京師五大頂級門閥之一楊家家主,赫連潋心中還是十分緊張的。
眼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沉默了片刻但是卻并未給自己一個交代,饒是自己常年在官場打磨已經練就了不小的耐心此刻也被消耗殆盡,莫說僅僅隻是一個邊疆小族子弟,就算是真的壽王親臨,也不能如此戲耍自己。
今夕不同往日,現在的壽王再也不是幾年之前那個位高權重風光無量甚至能與當朝太子一争高下的儒雅壽王,此刻的壽王在楊钊這些朝中重臣眼中,說白點就是個放逐的皇子;而且自己也同樣不是幾年之前那個普通的地痞無賴,見到一個普通的九品小吏都要點頭哈腰。
正想吩咐下人把面前人扔出去的楊钊卻是突然看到原本恭敬地站在白衣少年身後的一位年紀稍長的青年站出身來,一身的粗布衣衫卻不能掩飾青年身上潇灑從容之感。
眼看着此人竟然在這時候站出來,楊钊俊逸成熟的面容之上透露出幾分驚訝之色,剛剛因爲面前一群人進入堂内再加上此人表現的中規中矩,楊钊想當然的把這位青年當做白衣少年的随從。
但是此刻看着這位兩鬓斑白能夠在自己的面前閑庭信步一臉坦然的儒雅青年,楊钊幾乎可以确定,面前的這位突兀的青年絕對不會是一個侍從,畢竟能夠在自己面前如此淡定從容之人,就算是另外四大門閥之中的年輕一輩都無法做到,正是因爲如此,楊钊對于面前這位青年的身份産生了濃厚的好奇心!
看着面前青年的面容楊钊總感覺有着幾分熟悉之感,但仔細回想,卻是再也想不出來,雙目緊緊的盯着面前淡定從容的青年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好奇心,開口說道:“閣下何人?本官對你的身份倒是充滿着濃厚的好奇,到底是怎樣的身份給你這份自信能夠在本官面前如此淡定從容!”
若是一般的年輕一輩被楊钊這麽一番喝問,恐怕早就吓得試了方寸,立刻就會老老實實的交代自己的身份,但是李清畢竟頂着親王的帽子,再落魄也是個名副其實的王爺,上萬人的血雨厮殺李清都能夠面不改色,此刻面對着楊钊的喝問,自然是再輕松不過。
雖然不在意,但是李清也沒有賣關子的打算,畢竟面前之人也非常人,凡事适可而止,若是一個不好讓面前之人惱羞成怒,那對李清也沒有什麽好處,到時候與楊家對立的李清無疑會雪上加霜。
指着此刻楊钊手中的玉珏,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鄙人正是大人手中這塊玉珏的主人!”
聽到此話,饒是以楊钊常年在官場鍛煉的喜怒不形于色一時驚訝之下也險些将手中的這塊象征着李清身份的玉珏跌落在地,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青年,來回打量了三圈,方才開口說道:“果真是壽王殿下?”
确定了面前青年的身份,楊钊第一時間做的竟然是選擇封鎖消息,當即對着自始至終始終站在自己身旁兩位壯碩的灰衣中年開口吩咐道:“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踏入西廳,敢于違抗者家法論處!”
面對着家主的吩咐,兩位中年男子拱了拱手,當即十分迅速的向着門外趕去,執行楊钊的命令。
其實倒也不怪兩人剛剛見面楊钊并沒有一眼就認出面前的青年竟然是此刻本應該鎮守劍南經略巴蜀的壽王殿下,以來李清剛剛進門就表現的中規中矩,可以隐藏自己,再者,相比于半年前的壽王殿下,此刻的李清無論是外貌還是渾身上下的氣質都發生巨大轉變。
半年之前的壽王常年養尊處優,性格和善帶有幾絲懦弱之感,隻曉孔孟之道,渾身上下書生氣質太濃,但是此刻面前的青年即使兩鬓斑白,相比于以前的壽王面色紅潤,身材多了幾分壯碩,渾身儒雅氣質稍退幾分,多了幾分鐵血軍旅之氣,不怒自威的王者霸氣,不得不說,此刻的壽王殿下與但今陛下越來越像。
原本在諸皇子之中就屬壽王殿下與當今陛下外貌最爲相似,但是也僅僅隻是外貌相似,當今陛下少年掌軍,運籌帷幄,鐵血風流,這些氣質卻是以前的壽王所不能企及的,但是經過半年軍旅生涯的磨砺,饒是楊钊眼光的刁鑽也不得不承認若是以前的壽王殿下與陛下僅僅隻有着六分相似的話,那麽現在的這位壽王殿下與當今陛下絕對有着至少八分相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