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後
······将軍府内堂,自從李清抵達松州,此刻的将軍府俨然已經成了諸将議事和李清暫住的場所,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李清暗自苦笑道:“沒想到竟然被這些主将灌了這麽多酒,直接導緻就連一向自诩酒量不錯的自己也因爲酒醉生生的昏睡了一天。
看着外面逐漸昏暗的天色,對着從床鋪之上起來,開口想召喚外面的侍從伺候自己梳洗,但是生生喊了三聲外面愣是沒有人應道,一事感到奇怪,正當李清想要打開門一看究竟的時候,房門打開,一身青衫的李業帶着僅剩的四名青螟衛走到李清面前躬身說道:“殿下,此刻外面戰局剛定,殿下還是不要出去爲好!”
看着面前眼神閃爍的李業,李清心中更加疑惑,并沒有因爲青螟衛的安慰之語心中安定,相反心中卻是更加的不解,不解的是到底是什麽事情竟然能夠讓從不欺瞞自己的青螟衛首欺瞞自己。
走上前去,扶起青螟衛首,目光來回掃視着面前的五名青螟衛,直到他們感覺不自在的時候,李清方才開口大聲喝斥道:“李業,外面到底發生何事?”
然而面對這李清的問話,青螟衛首李業選擇了沉默,沉默了半晌也許是察覺到李清逐漸陰沉的面龐,青螟衛首李業開口解釋道:“殿下所聞請恕屬下不能回答,但是我們青螟衛以保護殿下爲己任,殿下要明白,無論何時,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殿下的安危着想!”
眼看着面前的青螟衛一再回避自己的問題,就算是李清再糊塗也明白此刻外面所發生的事情絕對不小,否則以青螟衛首李業的性格若是一般小事,他絕對不會如此欺瞞自己!
正當李清開口想要再次詢問的時候,内堂之内,響起了一陣喧鬧之聲,站在房内的李清隐約聽見劍門少帥慕凡的聲音:速速讓開,我有事情要見殿下!
然而面對着此戰立下不小功勳的劍門少帥,把守内院的城防軍将士開口說道:“都尉大人,我們将軍有言,此刻松州城内形勢嚴峻,爲保殿下安危任何人不得打擾殿下休息!”
此話過後,外面更是一陣吵鬧,李清再也沒有聽下去的打算,邁步上前直接穿過面前四名青螟衛向門外走去,想要一看究竟,李清真的想不明白,今日早上明明還是一幅和諧軍民同樂的場景,怎麽一日一過,一切都已變了模樣。
面對着李清徑直向着門外走去,四名青螟衛對視一眼也沒有再做阻攔,畢竟身爲下屬,剛剛衆人所做之事已經算是逾越,盡管自己等人的出發點是爲了面前壽王殿下的安危,但是這樣衆人依然不能避免良心的譴責。
等到李清走出門外,看着内堂出口處不知何時出現的城防軍兩位将軍,帶領着幾十名城防軍把手在内堂各處,與面前得以慕凡爲首的劍門軍形成對峙狀态,看雙方赤紅的雙眼,大有一言不合當場血拼的态勢。
看着内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李清明白以往雖說将軍府守備森嚴,但是同樣卻沒有做到今日這般誇張的地步,看着這副架勢,很明顯的是吐蕃軍隊未撤走之前的布置。
盡管不明白剛剛還把酒言歡的兩方兵馬此刻爲何這般的劍拔弩張,但是李清明白,無論是慕凡還是城防軍石皓均是不可能對自己升起異心。
走上前去,看着因爲争吵的雙方,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到來,直到李清走到兩軍陣前,伸出雙手将雙方鋒刃半出的配刀紛紛按下,掃視着面前從成都一路跟随自己而來的三位主将開口說道:“都給本王放下兵器,都是本王麾下的的兵馬,今日卻造成這般場景,你們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本王?莫不是真的以爲經此一戰,無人再能管制祝你們嗎?都給本王放下兵器!”
對與壽王的突然到來衆人自然十分驚訝,隻不過驚訝的同時,三人臉色确實不大相同,慕凡驚訝之中夾雜着一份喜悅,而兩位城防軍主将卻是一臉的擔憂,再加上看着面前壽王難看的臉色,衆人均是知道,此刻這位一向待人以和的壽王殿下真的發怒了。
衆人心中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即吩咐身後的兵士放下手中的兵器,紛紛單膝跪下拱手說道:“參見殿下!”
并沒有如同以往那般讓衆人立即起身,李清的看向被慕凡攥在手中的有着幾分血色的錦帛,開口說道:“慕凡,你手中拿的是何物?”
壽王發問,正不知如何開口的慕凡開口滿臉氣氛的說道:“回禀殿下,此物是松州十萬百姓······“
然而并沒有給慕凡開口說完的機會,正當慕凡說到關鍵時刻的時候,跪在李清身旁的城防軍西大營主将連忙對着慕凡警告說道:“慕凡,今時不同往日,此刻身在松州,殿下安危重于泰山,隻要保全殿下黯然撤回成都,到時候再想爲松州百姓讨個公道,未嘗不可!”
聽到石皓的情急之言,慕凡臉上出現一抹憂郁之色,慕凡心裏承認石皓所說的确有着幾分道理,但是年輕氣盛的慕凡就是看不得邊防主将無法無天的欺淩百姓。
李清自然也察覺到慕凡的由于之色,并沒有多做言語,走上前去,奪過慕凡手中的錦帛,打開過後,血腥之氣撲面而來,看着手中的錦帛,李清臉色一面,誰能想到被李清緊緊攥在手中的錦帛竟然是血書!
到底是遭受怎樣的冤屈,松州百姓才會選擇以血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尤其是在這樣的剛剛擊退吐蕃的時刻,李清真的想不明白在這本應該全城歡慶的時候怎會出現這麽大的冤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