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半真半假,通過先前幾番的立威之舉李清的确能夠震懾住那些心高氣傲的邊将,讓他們忌憚一二,但也僅此而立,若是想讓他們此刻真的俯首稱臣,不對李清抱有絲毫異心,現在的李清還沒有這份實力和手段!
“當然了,殿下盡管放心,我們蘇家定然不會知恩不報,事成之後,我蘇家定然會籌以重謝,而且我還會将小女嫁入王府之中,是妃是妾全憑殿下安排?”
原本還能淡然自若的李清,聽到中年男子這麽一番話,生生的将送入自己嘴中上好的清茶噴出來,沒有掩飾絲毫的尴尬,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李清玩笑的說道:“蘇家主,是開玩笑的吧。”
盡管已經從王鉷口中不止一次的得知這位蘇家主,要将自己的女兒加入壽王府,但是仍沒有料想到面前的中年男子竟然如此大膽,真的敢說敢做,難道自己以往的暗示還不夠明顯,自己曾經不止一次的對面前的中年男子表露自己沒有心思納妃。
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不似開玩笑之後,李清繼而一臉慎重的說道:”蘇家主應該知道本王已有王妃。“
一臉尴尬,但是知道機不可失,蘇家主仍然開口說道:”這個,草民當然知道,隻不過,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正常,更何況殿下身份尊貴,曠世英豪,納幾個妃子,以壽王妃的大度定然不會介意。“
站起身來,一字一句的說道:“看樣子,有些事,本王沒有說清楚。王妃不介意,并不代表本王不介意。隻要本王還是壽王府,那麽就隻有一個壽王妃,這壽王府也隻能有一個女主人。”
“别人是别人,本王是本王,一生一世一雙人,“人”這一字,一撇一捺,隻有一個交彙點,也就注定人這一生也就隻能有一個人在心間駐足,多一個人都是累贅,都會心累!”
直到此刻,已經意識到面前青年的心意,知道知道事不可爲的蘇家主倒也在沒有堅持己見,趕忙說道:“殿下勿怪,是草民多想了。”
揮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看了看一臉黯然的青衫少女,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蘇小姐國色天香,在成都之中定然有不少的青年俊傑追求,相信蘇小姐定然會找到自己的幸福。”
低聲呢喃着“一生一世一雙人”,看着面前侃侃而談的玄衣青年,蘇裳心中一陣苦澀:若是不能嫁入王府,又怎有幸福可言?“
并不知道面前少女的心理活動,思考了片刻,李清終于開口說道:“蘇家主的請求本王答應了,隻不過凡事總要付出代價,天上永遠不會掉餡餅,蘇家主應該明白。”
知道事情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簡單,面前的玄衣青年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打發,蘇家主趕緊低頭說道:“這個蘇某自然明白,殿下有何要求,盡管提出,蘇某一定滿足!”畢竟,有求于别人,蘇家主不得不放低身段。
”鹽鐵經營權可是塊肥肉,而且還是整個劍南道的鹽鐵經營權,這其中的利潤可想而知。本王要其中利潤的五成,如何?”并沒有多說廢話,李清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看着面前獅子大開口的青年,蘇家主皺着眉頭試探的說道:“殿下這樣做不是存心爲難蘇某嗎?鹽鐵經營權的确利潤大,但是要想獲得豐厚的利潤,必須花費很大的代價去構建渠道,設立店鋪,而且劍南道多山多匪,運送貨源之時,容易出現意外,這麽綜合算下來,我們幾乎不能盈利了。”
“蘇家要僅僅隻有蘇某一人,那麽蘇某毫無怨言,定然會爲殿下鞍前馬後,但是蘇某也有一家老小需要養活,殿下能不能退一步,四成,如何?隻要殿下同意,蘇家從上到下都會對殿下感恩戴德。”
心中咒罵了一聲老狐狸,用深邃的雙眼看着面前的蘇家主,李清說出了差點當面前的中年男子當場暈眩的數字:六成。
看着面前一臉難色的蘇家主,李清淡淡的說道:“蘇家主是不是欺負本王不了解如今成都幾大富商的淵源。”
在面前中年男子一臉絕望的神态中,李清凱凱而談:成都四大豪門,鮮于家族權勢通天,以商主政,但是随着鮮于仲通的敗落,鮮于家族已經過往雲煙,名存實亡,生下三家,蘇家、趙家以及郝連家族。
蘇、趙兩家經營範圍大緻相同,均是主攻珠寶玉石等奢侈品,兩家實力相當,但是恰恰因爲實力相當,一絲一毫的助力往往會成爲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你們兩家隻要任何一家掌控住鹽鐵經營權,那麽定然能夠憑借着巨大的利潤賺取錢财,從而壟斷珠寶玉石貨源,徹底将對方擊敗。
至于另外一家,郝連家族,與世無争,主營茶葉,幾代人積累下來的渠道和人脈爲赫連家族的長盛不衰埋下鋪墊,若不是巨大的外力很難将赫連家族打入深淵。
看着此刻已然色變的蘇家主,李清淡淡的說道:“蘇家主,以爲如何?若是還是不行的,本王會找趙家主商量,相信他對本王的提議定然會十分感興趣。”
無奈的苦笑一聲,深深地看了看面前的玄衣青年,中年男子深深地感慨地說道:“殿下要比我想象的成熟很多,無論是心思還是手段。殿下的提議,蘇某答應。”
并不覺得自己做的很過分,看着面前瞬間蒼老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李清悠然說道:“蘇家主過獎了,若是沒有事情,本王就不招待蘇家主了。”
眼看着李清下達逐客令,一旁年齡較長的侍者對着蘇家父女伸手示意道:“蘇老爺,蘇小姐,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