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西大營軍事整頓,短短一個月的期間,卻已經前前後後剔除近千名在西大營混吃等死的所爲士兵,同樣也是在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之内,西大營招募兵士近千人,這麽多新兵的重新入駐,爲了提高西大營的戰力,石皓對于這些兵士的訓練從來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時時刻刻親臨演武場,嚴抓新兵日常訓練,西大營的操練之聲從未斷絕過,若不是爲安民心節度使衙門早有诏令:言明西大營目前正在整頓兵馬。單單被這晝夜不息的操練聲,成都的百姓都要以爲劍南道将有戰事發生。
畢竟按照以往數十年的慣例,若不是将有戰事而且是能夠波及成都的戰事發生,以城防軍的懶散絕對不會如此費心費力的加緊訓練。
當然這些都是成都普通百姓的猜測,凡是有點渠道有點消息的達官顯貴自然知道西大營有這麽一番大動作,卻是如今劍南道風頭正盛的壽王殿下在幕後主持一切,畢竟壽王西大營坐鎮三天,更是派出貼身侍衛幫助西大營整頓兵馬,這樣的事實就算是想隐瞞也隐瞞不了。
了解這一切的所有成都權貴都知道,扳倒了鮮于仲通,這位年輕的壽王殿下已經将目光瞄向了軍隊,看其目前的打算,明顯是想借石皓之手徹底握住成都一般的兵力。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壽王扳倒鮮于仲通接下來的目标定然是軍隊,但是衆人依然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迅速,說到底,衆人還是低估了這位壽王殿下的野心和勇氣。
西大營的軍改雖然引人注目,但是與此同時節度使衙門的守衛将軍新近招收三百餘名幼童,每日嚴加訓練,同樣令人咋舌。當然了,如今的成都,除了這兩件事,還有一件事能夠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那就是:不知何故,壽王府耗費錢财無數,新建九重枭閣,樓高九層,異常宏偉,衆人估測,等到樓閣建成之日,這個所謂的枭閣定然算得上成都的最高建築。“
這一日,正在王府之中用餐的李清,卻生生的被一個侍從的禀報之聲所打斷。李清皺着眉頭看向面前的灰衫侍者,“何事,如此匆忙?”
低頭看着面前皺着眉頭的玄衣青年王府的侍從心裏忍不住将剛剛送與自己些許好處的蘇家家主咒罵無數遍,灰衫侍者恭敬的說道:“殿下,蘇家主求見,說有要事相商。”
原本緩緩舒展的眉頭随着使者的話語再次皺起,淡淡的思索着,在這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之内,似乎這位蘇家主已經拜訪了自己的壽王府不下于四次,每次理由各不相同,每次所來之人也是不盡相同,但是無論每次前來拜訪之人如何變更,有一人卻是始終沒變,那就是蘇家的小女兒--蘇裳。
看出了李清的不耐煩,一旁的王鉷試探的說道:“若是殿下不願意,我可以替殿下出面,将其打發。畢竟已經造訪了那麽多次,若是真有事情料他也早就言明,這次前來,想必也沒有什麽事情。”
其實在藩王府中,等級森嚴,一切行事皆有規章制度,類似壽王府中這等下屬與王爺、王妃同桌而食的場景十分少見,所幸規矩有人而定,自認爲人多熱鬧,重生以後缺少親人關懷的李清想要在這些人身上找回,所以有心加刻意,才造成了如今的這副場景。
揮手制止住已經站起身來的王鉷,李清斷然說道:“這個蘇家家主是個聰明人,以往拜見壽王府均是閑暇時候,此次拜訪壽王府卻是一反常态,在其提出要見我是,想必府中的侍從已經言明本王在用膳,但是盡管如此,他依然執意求見我,定然是有事所托。”
看着不遠處依然等候自己決定的灰衫侍者,李清吩咐道:“将蘇家主帶入偏廳,用完午膳之後,本王會在偏廳見他。”
半個時辰以後,不知道讓一旁的侍者添了幾次新茶,等了很長一段時間身影終于出現在自己面前之後,一身名貴衣衫的蘇家主趕緊站起身來,對着面前比自己小了一輪的玄衣青年恭敬的問候道:“打擾殿下用膳,還望殿下勿怪。”
笑着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不在乎,看着随着自己到來同時站起身來的少女,爲了緩解氣氛,李清言不由衷的說道:“蘇小姐今天好漂亮啊。”
原本就已站立不安的少女随着李清這調侃的一句話更加臉紅,同時内心深處卻湧起一抹喜意,畢竟被自己心怡的男子誇獎,誰又會不高興呢?
是的,若說剛開始對面前男子感興趣是因爲父親的可以撮合再加上面前男子的尊貴身份,那麽随着多次拜訪壽王府與面前的男子多次接觸再加上刻意打聽,對面前男子,蘇家少女已經有剛開始的崇敬變爲現在的向往了。
回憶每次回到府中自己父親發自内心的對面前青年的欣賞和一絲絲的敬畏,再加上,興趣使然讓自己對面前男子所做之事逐漸了解,那一樁樁一件件足以令任何一個男子形象高大起來。
原本一臉急躁的蘇家家主,聽到李清這麽随意的一句話,卻是眼中一亮。繼而一臉自信的開口說道:“殿下有所不知,随着鮮于家族的倒台,原本被鮮于家族死死掌控的劍南道鹽鐵經營權依然空懸一月有餘,如今經由節度使衙門相關官員敲定,三日後決定面向成都幾大富商競拍。”
一臉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李清不解的說道:“既是競拍,以蘇家的雄厚财勢,想必得到這個所謂的鹽鐵經營權也不是不可能。如今,一切都未敲定,蘇家主卻跑到本王府中,蘇家主就真的肯定本王會出手嗎?”
看着面前的青年一臉薄怒,蘇家家主趕緊解釋道:“殿下不要誤會,我們蘇家雖說略有錢财,但也僅僅隻能吓退一些二流的商人,如今的成都可是有着幾家就算是我們也不能撼動的存在。而且據我得知,與我們蘇家并列的趙家,因爲結識一位節度使衙門主管财政的高官,他們趙家已經内定成爲此次競拍的得主。”
若是真的機會相同,草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量也不敢過來麻煩壽王殿下,如今是别人破壞規矩,不給我們公平競争的機會。
臉色回于平靜的李清平靜地說道:“蘇家主此番前來确實有點疾病亂投醫了,本王雖然是劍南道節度使,但是畢竟剛剛入駐劍南道,根基尚淺,并不一定有心會買本王的面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