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五道山門告破的龍虎寨背倚百丈懸崖,前有唐軍,後是懸崖,才是真正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任人宰割,這對于一向掌握主動的石虎來說,無疑是痛苦的。
石虎不容許在自己的統治之下出現這樣的失敗,即使對方是掌控着整個劍南道數萬唐軍至虎泉的大唐一等親王!
看着面前的十數人,石虎面不改色的照舊吩咐道:“傳令下去,加強警戒,每處的守衛力量比平時加強三倍,總之,今天是本寨主的婚禮,就算是一個唐軍也不能通過這道山門,打擾到本寨主的婚禮。
揮退了衆人看着身邊隻剩下二寨主一人,石虎站起身來,走到二寨主身邊,直接吩咐道:“準備一下,明日帶好自己的家眷與本寨主一起在龍虎衛的護送之下,悄悄潛伏下山。”
原本還一臉平靜的二寨主此刻确實有如吞了一個雞蛋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形消瘦面色如常的大寨主,一臉的不敢相信,粗犷大漢一臉試探的問道:“大哥是想放棄抵抗。其實以我們的實力,憑借着龍泉山的地勢未嘗沒有與山門之外的上千唐軍相抗衡的資本?大哥,爲何這麽早就放棄呢?要知道龍虎寨可是大哥親手創建的,若是這麽白白的毀了豈不可惜?”
看着堂内堂外都是有龍虎衛把守,面色有幾分淩厲的大寨主所幸在一旁的木椅坐下,緩緩說道:"龍虎寨是我一手創建的,我自然不想他就此覆滅!但是見識到昨日青衫武士的身手,再加上此番山門之外的擂鼓沖天,看樣子,先前我們都低估了這個壽王攻山的決心!”
猶豫了片刻,石虎開口說道:“也許,先前我們都猜錯了,上次被我們擄上山的兩名女子并不是劉冉的妻子,經過這麽一連番的交手,我猜測,以壽王的心性,就算是他再倚重劉冉,都不可能做到如此大的犧牲!”
而且,我清楚的記得,上次我們在劫擄過程中除了遭受幾名軍士的拼死抵抗之外,更有着爲數不少的青衫武士在這兩名女子身旁守衛,他們曾錦給我們弟兄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如今結合看來,恐怕那幾名青衫武士與此次出現的青衫武士是同一批人,那就是守望的親衛--青螟衛,劉冉就算是身份在高,恐怕他的女人還沒有資格讓壽王出動親衛貼身保護。
而如此一來,答案呼之欲出,堂内的兩人雙眼目光相對,粗犷大漢也就是二寨主用足以咽下一個雞蛋的口型驚訝的說道:“如此說來,難道他們是壽王的女人?”
再結合,此次壽王的瘋狂舉動,粗犷大漢一想,還真有可能。
看着面前的大哥,粗犷大漢開口說道:“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如今大哥又未動她,大哥隻需将這兩個女子安全送往山下,到時候不就化幹戈于玉帛了嗎?”粗犷大漢撓頭說道。
石虎苦澀說道:“你以爲我沒想到過,孤男寡女,共處一寨,再加上那女子的絕色姿容,你認爲就算是我将她們安全送到山下的壽王帥帳之内,你認爲這個年輕的壽王會相信我沒動過他們嗎?”
一個年輕氣盛的掌管着整個劍南道所有軍隊的壽王,他瘋狂起來,會做出什麽,誰也不知道?是的,就目前形勢而言,我們的确能夠将他手中的上千唐軍最擋在山門之外。
但是隻要壽王他願意,常年鎮守大唐西南邊境的經曆過無數生死之戰那些邊軍一旦被壽王調來,到時候,你認爲我們龍虎寨還有存在的可能嗎?那些可是真正的鐵軍,紀律森嚴,進退有據,完全不是成都之内的這些雜牌軍可以比拟的。
到時候,不光是龍虎寨,恐怕就算是你我,都再難有逃亡的可能!
右手輕輕的磨砂着戴在左手上的玉戒,石虎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罕見的溫柔,聲音不知不覺也變得柔和許多,“自從我見到她的那一刹那,我就下定決心,不管她是誰?不管她是否有夫君?此生,她都是我石虎的女人!”
“爲了這個女人,犧牲整個龍虎寨,我覺得一點都不虧!”
粗犷大漢,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二寨主一臉不解的問道:“大哥,此刻山門之外是層層的唐軍,我們又如何安全潛伏下山?”
石虎一臉自信的說道:“這個我早有準備,今夜三更,到時你刻意放松這道山門的守衛,讓山門之外的唐軍有可乘之機,到時候,讓他們攻破山門,而你趁機知道混亂,總之越亂越好。
而那時,在山下潛伏的弟兄,也會在我的安排之下潛入山下的軍營之中縱火搶掠,打時候一片混亂之下,混亂的軍隻顧着上山搭救壽王的女人,自然會守衛松懈,到時候就是我們的可乘之機。
“有着龍虎衛開路,定然能夠将我們安然護送到山下!”站起身來,拍了拍粗犷大漢的肩膀,石虎感慨地說道:“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粗犷大漢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身形并不高大的石虎,心想道:“看樣子,大哥是想讓龍虎寨所有人的性命來爲自己安全下山打掩護啊!即使不在被他抛棄的那一行列,粗犷大漢也忍不住一陣膽寒!”
但是這些想法粗犷大漢是不會說出來的,因爲他明白,隻要他一旦說出口,恐怕都不用外面的唐軍出手,自己都不會見到明早的陽光!
看着遠去的背影,粗犷大漢站起身來,猶豫地說道:"大哥,此事要不要,告訴三妹?”在場的兩人自然之道,這個三妹就是如今龍虎寨的三寨主。
因爲婚禮将近一身淺紅衣袍的石虎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她遂人在我手下效力,但我又何嘗不知道,她從未真正認同我?再說,若是龍虎寨的三個寨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必然會引起人的懷疑,有她在,我們走的才更加安全!”(未完待續)